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央挪挪屁股,腾出点地,非常大方地和桑绿分享。“阿札玛说二十岁以后再看。”桑绿顺势而坐。“你可不止二十岁了。”“我很忙,要修改那么多东西。”姜央下巴努了努。“我是巫山最耀眼的太阳,我留下的记录是最多的。”桑绿看着那几大排塞得满满当当的书,比几十代巫女加起来还要多。“您可真是日理万机。”一天天也不知道在瞎写什么,巴掌大的巫山,上面种了几棵草都写上了吧。“所以…巫女是可以结婚的吗?”既然都有小黄书了,姜央只是单纯的没人教而已,可连续五代巫女都未婚,这概率会不会太小了点?姜央认真研读。“想结就结啊。”桑绿心存疑惑,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跟着姜央一起看了。画上大多是女子,三四个、四五个女性居于一处,同吃同眠,亲密异常。“你阿札玛说二十岁之后才能看?”桑绿心思玲珑,几乎探知到了那位母亲的良苦用心。可…这种类型的尺度会不会太大了?说尺度大也不尽然,毕竟女性之间的亲密举动本就难以界定,图画中几个女人的举止还没到色。欲的程度。“她们是什么关系?”“不知道,可能结契了吧。”“……五个人一起结?”姜央指着图画角落。“是六个。”角落里分明是个孩子。桑绿像吃了一只苍蝇似的恶心,她把书合上。“你不会告诉我你也想这么干吧?”姜央:“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只能两个人结契。”桑绿又抽出一本,还是一群女性生活的图画,跳过中间的一排,直接拿最后几本。这几本书的主角慢慢开始单一,但场景丰富,举止更是复杂多样,到最后,直接赤..裸..裸交缠在一起。桑绿看得面红耳赤,将书页合起来些,身子也挪开了。“我看不见了。”姜央伸长脖子去够。“后面不适合你看。”九黎人还是太开放了,一开始还单纯的连接吻都不会,这直接上地狱强度怎么受得了!姜央人高,还能瞥见一点,正巧是关键部位,津津有味的评论。“她看起来很舒服。”桑绿:……姜央:“你想试试么?”桑绿咚得一声合上书,浑身都烧起来了。姜央不愧是九黎人,一点化,直接七窍全开。“你喜欢在草丛里?小溪里?还是大树上?”“要不我们去屋顶,那是巫山最高的地方。”让全巫山的人都看我们的春宫图吗?桑绿:请你尊重一下受过儒家文化的汉族人。姜央拉着桑绿起身,那架势,像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桑绿扒拉着藤蔓不放。“等等,我们还没结契,对了,你那个…什么银砖呢?”姜央顿住,寻到棺头,在自己的包里摸出银砖。“吓死我了,要是丢了,会被姨玛骂惨的。”桑绿也吓死了,差点就被拉到屋顶社会性死亡了。她循循善诱,尽量把姜央诱到想不起屋顶那事。“姜央,巫山结婚都要用银砖契书吗?”姜央用衣袖仔细擦银砖上的氧化层。“嗯。”“万一拿不出这么多钱弄银砖呢。”“可以弄小一点的,每家都有祖传的银饰,融了就是。这是结契的基础,若是这点银子都拿不出来,这户人家肯定是懒人,不结反而更好。”“男女都要出吗?”“一人一半。”这就有点彩礼嫁妆的感觉了,只不过名义相同,是双方的共有财产。桑绿那颗热爱民风民俗的心又冒头了,去行李箱摸出自己的笔记本,坐回棺上。“巫山结契,大概出多大的银砖?人人都能拿出你这么大的吗?”姜央睨着她手里的派克钢笔。“怎么可能,我给你的是最大的。结契是人生大事,大家都会拿出最大的银砖来,砖越大,以后分开的可能性越低。”桑绿笔下猛记。“为什么?因为一旦分开就必须分银砖?也不对啊,本来就是一人一半的。”姜央:“和平分开,契书一人一半,如果一方有过错,这契书的一半就得做赔偿。”“九黎人一辈子的积蓄,只够融出一块银砖,只够爱一个人,谁都不想犯错。”桑绿敲着笔头。“如果犯错了呢?”