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ber造完型,都不由得叹了一句“bravo”。另一边秦自茵的化妆师May是个讲话有些夸张的男人,一边给秦自茵扫上淡淡的腮红,一边惊叹她的素颜。与明夕瑀的风格大相径庭,服装师为她搭配了一件绒绒的高领毛衣,稍大的尺寸衬得她本就纤细的骨架更加精致,妆容也很淡,肤色是近乎透明的白,只有眼下的腮红衬出几分可怜和无辜。“你这颗泪痣长得真好。”May用玫色的眼影淡淡扫过她的眼角,一粒小痣周围多了几分绯色,平白染上几分勾人又清纯的媚意。秦自茵被夸的有些脸红,笑笑向他道谢,头发吹得蓬松,几缕额发搭在眼前,整个人显得乖巧又柔软。May觉得自己就快原地升天成为爸爸粉。女生的造型花时间总要多一些,弄了近四个小时才将将收尾,樊梨端详了一番,看样子还算满意,“ok,开工。”场地中央,只有白色的幕布,绸缎的质地,软软地垂到地上,像从天而下的奶油瀑布。镜头外摆放了各种年代、风格的道具。“那边的道具,顺眼的随便用,先找找感觉。”樊梨抱着胸调景别。“听好了,我只说一次。”“这次拍摄的主题是,狩猎。”明夕瑀挑了挑眉。“你们的一个是猎人,一个是被捕的猎物。”樊梨冲着秦自茵和明夕瑀先后点点头。他拍片子一贯不限制艺人,全凭双方碰灵感,于是摆摆手道:“用什么pose,自己商量着,先试一组。”说罢就径自返回镜头后守着去了。明夕瑀和秦自茵对视一眼,信步走上前,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道具匕首,绕道秦自茵身后,从腰间将人环住,冰冷的匕首尖轻轻抵在怀中人脆弱的脖颈处。秦自茵配合着被迫仰起头。两人一个低头抬眼,一个垂眸看向镜头——猎人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玩味,怀中束缚着苍白、绝望又无力的人。樊梨的助理打着光,心里叹了声好。他们拍过那么多艺人,一场拍摄能不能出片,艺人状态一看便知。这两人之间的默契和张力,啧,难得。秦自茵和明夕瑀以匕首为道具,拍了十多张,同时也和整个摄影团队迅速磨合、熟悉。一组结束,两人的造型要做微调,樊梨在犄角旮旯抱着胳膊看粗片。明夕瑀的小助理跑过来送水,为了防止唇妆弄花,在矿泉水瓶里放了吸管。明夕瑀接过来,看了看,吸管一篮一红,把蓝色的一瓶递给秦自茵。“喏,我的应援色。”秦自茵笑得眉眼弯弯,“怎么,还要时刻提醒我的粉籍,大明星。”“那可不,这么漂亮的粉丝,我可得看好了,不能让你爬墙。”明夕瑀就拿肩膀蹭着秦自茵,带着几分不讨人厌的得意和无赖。秦自茵忍不住就想都小孩儿,“那我要是真爬墙了怎么办?我看许城就挺不错。”那次明夕瑀乱吃飞醋,闹腾一阵之后,主动偃旗息鼓,秦自茵过后才咂摸出味儿来——小朋友占有欲真强。于是现在又拿这件事取笑她。“他,他有什么好的!他都淘汰了!”明夕瑀背地里说人毫不脸红,一双手臂捏着瓶子就要往秦自茵腰上环。“好了好了,别闹。”秦自茵担心弄湿了衣服,她刚才换衣服的时候看见了标价,好家伙,这就是挥金如土的娱乐圈吗。小助理在一边看两人贴贴抱抱,明夕瑀整个人恨不得黏到秦自茵身上,陡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为了避免一些微妙的尴尬感,小助理先接过两人的水瓶,然后竖起大拇指,开启夸夸模式,说明夕瑀和秦自茵表现真好。明夕瑀听自家姐姐被夸了,比自己被夸还高兴。不过嘿嘿一笑之后,明夕瑀还是摇摇头,把下巴颏放在秦自茵的肩窝里,叹了口气。她觉得樊梨不会满意。摄影和作曲、作词都是创作,虽形式不同,但本质相似,都是灵感和激情的碰撞。没有进入状态的作品,是没有灵魂的作品——她自己身为镜头中人,都感受不到兴奋感,更遑论掌镜的樊梨。“夕夕,其实......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秦自茵小声对明夕瑀说。明夕瑀勾起嘴角,“哦?姐姐觉得哪里不对劲?姿势不对?不舒服?”“不是姿势的问题。”秦自茵根本没发觉身后小朋友在偷摸开黄腔,“我也不清楚是哪里不对,只是感觉有些别扭。”所以说怪才或是天才之间,总是能相互理解的,樊梨在此时也看着片子皱眉。一旁的副摄像说这组片子质量已经很高,用作内页绝对没问题,但樊梨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挥挥手暂停了拍摄,一脸不虞地点了根烟。“我有个想法。”明夕瑀松开秦自茵,走到樊梨这边,不卑不亢,“樊老师可愿意听听?”樊梨看她一眼;“什么建议?”“我不喜欢这个拍摄概念。”她从容地看着樊梨,仿佛没有看见周围工作人员纷纷倒吸的一口凉气。“概念是拍摄前就商定好的,你不喜欢,跟我在这儿耍大牌?”“不是耍大牌,是我不喜欢,我融入不了。”樊梨掐灭手里的烟,身边的助理面色愈发紧张。大家都知道,樊梨平时还算好说话,但工作起来几乎是六亲不认,这会儿有人没大没小质疑他的拍摄概念,管你是天王老子,也是会翻脸不认人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