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笑了，“你们队里的人还挺有意思的。”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林落脸上的笑意明显变大，“是有点。” 随后林落问道：“路队，我听说你们这次是来查伪造古董的案子，这个案子解决了吗？” “现在人也抓了，假青铜器也都起出来了，人赃俱获，这个案子办得还算可以。” “听说了。”林落说。 考虑到林落的破案能力，路寒川默认林落在这边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听完林落的解释，路寒川也挺吃惊的，他想了想，跟林落说：“刚才我听副队说，他们抓了八个人，那伙人进墓用的洞不是临时挖的。挖了应该有一段时间，可能有一两年了。” 路寒川点头：“没错，这件事副队应该会跟许支反映。这件案子的管辖权归属于长宁官方，回头你有什么要说的，可以跟许支交流。” 说到这里，林落问他，“你这样躺久了，脖子是不是有点累？” 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路寒川还趴在床上，跟她说话时只能把头扭过来，时间长了，林落在旁边看着都替他累。 她离得近了，那股难以描述的味道更明显了一些，路寒川感觉自己仿佛喝了些酒一样，身上麻麻的。 这时候天还挺热的，病房里又没有电扇，虽然房子还算荫凉。可这个温度下，荫凉也只是相对的，林落自己也觉得热，所以她看到路寒川脸红，只当他是热的。 路寒川之前只盖住了腰，挡住了伤口，盖得并没有像现在这么严实，是从林落进来后他才悄没声盖上的。 但他还是把小腿上的被子踢开，又将上身的被子往下推了推，“没事，一会儿天黑了就凉快了。” 她看到路寒川的病房里有个女孩，没什么特殊反应，直接跟路寒川说：“一会儿做手术要局麻，术前要插导尿管，术后上厕所需要人照顾，你跟你女朋友商量一下，看看谁来陪合适？” 路寒川脸上的热意本来已消退了几分，听到护士这么说，他也不知是羞的还是因为被误会的原因，脸上又热起来。 回到护士站之后，小护士就跟身边的小姐妹说起了悄悄话：“309那个受木仓伤的你见过没？，长得可真带劲，我感觉他比电视里不少演员都好看。” 小护士撇了撇嘴：“我就是看看脸，好看的人你不也爱看？追什么追啊？再说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女朋友也漂亮，哪有别人什么事儿。” 护士走后，林落怕路寒川尴尬，就道：“让吴诚回来吧，手术快开始了，得有人陪着你。”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平安符，“刚才来的时候经过一个道观，我让许支队帮忙讨了个平安符。这个没你当初给的平安扣贵重，就是个心理安慰，你要是不嫌弃就拿着。” 没过一会儿，吴诚就回来了，护士也过来要给路寒川插尿管。林落趁机告别，免得路寒川不自在。 这个案子发展到这里，市局这边肯定要介入的，所以许支队也在考虑这事，他告诉林落：“缉私队对抓获的人进行了初步审问，据这伙盗墓贼交待，这个洞不是他们挖的，他们也是这一阵子才知道这里有个大墓。” 她知道，古墓多的地方，盗墓贼也多，有些墓不知被人盗过几次，都快成筛子了。所以这个大墓有两伙人先后进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哪个？是那个纵火焚尸案？” “知道这件事之后，我们曾去他家儿子的住所去看过，在那里我们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这些东西连他父母都不知道。你猜是什么？” “总不会是发现了跟古墓有关的东西吧？”除了这个，林落想不出别的了。 林落有些意外，“这么说，方教授在比对的死者，应该也是个盗墓贼？” “有了足够的证据，我就可以申请搜查令，好好地查一下了。” 这个古墓的案子还挺复杂的，林落捋了捋，这才道：“就是说，这个死者与他的同伙可能进过墓，说不定还取走了一些东西，墓里的古尸如果真是被人故意放进去的，说不定这事就是他们干的。” 这时候许支队的车已停在宾馆门口，许支队把车停好，才道：“是的，路队他们抓的人应该是在考古队到达之后才知道这里有大墓，他们想抢在考古队完成挖掘之前偷点东西。要是能找到青铜器，随便偷走一个他们就发了。所以说这帮人明知道风险很大，也敢干。” 许支队也挺感叹的：“是啊，我也没想到。我听说明天国博会来人，他们主要是想鉴定下大墓里起出来的青铜器和壁画。” 他把林落送到楼上，林落知道他挺急的，就道：“方教授那边应该很快就会出结果，你先不用急。” 次日上午十一点，方教授经过两次复核后，终于给了许支队一个明确的答复。 他把签过字的鉴定书交给许支队，这种证明是有法律效力的，许支队激动地接过来，上上下下看了两遍，确认他刚才没听错。 方教授摆了摆手，道：“听说国博的人要来，我想过去看看，听听他们的意见。” “行，那就麻烦你了。”方教授倒没逞能。这边的局势有点乱，又人生地不疏的。他只是个文人，以身犯险不值得。 许支队正客气着，方教授却笑着道：“小林是我的得意弟子，她在法医人类学上的造诣比我带的两个研究生还厉害，所以这次出门我只带了她一个人。” 许支队瞬间明白了方教授的暗示，方教授这是在告诉他，林落懂的可不只是指纹鉴定、图像增强和足迹鉴定。她在法医人类学上的造诣也非常深。方教授是让他珍惜林落还在这里的日子，有些事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这样的人才，要是能在他们长宁市局就职，那他们局里的破案率肯定也会飚升吧？ 他暂时放下这个念头，打算从长计议。 安排好了人手，他又去了痕检室。这时痕检刚从盗墓贼挖的通道里出来，身上又是灰又是土的，头发也灰扑扑的，有些狼狈。 “查到了一些特别的痕迹。”痕检停止手上的拍打动作，道：“后去那伙人的足迹我都取样了，指纹也取到一些。除了这些人，我在盗洞尽头接近古墓的一段路发现了另外两个人的足迹。除了他们两人，地上还有拖拽物体的痕迹。我都取样了，稍后会处理下。” “拖的东西有没有可能是一具骨架？” “赶紧洗吧，我让人来帮你。” “小林呢？”痕检问道，他忙了一会儿，才注意到林落没在这儿。 档案室里的值班刑警看了看那两个案卷，奇怪地道：“这两个案子，肉都烂没了，连死者是谁都查不出来。许支你这是有线索了？” 实习 雌雄难辩 值班刑警年纪在五十开外, 头发花白，也有点发福。但他不是普通的刑警, 十几年前他在市局支队也是一个破案好手。从警多年，还带出不少徒弟, 许支队就是他的得意弟子之一。 “那因为什么？”老警察姓周, 他了解许支队，知道这个徒弟不会无缘无故做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