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叔叔,你不希望这件事早点彻底结束吗?”
周聿安奇异地顿了一下:“这个案子现在不归我管。”
“那什么归你管?”黎鹦歪头看他,“我吗?”
“嗯。”周聿安握紧她的手放进外套口袋。
“哎呀。”黎鹦在狭窄拥挤的口袋里挠他手掌心,戳戳上面的薄茧,玩得不亦乐乎,“好霸道哦,叔叔。”
周聿安低垂着眼睫看她:“这次你真的不要再掺合进去了……”
这话他已经说了无数遍了。
黎鹦的眼神清澈透黑,盈着路灯的碎光亮晶晶地看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如果事情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很危险。你就好好和我待在一起,等到警方把事情处理完,好吗?”
“唔…”黎鹦撞撞他的手臂,“一直和你待在一起?”
周聿安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叔叔,要不要和我回家?”
周聿安的脚步和呼吸都戛然而止。
“回家吧,我家。”黎鹦去勾他的另一只手,“这段时间也让爸爸妈妈担心了不少,应该要去告诉他们没事了,然后……说一下我们的情况?”
望江路桂苑小区。
黎鹦和周聿安被陈青竹拉着看来看去,确认没受什么大伤后,陈青竹又说他们两个发生这么大的事也不早点告诉家里,言语间尽是后怕。
黎鹦亲密地拉着她的手:“现在没事了嘛。”
陈青竹又看向周聿安:“小周你也是,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帮着小鹦瞒我们。”
周聿安一身深灰色的正式打扮,身材挺拔修长,头发打理得整齐柔顺,整个人好像都很紧绷,闻言只是安静地点头认错。
“算了算了,现在没事就好,快吃饭吧。”
他们隐去了案子到现在还没彻底了结和一些比较惊险的内容,陈青竹算是彻底放下了心,招呼厨房的黎鸣把饭菜端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家人坐在一起和和美美地吃完午餐。
饭后,黎鹦和黎朔窝在沙发打游戏,黎鸣去书房处理事情,陈青竹在阳台边刷电视剧边织毛巾。
周聿安在厨房削完水果后,坐立难安地看着正把手柄按得啪啪作响的黎鹦,得不到一个安抚的眼神,耳边全是游戏的厮杀声,还有黎朔的惊呼:“姐姐姐姐姐,快救我!”
黎鹦往他那儿赶:“等着。”
周聿安略带幽怨地碰了碰黎鹦的肩膀,后者百忙之中分了一个疑惑的眼神给他:“叔叔,别打扰我。”
周聿安:“……”
他深吸一口气,犹豫了会儿是上楼还是去阳台,最后转身出去,到阳台上找到了陈青竹。
陈青竹笑眯眯地和他说话:“小周来啦?”
“嗯。”周聿安在旁边的扎椅上坐下,深呼吸平复惶恐的心跳,“陈阿姨,我有话想和你说。”
“什么?你和小鹦不会还有事瞒着我们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瞒着你们,但、不是什么危险的事。”
陈青竹暂停了电视剧,手下继续钩着毛线:“那是什么?”
“我…”周聿安的心怦怦直跳,他又转头望了一眼沙发上清丽漂亮的少女,心底逐渐被期待的喜悦占满,“我想和小鹦结婚。”
周围安静了一瞬。
客厅里竞技游戏的声音也消失了,然后是黎朔高兴的呼声:“赢了!姐我爱你!”
陈青竹脸上的笑意僵住了,神情逐渐变为茫然,手下动作也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小周,你……”
周聿安诚实地将现在的情况和盘托出:“我和小鹦在一起了。”
他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在撒谎。
最初的震惊过后,陈青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陡然拔高了音量:“你怎么能这么做?”
她摔下手里织了一半的围巾,站起身,气得声线发颤:“你…你是看着小鹦长大的,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她多大你多大?她还是个孩子,你们年龄差那么多,你怎么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聿安也起身,平静地接受了她的指责:“对不起陈阿姨,你怎么说我都好,但我对小鹦是真心的。”
“你…”陈青竹气得有些说不出话,太阳穴发晕,“你知不知道她才十八岁?”
