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 李代桃僵 具体配方他现在还不太清楚, 民间造假的人各有各的方法，总体来说, 都是想办法让伪造的青铜器在短时间内生锈，仿造成古青铜器的样子。 老刀看上去恨极了那伙人，蹲下去, 伸手拨开上面厚达三十多厘米的土, 提出一个被埋在土里的青铜豆。 “对, 不到一年, 生出来的锈还远远不够。至少还得埋上三四年才能出货。时间是长了点, 但只要能成功出货，这钱赚得可海了去了。” “玛德，这帮人胆子真肥，一看就是惯犯，这地方也不知出来几批货了？” 路寒川也在周围捡出了几个青铜器，看过之后，他把那些青铜器放回土坑中，随后走出十几米，走到土坑另一端。检查过之后，他告诉吴诚：“这些证据足够了，其他证据可以等抓到人之后再搜集。” “行，我给外围蹲守的人打电话，让他们赶紧带人来。武警中队那边，你来联系吧。” 吴诚赞成他的意见，两个人各往旁边走了几步去打电话叫人。 他似乎不想多待，吴诚却拦住他：“走什么？都在这儿等着，办完事儿你再走。” 他心里想着，开什么玩笑？老刀这人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愿意给他们提供信息，也是出于对瞿家几兄弟的恨意。 老刀摊了摊手：“我能有什么事儿啊，不就有这个手艺吗？这还是家传的，以前我自己是做过几个，那也是小打小闹的，加起来也没赚几个钱，我还真没什么好怕的。” 吴诚不跟他斗嘴，他担心看守的人中途返回，便把木板和上面用来伪装的草全都放回原处。 路寒川同意了，几个人走出树林和瓜田，又沿着小路走了一段，便看到了路寒川开来的货车。 路寒川开着车到了桃花镇相对热闹一点的街上，这里人多，有些人开的车也是用来收瓜果的货车，所以他们在这儿一点都不违和。 路寒川和吴诚都听得懂这人说的上货是什么意思，桃花镇是中州市的工艺品基地之一，镇内有各种品类的工艺品加工厂。很多厂子都在工商局注了册，能按时交税，出货价格也正常，算是比较正规的厂家。 至于那些客商上货之后会怎么处理这些货物，这就不好说了。把仿古工艺品当古董卖的绝对不少，这就不关这些工艺品厂什么事了。像这种厂家，路寒川也管不着。 老刀呼哧呼哧吃了一筷子面，舒服地喝了一口汤，这才道：“不是，他俩是收瓜的，家里亲戚种了点瓜，我给他们牵个线。” ………… 有几个年轻刑警在旁边帮忙，说是帮忙，却都在关注着方教授的举动。 林落没怎么说话，因为暂时还没有完善的三维成像系统，需要她手绘颅骨几个方向的平面图，上面还要根据测量结果陆续标注特征点，包括颅顶点、发缘点、眉间点…眼内、外角点等等，总共三十几个特征点都要一一标注上去。 几个刑警认真地听着方教授讲解具体的操作和需要注意的问题，到下午三点左右，死者颅骨特征点的准确位置基本就定下来了。 他到了之后，方教授就告诉他：“这个死者后脑被钝器击中，有粉碎性骨折。但头骨五官面并没有变形。做起来还是比较顺利的。最快的话，今晚能出来结果。” 聊了几句，米副局注意到方教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他就问道：“方教授，是不是有什么事让你为难？” 米副局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这件事他从区文/化馆回来后也思考过，对这个古尸，他同样有一些违和的感觉。 方教授迟疑了一下，然后道：“感觉有点不对，两千年过去了，这么长的 “那个墓，真的没有被盗过吗？” 米副局摆了摆手：“不，方教授，我觉得你说得有一定道理。今天早上去文/化局之前，我并没有过多关注那个古墓，因为我这里只负责协助武警做好安保工作，其它方面我了解得也不多。” 许支队问道：“米局，你是说，盗墓贼特意往那个墓里运了一副骨头，是想蒙混过关，让人误认为这个墓没被盗过的假像吗？” “我们长宁市古墓没有隔壁中州那么多，那边古墓多，盗墓贼也多。有的贼比较谨慎，进墓时只拿好出手的，惹眼的青铜器不敢碰，不太值钱的大件陶器也不碰，还会把进过墓的痕迹抹除。” “我稍后会跟裴处联系，了解得再具体一些，有什么消息，我会及时跟方教授你沟通的。” 林落也知道，这次的颅像重合对于方教授来说没有难度，她帮忙做好记录和绘图工作就可以了，剩下的他自己做就行，她就同意了。 林落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同意了。长宁市局的女警换了便装，背上了包，看上去像邻家姐姐一样，带着林落出了市局。 女警微微一笑，像是知道什么。林落却有些纳闷，虽有所猜疑，但也不太确定。因为她觉得，长宁市离她家那边挺远的，许支队应该不会认识她。 林落的疑惑更深了，几个人这么逛下去，还没吃晚饭呢，她肚子里就装满了当地的各色小吃。 许支队摸了摸下巴，脸色微红。除了自己的女儿，他从来没这么哄过人，今天做出这些事，他也是豁出去了。 林落无语地道：“许支，您这么任劳任怨的，我真有点无福消受。有什么事您还是直说吧。” 许支队斟酌着语言，然后道：“我前两年统计过各地警局的破案率变化，发现了一件很特别的事。这件事发生在江宁市，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在南塔区。” 这个支队长居然还调查过各地警局的破案率！ “发现了南塔区刑警大队的一件秘密武器，这个人就是你吧？南塔区还特意为你申请了特聘专家的证书，自从你开始协助南塔区大队破案以来，南塔区的破案率真是叹为观止啊。” 要是凭第一感觉来说，背后有个陌生人如此详尽地调查自己，多少会让她感受到一些不适的。 林落想明白了，也就释然了。此时她也明白，许支队今天做这些，应该是跟古波他们那些大队长一样，都想求她帮忙处理一些疑难案件吧？ 林落也不想再兜圈子，就道：“这个人算是我吧，不过破案这种事，光凭我不行，其他干警付出也很多。” 这样一来，他就有了林落的联系方式。以后再有什么事想求教，也能找到人。 “不瞒你说，我这里有几个难办的案子，正苦于求教无门呢，小林你明天也走不了，不如帮我看几个案子，你看成吗？” 这也没什么，人多少都该有些价值的，有了价值，与你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才会敬着你。 “不过我现在在南塔大队实习，这次来之前跟罗队请过假。请假事由是协助方教授复原古墓头骨。现在这件事有了变动，你这里又想让我帮忙破案，我觉得这件事得跟罗队沟通一下。” 有时候你是好心帮忙，但结果要是不尽人意的话，对方能不能领情还是两说。有些人品差的，还有可能会把责任推到帮忙的人身上。 许支队也是个聪明人，多少能猜出林落的一些意思。除此之外，他也清楚，南塔区的人不可能白用，他这边肯定要付出点类似于报酬的东西。这件事他打算跟罗昭谈，看对方是什么意见。 “嗯，可以。”林落再没什么意见了。 罗昭挂了电话之后，突然感觉有点烦，他原以为林落的事只有江宁市和省里的一部分业内人士知情。现在可倒好，连长宁市局的人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