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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娄雨伯就注意到,秦自茵有一双含情目。只要这双眼睛看向你,不论是含泪抑或是带笑,都能平白多出三分情深不许来。然而镜头推进的时候,这双眼里没有深情、没有心动,甚至没有过多的情绪。然后这双眼睛的主人微不可察地眨了一下眼,连带着牵出一个隐藏得很好的、冷淡又困惑的神情。俞游被这双眼睛注视着,心情突然有些慌乱起来,惴惴地往下沉,没来由地,突然就特别想招呼秦淮赶紧到他身边来。于是他抬手冲远处的人特别用力地挥。“小秦!别愣着了,快点儿!”秦淮听见余楼的叫唤,眼中的冷淡渐渐褪去。她偏了偏头,叶尖筛过的阳光落入眼底,将纯黑的眸子衬出一点金黄的底色,配上那样一张脸,无端令人产生了面前人是那么“柔软”的想法。娄雨伯坐在监视器后头,发现这双眼中的冷淡,眨眼间被另一种情绪取代。羡慕。秦淮在羡慕余楼。秦淮羡慕余楼可以那么灿烂,那么快乐,并且有能力让身边的人一同快乐。而她自己做不到。她生来,就没有人教过她如何对别人好。爷爷只会冷着脸叫她拼命练功,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要早起贴着墙压腿拉筋。她学如何笑,都是为了在台上,像一个牵线木偶一般,扮演一个个她完全不认识、不理解也不关心的“别人”。却从来没有人关心过她是不是真的想笑。秦淮小时候其实很爱笑,吃饭时见了上菜的服务员姐姐都能呵呵乐一乐,然后秦凤绪就会露出一个很不耐烦的神情,甚至有时候会拿拐杖敲她的腿,“平白无故笑什么笑,没规矩!”她太小了,拐棍又太重,即便是这样敲一下也是很疼的。疼多了,渐渐就不爱笑了。只不过秦淮的这片刻柔软,真的只出现了一瞬,捕捉到的只有镜头,和镜头后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娄雨伯,一个是余楼。林间光影变幻之间,秦淮就已收敛好一切,又成为了那个看上去冷冷的、难以触碰的秦淮。她脚步不辍,向着余楼而去。不过只是她周身的光暖了,连带着她自己,仿佛也比方才更暖了一些。“卡。”娄雨伯放下对讲,看着监视器里的秦自茵,又再次回放近景里的那双眼睛。良久,他道,“这条过了。”秦自茵让他想起,自己也曾看见过那个人露出相似的神情。哈。羡慕。......居然是羡慕。他还以为......他还希望。秦自茵听见过了,才眨眨眼睛,将自己从刚才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将将松了口气。俞游站在她对面也微微吐了口气,随后又勾起唇角笑了笑——他刚刚居然被一个眼神带入戏了。这个新人,超乎他意料的好。圈子里沉浮这么多年,有潜力又有空间的好苗子,为人做事又对他的胃口,难得啊。唔......俞大影帝摸了摸下巴。能遇到顺眼的对手演员实属不易,这样的话,即便是小明儿不说,他也得关照着点了。剧组收拾转场,娄雨伯抱著手看场务收摇臂,秦自茵刚刚被他叫来,来了娄大导演又不说话,她就站在在旁边乖乖等补妆。娄雨伯眼里情绪很淡,嘴唇抿得很紧。秦自茵觉得气氛十分微妙,以至于她的助理小李都在旁边隐约抓耳挠腮。娄导你有什么话倒是说啊!我们家茵茵还没吃饭呢!“导演......您觉得我刚才的那一场戏,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吗?”“哦。”娄雨伯仿佛才回过神,也没什么表情,“过了,没有。”“......哦,好。”......小李:脚趾抓地。又微妙地沉默了一会儿,娄雨伯有点别扭地开口。“你觉得......秦淮真的爱余楼吗?”秦自茵微微怔了一下,她知道娄雨伯想确认什么。她想了想,“导演你......想让秦淮爱余楼吗?”“嘿,什么我想不想,你是演员,我在问你的意见。”“再说了,你刚才那一场的表现,不就是告诉我,爱错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娄雨伯突然就想问一问秦自茵,仿佛某个已经注定无解的问题真的能得到答案一样。秦自茵想了一会,笑笑说,“......这一场不是爱,可之后说不定哪一场就是了呢?”“您也叫我体验派,说不定演着演着,体验就不一样了。”秦自茵将手里的毯子拢了拢,整个人缩起来歪了歪头——入戏后她很难彻底分清戏里戏外,于是这一歪头就很不像秦自茵,反而莫名带了几分戏中人的味道。“......秦淮的这一生,很难有人对她好。”“可即便是习惯了终年积雪的长白,也很难不渴望温暖。”娄雨伯怔在原地,半晌后笑了,“你婆婆妈妈温温吞吞这一点,就很不秦淮。”秦自茵笑眯眯道:“可我现在是秦自茵啊。”娄雨伯切了一声,“NG大王就是你了,快滚快滚!”他嘴上骂骂咧咧,可心里某个地方突然感觉,某些遗憾和缺漏有被抚慰到一点点。俞游突然出现,一手一个捧着他的暖宝宝和热茶蹭过来,顺手递给秦自茵一个:“太阳下山了,一会儿得降温,拿着暖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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