十八岁,大学还没读到一年,甚至还有好几个月才到十九岁的生日,在陈青竹眼里完全就是还没长大的小孩子,结果这个一直以来都和他们家联系紧密、温和安静的晚辈跳出来说想和她结婚,还说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再联想到黎鹦上大学之前,陈青竹主动找到周聿安,让他多照顾她,他当时答应得很好。
结果这就是他照顾人的方式?直接把人给拐走了!
陈青竹真的快气疯了。
“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十一月的时候。”
那不就是黎鹦刚上大学没多久?
陈青竹感觉头更疼了,费力地平复着呼吸:“小周,不是阿姨不喜欢你,而是、你自己也知道,你大小鹦十一岁,别说她现在不可能和你结婚,就算等到法定年龄了,你已经多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聿安沉默地听着,没有任何反驳。
他们动静不小,黎鹦本来又开了一局游戏,隐隐约约听到那边的声音和交谈的内容有些不对劲,好奇地瞥了几眼,再看他们的状态,一个气得不行,一个低头认错……
不会吧。
她猛地甩了手里的游戏柄,在黎朔惊慌疑惑的喊声中跳过去打开阳台门:“妈妈,叔叔,你们在聊什么?”
两个人齐刷刷转头望着她。
陈青竹先开口:“小鹦,你叔叔刚才和我说……你们在一起了?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果然是在说这件事。
黎鹦对周聿安的擅自行动很颇为无语,本来她想的是由她出面去说,结果他倒好,一时半刻都等不了,落在陈青竹眼里,估计就成了诱拐无知少女的怪大叔。
心下叹了一口气,黎鹦还是选择站在周聿安那边,她迎着陈青竹严厉审视的目光哒哒走到周聿安旁边,伸手抱住他的手臂:“是真的。”
陈青竹倒吸了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妈,是我先喜欢叔叔的,也是我逼他和我在一起的,叔叔没做错什么啦。”
她倒是说得轻巧随意。
周聿安被她搂着胳膊,心头堵上来酸酸涩涩的满胀感,又开口:“不是的,是我喜欢小鹦,也是我让她和我在一起……”
黎鹦摇了摇他的胳膊,瞪他。
还真想当诱拐无知少女的大叔了?
陈青竹当然注意得到他们的小动作,两个人都在这儿维护对方,她到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气了:“你们……”
黎朔在沙发上不知道听了些什么,吼了一嗓子:“妈!我觉得姐姐和周叔叔在一起多好啊!当一家人嘛!”
陈青竹瞪过去:“你快给我上楼写作业。”
面对母亲严厉的眼神,黎朔不敢不从,可怜地哀嚎一声后从沙发上跳下跑了,正巧撞到下楼的黎鸣。
他奇怪地看着阳台上这对峙的局面:“发生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青竹的怒火迁移:“还不是你的好学生,你知不知道他刚刚跟我说什么?说想和小鹦结婚,还说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陈青竹絮絮叨叨地把事情说了一遍,黎鸣已经走过来了,“哦”了一声:“聿安早就和我说过了。”
陈青竹惊讶:“你早就知道?什么时候?”
“跨年的时候,聿安当时就告诉我了。”
“那你怎么不早和我说!”
“孩子的事嘛……”
“小鹦是孩子,聿安都那么大个人了也不懂事,你也是还帮着他,你们是不是想把我气死?”
陈青竹大力在黎鸣肩膀上拧了一把。
黎鸣笑着揽住她的肩:“哎哟哎哟,儿孙自有儿孙福……”
他们俩聊了起来,黎鹦抓着周聿安的手摸来摸去,感受到他手背上的血管好像都不安地鼓动着,觉得好玩一样按着滚来滚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聿安一把攥住她的手:“小鹦……”
好不安的样子。
黎鹦笑嘻嘻地凑近他:“叔叔,你想和我结婚吗,我好像只说要告诉爸妈,没说要嫁给你呀。”
周聿安的眼睛霎时瞪大,如遭重击般不能回神:“我以为…你的意思是……”
他说着又颓然地低下头:“对不起小鹦,是我误会了,要是你不愿意,我会再说清楚的。”
“也不是说不愿意啦,我只是觉得,万一到能结婚的年龄了,你不喜欢我了或者我不喜欢你了怎么办?”
