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二叔给你买的那些包、珠宝还有车……呵，你想想吧！” 回答她的同样是一声冷笑, 乐经理满脸讥诮地看着她，这一刻，姜如卉已彻底明白，她要是不肯痛快离开，乐家叔侄还真会把事儿做绝。 万万没想到，乐祥宇够狠，就这么把她打发走了。 说完这句话，她拿着手包往乐经理脸上脖子上狠狠砸了几下，随后从他身边走过去，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下了楼梯。 古波伸手拦在她面前，淡淡地说：“我们是警察，找你了解点情况。” “什么事啊？我还急着走呢。” “姜馆长她平时很少过来，对馆里的经营也很少过问，她知道的事情可能不多。如果没什么非要问她的事情，不如让她先走？” 无论是古波，还是林落，他们现在都已经把乐经理和他二叔列为最重要的嫌疑人，从刚才这两个人争吵的情况来看，姜如卉很有可能并没有参与绑架小杨的事。 既然把姜如卉排除了，那接下来自然要对乐家叔侄进行重点观察了。 姜如卉哼了一声，没和任何人说话，拎着包就离开了美华艺术馆。 在离卡宴不远的停车位上，还停着一辆黑车，估计那车就是乐经理的。 她说这话时，表情看似自然，但古波能看得出来，她出去另有目的。这不是什么坏事，古波当然不会阻拦。 十几分钟后，林落和李锐转回来了。古波也结束了简短的对话，跟乐经理告别，推开门走了出来。 “小林，刚才你出去干什么了？”车子开出去一段，艺术馆已经看不到了，古波立刻问道。 古波点了点头，觉得她这个做法也算是有备无患。 “他承认自己找过杨鑫好几回，但馆里资金出问题了，确定救不了之后，他就放弃了。小杨失踪的事，他也惋惜，但他真不知道小杨去哪儿了。” 古波也是这个意思，就赞许地点了点头。 古波若有所思地道：“也对，从那家店出来，往南走，如果在路口的大马路上，还看不到杨鑫，那他说不定就是在那条路上被人掳走的。” 众人都认可林落的想法，这时候五点半刚过，天还没暗下来，所以现在过去看，还来得及。 “所以我就是例行问了几句，多的一句都不敢说。” 李锐在旁边补了一句：“古队，你的担心一点都不多余，现在咱们只能先稳住乐家人。” 一行人议论着，没过多久，就返回了十一西路。林落让开车的李锐把车停在路边，准备下车沿着十一西路步行。 林落立刻问道：“出现在什么时间？” “一个多小时后，也就是当天下午四点四十八分，该车重新出现在十一西路与菜市场街交叉口。” 林落接电话时开了免提，所以这时车里的人都听到了。 林落明白了，接下来就得靠他们这些人去十一西路寻找杨鑫留下来的痕迹了。 林落话还没说完呢，胡扬就道：“这你就别管了，挂了啊。” 林落：…… 要不怎么说，亲戚、朋友和同学最好不要在一个单位工作，不然有时候对方真不听你的… 一行人下了车，顺着路口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痕迹。 所以附近人行道上都是露在外面的硬土，这样的路面一直延伸到了离刻碑店只有五十米的地方，。 但正是因为这样，经过这个路段的车辆轮胎很容易沾上泥土，这对于破案是个潜在的好处。 “再往前走走吧，这边没有，可能是人还没走到这地方就被抓走了。”古波说。 走了大概有二百多米，林落忽然摆手停了下来，指着旁边的地面：“你们看，这个人的脚印，跟店门口的是一个人的。就是杨鑫。” 很可能，杨鑫就是在这里消失的，掳走他的人跟踪过他，还提前守在这里，所以才能人不知鬼不觉地把他掳走。 她自己也没闲着，先是用勘查仪在路边寻找车辙印，照出来之后，她让一位刑警帮忙拍照。随后她又拿出玻璃瓶子，对周围路面的泥土采样，连续取了二十个地方的泥土才停手。 林落当天没回家，她在电话里让林庆东帮忙转告下刘教授，让他们都不要慌，警方这里会连夜收集线索，免得夜长梦多。 当晚注定是个不眠的夜晚，林落连夜联系了市局微量物证鉴定中心主任，请他破个例，晚上也开放实验室，并派人协助她做下花粉检测。 徐亦扬还没回来，李锐要留在市局尽快将采集到的植物标本都处理好，并且放到冷藏室里收好。 栗山区刑警大队的院子里也是灯火通明，几乎每个中队主要成员都在。古波将这些人分成了几个小组。 另一个小组分出几个人出去找到了姜如卉，把她带到了警队，由古波亲自带人对她进行讯问。 经过下午的事，姜如卉恨死了乐老板，恨不得把他给宰了，她自然不会再替他隐瞒。 她很坦荡地就交待了这些事实，根本就不怕警察知道她私下的小算盘。 想着胡场还在查监控，古波就决定再等等。 “小林，怎么样，花粉检测结果是不是出来了？” “你知道，我在艺术馆门口对他那辆车车轮上的泥土进行了取样。这些泥土中所含花粉的种类与比例，与十一西路事发地点基本一致。” 古波立刻站了起来，快速走到门口，招手叫过来一个刑警，让对方去通知所有人，准备抓捕行动。 随后他在电话里跟林落说：“小林，熬了一夜，可把你累坏了，我听你嗓子都哑了，你赶紧休息吧。” 古波却道：“一个小时前才问过，胡扬说那辆车开到半路，好像又把车牌换了，他也有点不确定。他截了图，让李锐帮忙做下图像增强，好让图片清晰点，确定下到底是不是一辆车。” 她在车上睡了一路，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等她醒来时，那车已开到了市局大院旁边的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