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星和顾慈一直在旁边看着她操作，偶尔也打打下手。见林落忙完了，顾慈才有机会向林落报告：“师傅，我和江队长在受害人小武指甲里采到了拐卖嫌疑人的皮屑和血渍，并且把这些样本送到了市dna检测中心。刚才中心给了回复，说血渍样本出结果了，皮屑的结果还要等一下，估计明后天出。” “现在我们需要等，看老杨和其他刑警什么时候能把这伙人的据点揪出来。如果能找到，不仅有望找到其他团伙成员的生物信息，还有可能发现受害人留下来的痕迹。” 今天采到的样本处理的确实差不多了，林落便要通知徐亦扬送她回家。 林落连忙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向下望了一眼，从这里能看到大院院墙外的路面。路边正好停着一辆黑色越野车。 姚星和顾慈都看到了她的异常，俩人迈步走到窗口，顺着林落的视线，也看到了那辆车。 林落匆匆收拾好东西，先给徐亦扬发了个信息，并给他道歉，说是让他白等了这么长时间。 林落提着包下了楼，她也不知道大楼里有没有人看到路寒川。上车后，她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你出差不是刚回来吗？不累啊？” “给你买了点吃的，也不太清楚你喜欢吃什么，随便买了点，尝尝吧。” 她惊讶地道：“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买这些东西？” “给你发信息时，我还没走呢，你去212病房时，我也去看了一会儿。看到你了，但你当时有事，我没打扰你。” 这时路寒川伸手在她脑壳上轻轻弹了一下，说：“我还看到你在医院里安慰人来着，又买花又买小吃的。” “我看你尽安慰别人了，也没个人安慰安慰你。我反正有时间，出去买点吃的犒劳下你，不嫌弃就吃吧。”路寒川又转了下方向盘，将车子拐向一条大马路上。 林落却起身往他旁边凑过去，在他腮边亲了一下。 林落亲了一下，就坐了回去，脸上满是促狭。 路寒川心里挣扎着，这时要不是开着车，他真想把林落按进自己怀里。 林落没再逗他，车子开到半路，她就困了，眯着眼睛靠在椅背后，半睡半醒地，直到车停在家属院，她才醒过来。 他伸手拨开林落腮边的头发，将她圈进怀里，在她唇上辗转流连了好一会儿，才舍得放开她。 接下来的日子，林落可能会比较忙，他自己也总有事绊着。下次跟她单独在一起，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林落到家之后，想起了林皎最近要回江宁的事，就给她发了个信息，让她跟男朋友回来时，一定要注意安全。 他回来得比较急，下巴发青，头发也有点乱，看上去都没来得及收拾自己。 “你现在马上跟我出现场，你们南塔分局那个李锐也去，罗支队会告诉他地点，让他直接过去就行。” 她说话时就已经开始穿衣服了，老杨点头；“应该是的，那个窝点有几个小床，有张床上还有尿渍，还没干透呢，看样子是这两天留下的。” 姚星和顾慈二话不说，套上棉袄紧跟着他们俩出了办公室。 老杨点头：“对，这次五组跟我们配合，他们组一共八个人，在家的五个全去。” 入职八组 老杨查到的房子就在华洋小区12号楼一单元的三楼。众人沿着狭窄破旧的楼道上到三楼, 早有警察在门口等着他们了。 这时林落他们刚到, 勘查通道还没有完全铺好，老杨也不会随便进去，便示意林落带人先进去, 他则留下来, 陪这几个街坊说话。 “我住二楼, 上个月底因为收通下水费的问题，我来找过三楼的人, 这家人给钱还算痛快, 就是不爱搭理人, 给完钱就把门关上了，很明显不想跟我们这些邻居来往。” 老杨便问二楼住户：“还记得开门的人长什么样吗？屋子里的情况有没有看清，这家平时来往的都是什么人…” 这个房子是大户型，三室二厅，光是客厅就有四十平左右。但客厅里并没有空着，反而被人用简陋的旧屏风隔出两个单独的小隔间。每个隔间里都有一张双人床，双人床边还各有两张小床。 “如果有衣物或者包被落下，全都要仔细翻捡。” “如果没有买卖的证据，在上庭起诉时，有可能会被定性为拐骗。要是后者，量刑就太轻了，跟拐卖完全没法比，所以一定要仔细。” 顾慈答应之后，穿着脚套在几个房间里各看了看，便看到朝南的次卧里有个简易电脑桌，电脑桌旁边还有一根网线。 林落走过去，也注意到了那根网线。可惜这些人走的时候把台式机也搬走了，不然他们可查的东西就多了。 市局痕检老朱也跟着五组的人来了，对几个房间都做过观察之后，老朱说：“床可真不少啊！客厅俩双人床，四张小床。朝南的主卧和次卧各一张双人床，这俩屋都没有小床。” 朝北还有一间卧室，这个房间有二十平米，但这间屋子就简陋多了。 窗边是用木板拼起来的大床，床上铺着农村大炕上常铺的那种地板革式的炕席，席子上还丢了几个没带走的旧褥子，一看就是小孩子用的，有两个褥子上有尿渍。 李锐就是这时候到的，他进现场时，已戴好了手套和鞋套。看到林落那一刻，他心情颇好地笑出牙齿，“小林，我来了，有什么活你尽管吩咐。” 正好姚星也在，他正好奇地打量着李锐，林落就跟他说：“一会儿你找完纸质证物，再把几个房间所有床上的床单都剪下来一片，留着做dna鉴定用。” 姚星兴致很高，痛快地答应下来，仍去找纸质证据。剪床单的事可以留在后边，因为李锐和林落还要在各个床褥周围寻找头发和其他可用的证物。 干了两个多小时，检查完朝南的次卧，老朱就感觉自己的腰不太舒服。他站起来直了一会儿腰，这才缓解过来。这间卧室离卫生间比较近，他无意中抬头，便看到李锐拿着棉签在卫生间马桶周围仔细地擦拭着。 李锐弯着腰，擦得很认真，完全不介意卫生间这种环境，这让老朱对他生出几分好感。他心想这小伙子不愧是罗支队带出来的人，光这份做事的认真劲，就把很多人甩下了。 李锐抬头笑了下，说：“杯子和碗筷都擦过了，客厅我刚才和小林采过了，就剩卫生间和北屋。卫生间地方小，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完成全部采样工作之后，四个小时已经过去了，正是中午时分，林落从房子里出来的时候，也累够呛。腰腿都有点酸，老朱的状态比她还差点，他主要是腰疼。 “都累坏了吧？”看着他们几个从屋子里出来，老杨笑着给几个人各递上一瓶水。 “那是，这里边来来往往的人多，稍有疏忽，就可能漏了人，肯定要辛苦你们几个了。” 林落恍然道：“这么说，他们俩有可能就是住在朝南主卧和次卧的人。” “除了这几个，还有两个男的有时候会过来。” 做过简单的交流后，众人便上车离开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