她随口逗人,但周聿安脸上没有轻松的表情:“我不会不喜欢你的,但是你、如果你……”
他的声音哽了一下。
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起来,深棕的眸子里一片水光,睫毛都被雾气沾湿了些,要哭不哭的可怜样。
他这段时间本来就精神紧绷,现在得不到恋人母亲的支持,又被告知这样残忍的可能性,深埋于心底的不安的引线被点燃,周聿安一时没能控制住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不经逗啊。
他这样,黎鹦反倒是更开心了,觉得他可爱,就像家里的六六一样,软绵绵的可以随意捏扁搓圆,完全没有任何脾气。
她伸手抱住他,悄悄摸了一把他衣服底下劲瘦的腰,仰起巴掌大的小脸:“我乱说的啦。”
怀里的人软软的一团,嗓音也软,格外柔顺乖巧的态度让周聿安心快要化成一滩水,莫大的幸福感要将他砸晕,他忍不住想回抱过去。
“你们能不能注意点?”
陈青竹恨铁不成钢般地看着他们两个的小动作,还是被黎鸣拦着,才没上前把他们拉开。
“啊,妈妈。”黎鹦直接从周聿安怀里转过脸,语气可怜兮兮的,“我是真的喜欢叔叔,不能和他在一起的话感觉伤心得要快死掉了,你就同意嘛。”
陈青竹头痛发问:“他大你十一岁,你喜欢他什么?”
“嗯…长得好看?”
说了句挑不出错的话,周聿安明显很抗老,脸上皮肉紧实,五官线条硬朗流畅,很标准的正派俊朗长相,要是收拾打扮一下,说是十九岁也能勉强装一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青竹快被她给气笑了:“黎鹦,你别给我不正经。”
“陈阿姨。”周聿安揽着黎鹦的的肩,不像黎鹦的散漫随性,语气放得郑重认真,“我对小鹦是真心的,我会一直对她好、保护好她、等她长大,我的所有东西都可以给她,如果哪天她不喜欢我了或者真的觉得我年龄大不想和我在一起,我也不会缠着她的,请你们相信我。”
倒是完全没给自己留退路。
陈青竹这时候也已经消了些气了,只不过内心总归不太接受,又找不出理由再阻止。
“好了。”黎鸣适时拍拍她的肩,“聿安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还怕他欺负小鹦不成?放宽心。”
“你们叁个还统一战线了……”陈青竹嘟囔一句,瞪了自己老公一眼,把他的手拍下去,临走前对周聿安说一句,“我是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还得再考察一段时间,你最好能像说的那样好好对小鹦。”
周聿安连忙点头:“我会的。”
他一派郑重其事,黎鹦垂着个脑袋勾住他的小拇指,当成秋千一样摇啊摇,觉得胸腔里突突跳动的那颗东西奇异地安定下来,停留在这个支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黎鹦跟着前面的女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雨后潮湿的泥土地上。
值得庆幸的是,这条路上铺满了枯枝落叶,底下肮脏的稀泥不至于沾上鞋面。
“我们去哪儿?”
“辛濡真的死了?”
黎鹦小心翼翼绕过尖锐的砖石,耸耸肩:“不然呢。”
前面的女人嗤笑了一声:“没用的东西。”
“你是在骂他,还是在顺带着贬低我?”
丁虹打开面前老旧破败的废弃建筑的铁门,在人进来后反手关上,将沉重生锈的锁头咔哒合上。
“你别想和我玩这些小花招,我不是辛濡,没他那么蠢,你真以为我会信你?”
“那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先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鹦的目光从脚下昏黑的水泥地面上移到背光的女人身上,语气依旧随意:“我说了啊,合作嘛,你帮我解决那个警察,我帮你逃脱法律制裁?”
丁虹语气嘲讽:“你有那么大的本事?”
“我也不知道,可能没有?”
她的态度一直都这么无所谓,脾气好得没有任何起伏,情绪波动趋近于无。
或许,这就是她本来的样子。
废弃的厂房翻涌着雨后蒸腾出的霉味,还带着冷冽的铁腥气、呛鼻的灰尘气,密密麻麻地从墙角爬满黑色飞虫的叁角地带蔓延至空气中。
丁虹突然笑了一声:“要说像,比起那个蠢货,还是我们更像。”
黎鹦不置可否地看着她。
“可惜啊,我不相信你。”她的动作很快,顷刻间就拽住了黎鹦后脑的头发,指尖用力往后扯紧,拉动脆弱的头皮,将她往墙上撞。
砰——
血混着墙面落灰淌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疯了吗!”
“聿安,你冷静一点!”
