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另一个指纹，虽然做出来了，但并没有跟库里任何一个匹配上，只能暂时存档，等待机会。 就在他去找汪丽的时候，一个身高一米八以上，面色微黑，年纪大约三十五六岁的大汉出现在罗昭的办公室门口。 他眼里的好奇特别明显，就差明着问林落到底是什么身份了。 可那大汉却嚷起来了：“罗昭，这小姑娘谁啊？是你妹？” 他把那大汉从门口扯出来，说：“姓古的，没事你上我们南塔区干嘛？” 古波这人皮厚，罗昭不欢迎他他也不在乎，拽着罗昭袖子就是不走，反倒问道：“罗昭，你跟我说实话，战力排行榜是怎么回事？你们南塔区坐火箭了？这才半个多月，从倒数第二，噌噌往上窜，窜到第一了。” “你跟我老实交待，你到底使了什么招？” “我能有什么招？不就破案吗？大家伙玩命干不就成了？”罗昭说, 他可不想让古波知道林落的事。 林落的事他也知道瞒不了太长时间, 但至少在分局给林落下正式聘书之前, 他不打算让古波知道那么多。 “说实话，咱俩都在江宁这地方干了这么长时间, 我能不知道你？这里边要没点什么事，就凭你，能一下子破这么多大案？” 古波呲笑一声, 说：“不对, 肯定不是你。如果是你的话, 你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一下子破这么多大案。这太夸张了, 你们南塔分局半个来月的破案量, 比咱们全市其他区县加起来的破案量还多, 这可能吗？” 见他仍嘴硬, 古波就道：“行, 你厉害是吧？那你帮我分析分析, 我那边新出的一个案子，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他只好说：“行啊，那你说吧，我听听看。” 罗昭认真的听着，脑子里已经开始推演起各种可能。 他就继续道：“死者住的宿舍，门窗都是木制的，上面都有铁制的插销，一旦插上，从外面无法打开，只能从里面开。而死者独自死在宿舍时，不管是门还是窗户，上面的插销都是插着的。” 罗昭略一思索，问道：“解剖了吗？有没有中毒可能？” 罗昭对此表示认可，有些毒比较少见，如果没有线索揭示这种可能，有时候就会检测不到。 如果自杀的话，正常情况下至少要把衣服穿好吧，谁会希望自己死后不着寸履地暴露在人前呢？要是再找不到他杀证据，那这个可能性就更大了。 想到这儿，他就说：“死者死的时候，是什么表情？看上去是不是挺快乐或者挺享受的？” 这年头街上经常有卖碟片的人跟警察打游击战，那些碟片什么内容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他们不敢卖的，想买太容易了。 罗昭心照不宣地点了下头，说：“如果排除他杀，且的确没有他人进入，那就有这可能。你可以搜搜他的东西，看有没有录像带什么的。” 话说到这份上，其实他还是不相信，罗昭能破这么多大案靠的真是他自己。但他也看出来了，现在从罗昭这什么都问不出来。 他这话说的诚心诚意的，倒不是在看罗昭的笑话。罗昭也听得出来，他自嘲地笑了下，说：“还等什么呀，人在外国不回来了，去年就黄了。” 他尴尬地打了个哈哈，说：“黄了就黄了，你这一身皮相也不差，想找还不容易？回头哥给你介绍个。你嫂子他堂妹我看就不错，跟你嫂子一样，长得挺有福气的，旺夫，哪天见见。” 罗昭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揽着古波的肩膀往外走。 终于把人送走，罗昭吐出一口气，回到办公室之后，他并没有急着带林落离开，反倒坐下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罗昭的手在腿上搓了搓，一时间还是有点难于启齿。但话该说还 “咱们江宁市市里有支队，支队下边各区县有刑警大队。我们市有十个区，市内五个，郊区五个，还有二个县，加起来共十二个刑警大队。这些队加一起有个排行榜，另外分局也有分局的榜。” 罗昭知道她聪明，也就没多跟她解释，接着说：“最近我们大队破案量大增，在排行榜上已上升到了第一名。这个进步速度太快，肯定会引起各个大队的注意。” “我这次没告诉他实话，在这件事上，其实我个人有私心，我希望你能接受我们分局的聘请，以后多跟我们合作，好多破些案子。说实在的，让你见笑了。” 作为刑警大队长，罗昭很久没对人说过这样的话了，就算是面对路局，他也没这么低姿态过。 再说林落这小姑娘本身也挺好的，处起来舒坦。于公于私，罗昭都不想放过这么一个人。既然不想放，那哄着点又怎么了？ 林落没想到他心里想的这么多，忙道：“罗队，如果让我选择合作方的话，那我肯定愿意跟你多合作。” “另外，我这边还有学业要兼顾，除了南塔区的案子，其他地区我只能处理一些确有难度的，一般的我就不插手了。” 这个认知让他开心起来，先前患得患失的心情也安稳了几分，他笑着说：“这样挺好，我看行。” 说到这儿，他搓搓手，说：“小林，你放心，别人想要找你帮忙，我肯定会帮你谈条件。” 林落笑：“可以，这件事就交给你办好了。” 俩人相视一笑，关系在无形中近了几分。罗昭也意识到时间不早了，就说：“那咱们走吧，我送你回家。” 到家后，姚玉兰仍在整理东西，他们家打算这个周末就搬到江宁大学家属院。在这边过了这么多年，需要收拾的东西太多了，这些活基本上都得姚玉兰干。 这时林皎还没回来，林落忙过去扶着姚玉兰坐下，说：“妈，你是不是腰疼了？你先坐着休息吧，等会我帮你干。” “刚才刑警队那个队长送你到门口，你怎么又去那儿了？你跟妈说实话，你不会是对这个队长有好感吧？我跟你说，他这个岁数可绝对不行。” 姚玉兰听她说得认真，这才放了心，但她还是说：“你也别觉得妈是胡思乱想，是现在这风气，跟以前真是太不一样了。七老八十的找个比自己小几十岁的都有，有的小姑娘找的比自己要大两轮。” 姚玉兰忽然想到了什么，跟林落说：“落落，今天我听小区里的人说，最近这边有偷狗贼，这些人开着小面包车，在路上看到谁家的狗能卖钱，就把狗偷走。” 第二天早上，林落和林皎一起出门，跟着姚玉兰站在路边，准备打车去上学。 就在这时，一条大黄狗从林落身后慢悠悠地走过去。林落自己则看着不远处即将驶过来的出租车，准备扬手让车停下。 那狗忽然往前快走几步，让林落的身影彻底暴露在那个钉木仓的射程内。 耳中恍惚听到了姚玉兰和林皎的尖叫声，但她已分辨不出来，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感到自己的身体像棉花一样，随后就昏睡了过去。 她感觉自己要疯了，脑子像要炸了一样，那些被掩埋的记忆再次复活，啃啮着她的心，让她在一瞬间除了疯狂地追着那辆车呼喊，别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电话亭里有个卖报纸的大姐，还兼卖茶叶蛋、豆奶和包子，她是认得姚玉兰母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