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无奈地说：“古队，你就别给我卖惨了！我电话和扣扣你都有，有什么事你给你发个信息不就成了。” 几个人简单地聊了聊，林落便看起了案件资料。 “从这些内容暂时看不出别的，不过能看出来，小杨这个人是真的开朗。从他留下来的计划来看，他要做的事还不少，最近打算跟女朋友去爬山，还要赚钱给父母买礼物，不像是主动跟亲友断联的。” 这个案子还是以林落为主，古波负责打配合。 她拿出一个电话号码：“我联系下严老板吧，去他办公室还是家里，由他自己选。总之得跟他见上一面。” 严衷胜，一家装修公司的老板，做大工程的。他长期跟一些地产商合作，有些以精装修、拎包入住为卖点的小区楼盘就会跟他合作，由严老板的公司对楼盘进行统一装修。 “联系上严老板了，他在家呢，他让我们去家里跟他谈。” 林落他们到的时候，他还在客厅里慢条斯理地泡着功夫茶，一手茶道玩得还挺像那么回事。要是在屋子里焚上一炉清香，摆上清雅的盆景或笔墨纸砚，就更应景了。 严老板注意到了，和气地笑着，请众人坐下，随后解释道：“我这房子买的时间不长，上个月才搬进来，还没布置完，屋子里有点空。” “严老板客气了，这次上门打扰，是有点情况想向您了解下。”在不确定严老板是否涉及绑架的情况下，林落还是挺客气的。 严老板知道他们是警察，找他肯定是因为案子。他看似平静，实则在脑子里早把他近几年干的事儿想了一遍。 “我们这次过来，想问问你和杨鑫的事，杨鑫失踪了，严老板您知道吗？” “杨……杨鑫，他怎么会失踪？可这事，我，我是真不知道啊？” 这个误会要是变成了现实，那他可就麻烦大了。 林落说：“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吧？都有哪些交往，时间地点，能想起来多少就说多少。” 所以他只犹豫了不到两分钟，就开始解释：“不是，我，我跟他也不熟啊，总共就找过他一回。哪有什么来往？” 说到这儿，他站了起来，指着客厅最大的一面墙，说：“你们要是不信，就看看这面墙，还空着呢是吧？我就想请人画个画，假装是古人画的，在这墙上挂着，也不卖，这不犯法吧？” 找个学生给他绘制一幅真假难辨的古画，撑死了也就花几万块。 见林落并没有马上出声，严老板又道：“不怕你们笑话，我这人看着是个大老板，实际上手里能动用的流动资金并不多，很多工程款都没结呢，要钱难哪，还得上下打点，哪不用钱？想要在这客厅里挂一幅真正的古代名画，我这硬实力真有点不够。” “就是图面子上好看点。做大生意的，有钱没钱，这个面子都得撑起来，装也得装，要不然合作伙伴都瞧不起你。” 过了二十多分钟，林落和古波带头，离开了严老板的家。上车后，林落正想跟古波聊聊接下来要见的人。这时她的电话响了。 胡扬虽然爱闹，但他不爱打电话，所以林落这边也很少收到他的电话和信息。 “老同桌，一个小时之前我开始查监控，查的是你目前在办的案子。我刚才看到受害人在两天前的上午十点二十三分去了一家坛肉馆。” 林落想到刘教授跟她说过，杨鑫这人情绪特殊，他不怎么吃肉，能吃点青菜，但他喜欢吃豆制品。 想到后一种可能，林落立刻告诉胡扬：“那家店附近的监控都得查，碰到任何跟杨鑫有关的人和事，你都记下来，等我回去看看再说。” 蒙在鼓里的法人 “去吧，那家坛肉馆也在栗山区。现在两点刚过，如果在那儿查不到什么问题, 可以再去美华艺术馆看看。” 这就好像在拼图一样, 需要慢慢把拼图拼完整。 这时候中午饭点刚过去，店里的食客不算多。一个女服务员正在收拾着桌子。看到一 这家店是夫妻店, 老板当厨师, 老板娘就是收银, 再加一个打扫卫生端菜的服务员, 加起来就这三个人。店面也不大, 不超过四十平米。 但她在看到古波一行人的时候, 那股笑意慢慢地凝固住了。开店这么多年，她多少会些察言观色的本事, 所以她这时已经看出来，这一伙人不是来吃饭的。尤其是古波，他身上那股气势，实在不像是普通人。 古波掏出警察证，给老板娘看了一眼：“警察，找你问点事。” 她丈夫也害怕，连忙要去拿烟，却被古波拒绝了。 夫妻俩松了口气，只是了解情况的话，还算好一些，他们还以为犯啥事了？ 老板娘愕然盯着那张照片，没认出来这人是谁。 店里每天来来去去这么多人，不是熟客的话，他也记不过来的。 林落一说这人不爱吃肉，老板娘就想起来了？她从服务台后走到靠墙的一张桌子旁边，指着一个座位说：“是有这么一个小伙子，当时他就坐这。” 老板娘只想快点把这些警察送走，所以她很配合。 “那天下午我不怎么忙，出来待了一会儿，跟潘文兵也聊了两句。那小伙子不吃肉，我还问过他是不是肉做得不好吃，他说不是，就是不好这口。” 杨鑫为什么会和一个刻墓碑的人碰面，还在一起吃饭呢？ “争吵？那没有，绝对没有，瞧着俩人关系挺好的。”店老板连忙摆手否认。 刚得知杨鑫和刻墓碑的人在一起吃饭时，林落还觉得有点怪。但说到字帖和书法，就有点说得通了。 这也就能说通，为什么这两个似乎不该有交集的人也能聊到一起了。 老板却道：“有的，门市房是我自己家的，为了运东西方便，前两年我找人把厨房窗户改了一下，改成了一个小门。” “不过那天有车过来送货，我出去跟人对单子，没在店里守着，有没有人从这儿走，我没太注意。” 店里人来人往的，又已经过去好几天，林落觉得，从这里找到有用指纹和足迹的希望不大。还是先去找那个刻碑人为好，也许从他那儿能问出进一步的线索。 后门外是个小巷子，那种小巷还没安上监控，所以胡扬也看不到。 这家店位置挺偏的，但地方较大，前面是门脸，穿过门脸中间的走廊进去，能看到两百多平的大院子。院子里立着各种尺寸和样式的墓碑，空地不多。 林落和在门口看了看，没有急于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