红灯。
满排的红灯亮起,周聿安像是看不到一样,疯狂踩着油门,在无数的尖锐鸣笛声中逆着车流前行,车道上很快拥堵不堪,颜色各异的轿车七拐八横地堆在了一起。
“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确实是黎鹦主动联系的我们,说她已经……”
“她现在在哪儿?”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不知道,现在联系不上了。”
周聿安握着方向盘的手绷紧,指节深陷整圈软皮,手背骨节和青筋暴起,打着转绕开拥堵的车流,几乎快擦出火星。
“从一开始,你就不该表现出想让她去的想法,李队,我不是要埋怨你,只是…我没办法、我没办法,我不能失去她。”
李纳海的声音一瞬拔高:“你要去哪儿?你别冲动,你这是去送死,你知不知道西郊那边……!”
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短促的机械音在耳边尖锐炸开,周聿安挂断了电话。
警局里,李纳海难得骂了句脏话。
西郊没什么人。
这里早就是荒山了,早年的造纸厂拆除后一直没人接手,也没人过来搞开发,就这么废了几年。
黑色轿车在稀松的泥土地上拉出长长的车辙印,短促高昂的急刹声后,周聿安打开车门,从里面出来。
他不知道黎鹦会在哪儿。
但是他有听组里的人说过,丁虹在这片林子里埋了炸弹,而整片山林,唯一可以落脚的地方就是右边那间废弃的厂房。
唯一的可能性。
他平复着剧烈的心跳,在不安痛苦的情绪中告诫自己要保持冷静,然后沿着大路往上走。
很快,他发现了脚印。
残留在枯枝和泥地上的脚印,蜿蜒向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刑警队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他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不久前才留下的。
很有可能会是黎鹦。
但那好像并不是一个人的脚印。
周聿安的脸色难看起来,如果确实有两个人的话,那只有可能是……
黎鹦和丁虹。
丁虹更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在警局当了那么多年警察,结果暗地里一直都和辛濡有来往,里里外外帮了他那么多,要不是她,那个案子也不会变得那么复杂。
不知道黎鹦会不会有事。
没事的。
周聿安安慰自己。
之前那么多次……那么多次她都可以全身而退,这次也一样,这次也肯定一样,她已经答应要和他结婚,要和他在一起的,她不会那么狠心的。
她不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咔哒。
脚下轻响,是踩到了什么东西。
心底升腾起诡异的不安感,好像有道声音在脑子里嘶吼着,让他不要去看,忽视它,就这么忽视它,继续走。
但是周聿安没有,他挪开了脚,弯腰,捡起那个泡在污水里的东西。
他一眼就能认出来,那是黎鹦的手机。
难怪,他没办法看到她的位置。
难怪……
周聿安握紧了它,用衣袖擦去上面的污秽,确认无法开机后放进自己的口袋。
他掏出了腰间的枪。
沿着脚印继续往上,很快能看到那个废弃的厂房。
绕过堆积的污水,砸开被锁上的大门,空旷的室内除了蜿蜒的血迹,只剩下一个形若疯癫的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丁虹。
只有丁虹。
周聿安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因为丁虹身上没有任何明显的伤口。
但地面上却有那么多的血。
狰狞猩红的色泽爬满了他深棕色的瞳仁。
他走过去,对方很快也反应过来,但明显状态奇怪,根本无力反抗,最后被周聿安制住铐在了楼梯拐角的栏杆上。
“……黎鹦呢?”
声音近乎于无。
听到这话,丁虹麻木空洞的瞳仁倏地聚焦,像是听到了猎物的名字。
她痴痴地笑起来:“你来找她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聿安强忍着心底暴虐痛苦的情绪,几乎是从牙关里咬出一句话:“她在哪儿?”
“她死了。”
“不可能。”
周聿安瞬间否认。
上次也是这样的,辛濡也是这么说的,是骗他的,绝对和那次一样。
“她真的死了。”丁虹咯咯地笑起来,“那些血都是她的啊,你没看到吗,还是说你觉得人流那么多血……还有可能活下来?”