彩礼嫁妆一事在外界能吵翻天,感情和金钱交织在一起,似乎也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该离婚还是会离婚,该出轨的还是会出轨。“就像阿红那样,你们巫山人的爱情,也没有忠贞到哪里去。”姜央:“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每个人本就有结契、弃契的权利,彩虹小人打上来了,我们也没有屈服过。”把八旗军比喻成彩虹小人,桑绿不管听几次都想笑。“也是,就和我们外面一样,人人都有离婚的权利。”姜央好奇。“你们外面的人,是叫结婚么?”“是,去民政局领一张结婚证。”“也是银的么?”“不,就是纸。”姜央咦了一声,很是不屑。“那你们弃契的人一定很多。”桑绿噎住。“……离婚的人是很多没错,但不是因为结婚证是纸做的。”姜央不信。“契书是纸,刀一割就会坏,火一烧就成灰,那上面承载的感情,也会轻飘飘的,眨眼就消散了。”“你为什么要用刀去割,用火去烧呢,拿到结婚证以后就回家,锁在柜子里就没事了。”“锁在柜子里?你们的爱情都见不得光么。”桑绿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而且这头牛还蛮有逻辑的,人,还是不要顺着牛的逻辑走。“如果可以随意的结婚离婚,两人银砖都融在一起了,要是以后分开怎么算?”桑绿比量了一下银砖的重量,它的尺寸大小比常规的大许多,不到十公斤,但也差不离,一半的银砖怎么都过万了,对于巫山人来说,这不是一笔小数目,没有一个有绝对话语权的人决定,这笔钱,足够反目成仇。姜央:“银砖划分没有争议,就和平分开,有争议,便要到我这里解决。”“你说判给谁就判给谁?”巫女,竟还起着法官的作用。姜央轻哼。“那还有能谁?”“如果我们分开了呢。”巫山应该也要有回避制度的吧,不然和巫女结婚,岂不是亏大了?姜央直接把契书塞给她。“一样的,分了契书,一人一半,有没有争议都是如此。”桑绿愣了一下,手里沉甸甸的。“可这银砖本来就是你的。”“没关系,算我给你的补偿。”补偿?只有存在明显的不平等,才存在补偿的说法。桑绿盯着姜央,对方第一次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略显慌张地错开了。“姜央,你为什么要补偿我?”姜央垂下眸子,手指不自然摩挲棺沿。“喜欢你……补偿你。”姜央不太会撒谎,巫女的婚姻,不符合巫山现存的逻辑和体系制度,恐怕真的没有那么简单。桑绿眉眼弯了弯,抚上她的手。“我们是平等的,你也说过,每个人都拥有结契和弃契的权利,万一分开了,只要没有过错,我们就应该平等分割契书。”姜央低低嗯了一声,乖巧异常。嗯得桑绿心软软的,不管真相如何,姜央这个女人,她要定了!“等下山后,我会给你打一套银饰,这半块契书银砖,算我向你借的。”姜央低着脑袋,扭扭捏捏的。“嗯…也想要金的。”“还要你那支亮亮的笔。”桑绿:……果然乖巧都是假象。契书表面遍布点点斑斑的黑,刻在上面的名字裹在黑渍中,有些看不清,但桑绿并不觉得丑,反而有种历经岁月的沉淀,她们的名字、许下的承诺,能以这种方式保存下来,远比一张结婚证来得正式。桑绿有股不真实感。“我们这样就算结契了?”“不,还要举行祭祀,祭祀完毕,你就会成为巫女的新娘。”巫女的新娘?听起来确实让人心情不错。“在祭祀之前也有事情要做。”“什么?”姜央一伸手,扛起桑绿。“我们去屋顶!”第61章……咚——咚——几段楼梯,三两步跑完,飞似的。有力的肩膀怼着桑绿的胸腹,既说不出话,也提不起力气反抗,大脑缺氧,晕晕乎乎的,在最后一口气消失殆尽前,桑绿落地了。“咳咳…”桑绿抓住姜央的手。“我们回房间里去,我不要在这。”姜央安抚。“这后面也有房间。”桑绿松了劲,她还真以为姜央没个数,看小黄书是一回事,真按小黄书做,得是什么天才才能做出来的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