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了咬牙,弯腰拿起一个土制炸/弹,准备在万不得己的情况下,跟这伙警察同归于尽。 姚星看到徐亦扬身上的血,也红了眼,他立刻告诉顾慈:“你也开车冲过去。” 车子猛然过去。停在面包车侧面。面包车车窗开着,透过开着的车窗,姚星和顾慈都看到了车里的情况。 姚星也来不及去想这个人到底要炸谁,千钧一发之际,他掏出兜里特制的一把大号水枪,朝着那个男人脸上射了过去。 车内男人发出阵阵惨叫声,双手捂住眼睛,下意识要去揉搓,以缓解致命一般又痛又辣的感觉。他越揉,疼得只能越厉害,疼痛难忍之际,他的腰弯着,痛苦地直想往车门上撞。 这两个人太过凶狠,脚铐是必不可少的,免得出现意外。 “阿嚏,阿嚏……”姚星连打了几个喷嚏,就是不敢用手去抹眼睛。 姚星说话时,扬着手里的枪,给在场的刑警们看了看。 别看人家这水枪像过家家似的,到了关键时刻,还真能办大事。这可是辣椒水的进化版。 顾慈爆笑出声,跟姚星说:“你这秘密武器可算派上用场了,没白折腾。” 想到刚才的情形,姚星也有点后怕。 带队队长沉默地拿起一支枪,看了看枪口,叹了口气,说:“这些枪,应该就是富长连做出来的,这帮人真是去取货的。” “当然要得。”队长说完,便把现场的情况向柳支队汇报了一下。 次日一早,林落乘坐的车从余庆市刑侦支队大院里开了出来,一行人准备返回江宁市。 柳支队等人热情地送林落离开,看着那两辆车消失在路口,柳支队不禁暗叹口气,有林落这样的人在,简直就像是多了一件利器,破起案来势如破竹,这种感觉真让人上瘾啊。 他摇了摇头,带人回队之后,就开始了审讯。 富长连就是杀死谭中的凶手,谭中在世时,无意中知道他在给人做枪,就想跟他拆伙。这就把富长连惹急了。因为凭他自己,根本就办不下来收购站的手续。所以他选择杀死谭中,这样既可以保住他做枪的秘密,又能独吞收购站。 之所以会盯上谢保华,是因为谢保华的脸和身材特别对他的口味,所以他没忍住,竟找上门去想来个霸王硬上弓。只是没想到谢保华经常健身,身体不错,竟把他也给刺伤了。 这个小组里的成员,现在个个都是江宁市局的心头好,哪个受伤了,局领导都会担心的。 姚星感到很意外,他惊喜地道:“我和老顾也能去啊?” 罗昭却道:“怕什么?让你们去你们就去,到时候跟着小林不就行了。” “时间定于四月十号开始,在此之前,你们可以适当休息一下。一旦去了那边,就要一直忙完了才能回来。按计划,这次行动时长为半个月,所以,小林你可以赶在五一前几天回来。” 罗昭笑了笑,给他们放了几天假,让林落等人连休三天。 祈法医这时刚好在她办公室里,看到通知,祈法医有些担心,“这个小孩死在医院里,患者家属认为这是医院处置不当导致的医疗事故。医院方面则矢口否认。现在双方僵持不下,这个鉴定不太好做啊。” 祈法医知道她的心性,就道:“行,那就去吧。” 死亡时间存疑 这家民营医院专门收治附近农村的待产妇, 因为价格相对于市内大型的三甲医院来说, 比较便宜, 离家又近,周边很多村民家中有待产妇, 都会去那里生产。 “但家属说法不一样, 据他们说,孩子放在保温箱里,要不是家属第二天早上 这件事林落也了解过了, 该婴儿刚出生时, 因为缺氧, 医生建议把孩子送到医院保温箱里放几天。 如果孩子是活着的, 他的腹部会随呼吸一起一伏。即使隔着一层小衣服,也能很明显地看出来。这么长时间不动, 肯定是出了意外。 这就是他们俩了解到的大概情况,现在他们还没见到孩子,祈法医也不确定他们能不能找出婴儿的真正死因。 “如果婴儿父亲去看孩子的时候,孩子已经死亡了一定的时间,比如说几个小时。那医院方面不管是没有及时发现,还是已经发现了婴儿死亡却故意不告知家属,以逃避责任,都存在明显的过失。” 接下来他又道:“咱们在做肺浮扬等实验时,观察的重点就放在婴儿存活时长吧。具体死因,还要看解剖结果。” 林落也知道尸检不是万能的,尤其是刚生下来身体指标极差的婴儿,各方面照护稍有不当就有可能会没命。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五院大院里。两个人径直去了五院为他们准备的解剖室,走到解剖室外的走廊上时,一阵争吵声便传到他们俩的耳朵里。 因为此时这两伙人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阵营,相对而立,气氛看上去很紧张。 此时她一只手不停地抹着眼泪,并没有大声嚎哭,但这种无声的哭才更让人觉得悲伤。 这些劝慰对孩子母亲来说是徒劳的,她像没听到一样,仍然默默地流着眼泪,两只眼睛都肿得像核桃一样了,双眼看上去一点神气都没有。 “你们真是黑了心肠,生孩子时我给了一千块钱红包,这样你们还不用心,我儿子死了都不知道,真是黑了心了……”骂得最凶的是孩子父亲,要不是其他人拦着,他就要上去打人了。 “早跟你说过了,孩子身体各项指标很差,需要小心再小心,你们家属不听医嘱,擅自开箱,孩子这才出事,这不怨你怨谁?” 不管怎么说,人家怀了十个月,不知道盼了多久的孩子死了,心里不知道有多痛苦,医院代表就算再不愿意承担这种责任,也得适当注意下言辞吧? 他这几句话激怒了家属,那几个男人上前就要打人,一个个咬牙切齿地,像要将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五院是三甲大医院,其层级自然不是信康医院能比的,主任发话了,信康医院那边的人才住了嘴。 “别别,不能跪,赶紧起来。”几位医护人员劝说着将他扶了起来。祈法医无奈地看了看家属。 但今天情况特殊些,死者是个刚出生的婴儿,估计家属都太激动,所以祈法医也不好多说什么,这种心情他也能体谅。 婴儿父亲没进,进来的是他姐夫。这个人情绪相对平稳些,让他进来做见证,是要避免在解剖时家属出现过激举动。 想到这孩子接下来就要被法医剖开,进来做见证的家属不忍心地看了孩子一眼,就把头移开,不敢多看。 祈法医明白林落的意思,他配合地上前,将孩子身上的对襟小衣服解开,露出脐带。两个人各站一边,仔细地观察了下脐周,发现婴儿脐周还没有出现明显的红色分界线。这种分界线也就是炎症环,一般情况下,婴儿出生后24至36小时才会出现这种炎症环。 鉴于婴儿死亡的时候,是处在保温箱中。而保温箱如果温度不当的话,就会成为婴儿的致死因素。所以在解剖之前,他们需要先观察下婴儿体表是否有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