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点,曹局眼前一亮,说:“咱们局不就有个案子,只发现了一具头骨和一些碎骨,找不出死者身份吗?” 柳支队当然希望林落帮他多破几个案子,为此,他已找出了几个包含疑难指纹的案件。 但要是再请林落帮他们做颅面复原,这话他就有点说不出口了,这不是把人当成牛马在用吗? 曹局也很快懂了他的想法,柳支队张不开嘴,他也有点说不出口。两个人心照不宣,没再说下去。 几个考古专家在旁边听了,也十分动容。林落却道:“陶老放心,方教授早年多次去国内外参加公益,去的都是一些危险的地方,比如海啸和地震现场。” 陶老听了一怔,说:“小林,你是说,方教授他做出了一个软件,可以用电脑来对头骨做颅面复原?” “软件使用起来当然也有门槛,需要使用者了解一些高数知识,懂得参数的使用。但它至少要比人工复原前进了一大步,一部分技术人员经过培训后,是可以掌握用法的。这样一来,颅面复原就不是极少数人才能掌握的技能了。” 陶老不禁手抚胸口,夸张地道:“我的天,一两天复原一个?!” 旁边一位专家笑着说:“谁让你那么早张罗这事儿?” 这件事说到这里,暂时就放下了。知道林落要带人来看湿尸,一位负责挖掘的专家就过来跟林落说:“去看可以,跟着我走,可以看,不能拍照,不能随便触摸墓内物品。” 于是一行人就跟着专家走了进去。那具尸体被放置在一个带着花纹的大棺材里,棺内有微红色的液体,透过液体,人的脸看得并不太清楚,但能看得出来,那个女人的头发和衣服,还有露在衣服外的脖颈与手的皮肤都是能看出来的,看着还有弹性。 众人在外围只看了两三分钟,因为还有工作人员在棺周围忙碌,所以他们很快又出来了。 林落却问他:“听着很神奇,真正看到会不会有点失望?” 林落却给他布置了一个任务:“这只是视觉上的感觉,你回去后,可以尝试着把棺内溶液的配方研究出来。如果真能做到,你就会觉得,这个湿尸很了不起了。” “要想当个厉害的刑警,最好是个杂家,各方面都懂一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这和春游回来写游记,出去看个电影被家长催着写观后感有什么区别吗? 林落笑:“可以,你自主决定。” 于是,顾慈主动提出,他可以完成作业。 第二天,几个人各忙各的事,林落去了市局支队,一个上午,通过指纹处理,给柳支队破了三个案子。支队连续派出好几伙人出去抓人,整个支队大楼,不时响起咚咚的脚步声。 两人开车到挹翠阁,先在小区里走了走,又去看了样板房。随后,谢经理就带着他敲他弟弟家的门。只是他敲了足足五分钟,也没人来开门。 谢经理不死心,又打他弟媳妇手机,仍然是一阵忙音。连续几次都是如此。 柳支队一直在旁边,见状就道:“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不行的话,我找个开锁的,先把你弟家门打开,看看里边的情况吧。” 收废品的人 “我弟做事挺靠谱的, 要是有事不能在家等着, 他应该会跟我说一声啊……”谢经理越想越不安, 额头上冒起了细汗,将耳朵凑近门缝, 又咚咚咚敲了好几声门。 谢经理又开始拨打电话, 这次柳支队凑到门边,听着门内的动静。但这门是双层的,他也没听出来什么。 他身穿蓝色工作服, 身上有不少白色斑点, 看上去是在刮大白。套, 面上露出奇怪的神情,说:“他俩应该在家吧, 三点来钟拎着菜回来的。我在楼下干活, 门一直开着。他俩要是下去, 我就算看不着,也能听着动静啊?” 柳支队当即说道:“不要再犹豫了,他们可能还在房间内,我马上让人过来开锁吧。” 柳支队很快联系了挹翠阁附近分局的开锁能手,与这个警察同来的,还有当地分局的几个刑警。 柳支队鼻子较灵,门开之后,他就闻到了一股血腥气。那气味好像是从卧房里传过来的。 一时间,众人都戴上了脚套,只有谢经理冲得急,穿着一双皮鞋就跑进去了。 谢经理心跳如擂鼓,全靠一鼓劲撑着,几步跑进卧室朝向窗户那一侧。只看了一眼,他就差点晕了过去。 一对男女全都躺在地上。女人手腕被反绑,身体踡缩着。女人头发浓密,微微烫着卷,染成了深棕色,散乱地盖住了脸。她整个人侧趴在地上,没什么动静。 那些血大都是从那个男人下腹部流出来的。更奇葩的是,女的衣服完好,男人的睡裤却被褪下来一截,大腿往上至小腹都露了出来。 更离谱的是,他的和生/殖器根部与身体连接处竟有切割痕迹,被利器割开了一些皮肉。 谢经理手脚都在打哆嗦,无措地看向柳支队,说话都带上了哭腔:“柳,柳支,怎么办?” “人还活着,赶紧叫救护车!” 楼下干活的中年男人没走,仍站在门口观望。因为有刑警在门口拦着,他进不来。 柳支队想着,接下来还要找这个装修工了解情况,听到他问,就走了出来,跟他说:“楼上业主夫妻俩都受了重伤,你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可疑的人来过他们家?尤其是这两天。” ………… 此时,救护车已经送谢经理弟弟和弟媳去了医院。谢经理也跟了过去,听说人还在抢救,林落就先带着姚星和顾慈去了现场。 这些人刚回来时,就特意找林落说过调查结果,所以她这里有第一手消息。她就道:“有三个煤矿给了回复,焦万祥只去过其中一个矿,是邻省的煤矿。” 姚星道:“行啊,看来这家伙很可能就是惯犯。” “这事儿到这儿还不算完,死难矿工的妻子拿到矿上给的赔偿款后,就消失了。目前还不知道是携款躲起来,还是出事了。但我们更倾向于后者。” “所以,我们认为,那位矿工妻子应该是出事了,钱则到了焦万祥手上。不然她为什么不出现,不报警?” 要不然,安慧在得到赔偿款后,说不定也会消失。 而焦万祥也会离开煤矿,他的名下说不定又要多上一大笔存款,或者又在哪里买了房子或者车…… 现在看来,死难矿工的妻子他可能也没放过,说不定被卖了或者遇害了。 这件事,简直不敢深想,越想就越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