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高兴了,太过分的事不经过你同意我不会乱来的。”说到这儿,路寒川放开林落,又为她把羽绒服拉链往上拉到脖颈处,免得凉风灌进去。 路寒川起身拽了拽自己穿的黑色羽绒服,将身体的异常掩盖住。刚才吻了那么久,还是头一次,他想不产生生理反应是不可能的。 在寒冷的夜色中走了一会儿,路寒川才恢复正常。送林落到了楼下,他站在下边等,林落则返回三楼,去自己的工作室,拿了一些必要的东西重新出来。 只是他的眼神一直在林落身上转,林落干脆主动说:“我去郭教授家,跟路队在一起,他那儿有个工作室,我在他家做这个活,十点之前回来。” 至于别的话,他一个字都没说,因为姚玉兰刚给他打过预防针了,叫他不要干涉林落和路寒川的事。 路寒川也不知道,刚才郭教授还在。他便道:“可能是去找老朋友了,都在一个小区,没什么事。” 林落瞪他:“有什么可看的?不去。工作室在哪儿?” 房间正中间是个长方形大桌子,正适合做工作台。 路寒川把林落的东西放在工作台上,让她先坐着,他自己则去了郭教授房间,回来后,他手上就多了一件刚开始做的实木盒子,还有装着大漆的罐子。 林落也没再管他,她这边也要赶进度,便沉下心来拿出尺子和笔记,一边测量一边做记录。 林落便没动,路寒川听了一会儿,道:“我外公睡觉早,九点多就睡,先不用找他,让他休息吧。” 路寒川真的没怎么打扰她,只是偶尔看她一眼。林落无意中抬头时,看到他也在专心做事,认真的侧颜看上去还挺好看的。 路寒川便道:“行,你把颅骨先放这儿,拿来拿去的也不方便,明天带黏土过来就行了。” 路寒川点头:“放心,明天等他醒了,我跟他说一下。” 她看出来路寒川又要伸手抱她,自己便主动揽住路寒川的腰,在他怀里靠了下,说:“早点睡。” 这一夜路寒川睡得很不好,半夜醒了之后,他想起刚才做的梦,再看看被子下的异样,一时睡不着,便将手枕在脑后,心里想着也不知道林落什么时候能同意跟他结婚。 次日早上,路寒川发信息要送林落去上班,但林落没同意,让他自己走。 关保亮连忙接过她手里的水壶,埋怨道:“这活怎么你干,那俩小子呢?” “对了,昨天罗队让你调查那几个回收首饰的人,你查了几个,有收获吗?” “老邢认识的那个,他已经查过了,我就没再去。” “但我觉得,名单最上边那个叫万宏的嫌疑比较大。你也知道,我干审讯这一行时间不短了,还是会看人的。他有没有撒谎,我一般都能看出来。” 关保亮说:“那倒是,这种赃物,回收价都远低于正常价格,要是警方查出来,是可以没收的。那些小偷常去销赃,他们不可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为了利益,揣着明白装糊涂呗。” 接下来的两天,关保亮那边也没什么进展。但林落和路寒川之间的感情却在升温。 但路边花店里的生意却挺好的,有一次路寒川路过花店,看到店里的花开得都不错,便将车停在路边,给林落买了一捧花。 最近有寒潮从西伯利亚的方向自东北向南席卷了全国,冷了好几天,这一天终于开始回暖。 “小林,带上东西,跟李锐一起出现场。” 她迅速穿上棉袄,带好勘查设备,随着关保亮往外走。 今天罗昭不在队里,林落只能问找她出警的关保亮。 李锐也在,他在旁边听着,听到这里却惊讶地道:“田园路?那边不是归栗山区管辖吗?为什么咱们也要出警?” “放心,这事我刚才跟栗山区的古队沟通过,他 他又跟林落讲:“这个案子不管是谁破的,这个功劳我们都不打算争,但我想争取下,打开万宏这个突破口,看他能不能愿意跟我们合作。” “应该挺好的,万宏哭得很厉害,头都撞破了。具体的咱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但她记得,上个学期她在学校上学的时候,这个地方还是一家打字复印店。所以这个花店开的时间应该不长。 林落随着关保亮进入警戒带。他们不需要亮证,守在警戒带的警察就主动放行了。因为林落这张脸就是通行证,市内几个区刑警大队的人很少有不认识她的。 “谢谢古队,这个案子我打算参与一下,我先进去看看。” 关保亮注意到,万宏还在现场,他就坐在花店门口的墙边,眼睛没什么焦距地看着马路,似乎什么都没看。额头上的血迹还在,整个人看上去有点傻了。 “不闹了,从我们来,他就在门口坐着,谁叫也不动。依我看,这个人跟他妹妹感情应该不错。看他这样子是真伤心,不像是装出来的。” “咱俩一起去吧。”两人低声商量了几句,便一起走到门边,直走到距离万宏不到两米的地方才停下来。 在看到关保亮的时候,他挣扎着站起来。关保亮还以为他要做什么呢,却听万宏愤怒地说:“警官,我知道害我妹妹的人是谁,肯定是他!” “我也清楚你找我想知道什么,我跟你说实话,你们想问的事我都知道,但你要是想让我说出来,就帮我把害我妹妹的人给抓了。要是做不到,谁也别想从我嘴里掏出一个字儿来。” 突然听到他这么说,无论是关保亮还是古波,都不会再怀疑这个人跟他妹妹之间的感情。他妹妹在他生命中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所以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竟然给出了这样的条件。 所以他现在不能给万宏任何保证,但他还是说:“只要能找到证据,我们肯定能把害你妹妹的凶手抓到。” 万宏听到关保亮问起这件事,脸上满是后悔,他用手捂着脸说:“都怪我啊,为什么要给妹妹找那样的工作,竟把她给害死了……” “我觉得不对劲,因为我妹是我从小带大的,她性格很好,也不爱给我添麻烦。如果单位里不是出了什么事,她肯定不会这样说。” 万宏没什么反应,接着说:“经过我反复追问,我妹才说,印刷厂的车间主任潘玉春总是骚扰她,有一回在办公室里差点把她给欺负了。” 万宏又哭起来,看上去伤心欲绝。 万宏停止哭泣,先点头后摇头:“辞职了,我带了几个人去把姓潘的打了一顿,然后给我妹办了辞职手续。这个花店是我出钱给她开的,就想着开花店不用再接触那种恶心人的上司,哪曾想……我,害了她啊。” 这种人既然对万宏妹妹万雁有过觊觎之心,要是有机会再次见到她,难免会色心上头,干出点什么过分的事来。 万宏没说什么,点了下头,仍坐回了刚才的位置,将头垂在膝盖之间,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 死者万雁就躺在店内一片空地上,林落和栗山区的法医围在尸体周围,正在对她进行初步尸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