不可能。
她的状态明显很不对劲,不像是精神正常的样子,周聿安不打算继续听她的疯言疯语,踉跄着起身,要去附近继续找黎鹦。
“我手机里有证据。”
这句话拉住了他的脚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聿安转回头,蜕皮剥落的白灰墙面下,丁虹脸上挂着奇异的笑,目光飘到一旁掉落的手机上去,语气幽幽:“你不想欣赏一下吗?她死前痛苦的样子?”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走么过去,又是怎么拿起那部手机,打开,没有密码。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照片。
黎鹦的照片。
她像是晕过去了,额头上有被人砸出来的伤口,狰狞可怖地往脸颊上淌着血。
但是还没有、她还没有死,她看上去还活着……
“很漂亮吧?”鬼魅一般的话传到他耳畔,丁虹的语气带着不正常的笑意:“你知道吗?本来她还有机会逃走的,是她自己来送死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周聿安的呼吸颤抖起来,悬在莹亮屏幕上的指尖发颤,像是猝然绷紧的弦,发出最后狰狞的残响。
“因为,她说——她想让你高兴。”
“哈哈哈哈哈,太可笑了、太可笑了,她居然喜欢上你了,那样的怪物,也会喜欢上一个人,还做出这样犯蠢的举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再说了。
周聿安想让她不要再说了,可是喉咙像是被人扼住、攥紧,让他发不出一个音节。
丁虹还在说话:“她说她答应过你,要做个好孩子,我觉得那简直太恶心了,所以——”
“我割开了她的喉咙。”
指尖猝然落下,滑动,随着她的话一同呈现的,是黎鹦,和她脖子上鲜血淋漓的可怖割口。
“我把她丢到山崖下了,她还会哭呢,我记得…她说,‘叔叔、我好疼、救救我’,哈哈哈……你说,是不是很可笑啊,周聿安。”
周聿安不敢再看了。
大脑嗡震作响,眼前的一切都逐渐扭曲、失真,巨大的无力感如隆隆的巨石压下,将他整个人砸得四分五裂。
他没保护好黎鹦。
他来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想法。
无知无觉的泪水从眼眶里涌出,痛苦烧灼每一根神经,他无力地跪倒在地,发不出哀鸣,只能捂住喘息剧烈的胸膛,绝望压抑间几欲作呕。
直到暴红的指节无意识握紧手里的枪。
他想起来,他还有事可以做。
杀了丁虹,给她报仇,然后去找她,带她回家。
周聿安趔趄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手掌颤抖着,给子弹上了膛。
他摇摇欲坠地向丁虹走去。
她还在笑,好像是笑累了,眼泪流了满脸:“你要杀了我给她报仇?你也会干这种事吗?副队长,这可不合规矩啊。”
枪口对准她的脑袋。
丁虹还仰起头:“有本事你就开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扣下去的,但是很快有人叫他。
“周聿安!放下枪!”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周围乌泱泱围了一圈警察,各个严阵以待,还有穿着防爆服的排在最前面。
李纳海看着他,语气严厉:“放下枪!”
周聿安的视线茫然地在他们中间扫了一圈。
没有黎鹦。
李纳海还在说什么,可他已经完全听不见了,心底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他突然觉得,自己也不想活下去了。
他恍然地想着黎鹦说得不对,他不是什么圣人。
他是真的可以开枪的。
抛去所有身份的限制,不再去想任何法律道德,只为了她,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枪里只有一颗子弹。
如果杀了丁虹,那他怎么办?
他很害怕,会追不上黎鹦。
所以他调转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下颚。
在众人的惊呼和李纳海朝他狂奔的画面中,周聿安缓缓闭上眼睛,食指往下,扣动扳机。
砰——
枪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子弹射出,剧痛袭来的那一瞬间,周聿安想了很多。
或许是人死之前真的会有走马灯,他恍然看见了他和黎鹦的初次见面。
那时候她那么小,那么瘦弱可怜,又那么无助,又黑又深的瞳仁里,细望去是古井无波的死寂。
后来他常常想,为什么从一开始,他就不肯相信她多一点、关心她多一点,不要用那样僵硬、严厉、过分的态度对她。
或许那样,她也会愿意信任他,依赖他,他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好后悔。
好想再见到她。
很想、很想她。
意识与现实切割之间,有人用力抱住他,很紧、很紧地箍着他的脖颈,就像是幼儿对母亲的天然依恋那样,极尽所有温柔缠绵。
“叔叔…”
她还在叫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叔叔,没事了,没事了,你能看清我吗?能听见我说话吗?”
右耳撕裂一样的剧痛仿佛消失不见,周聿安睁开迷茫混沌的双眼,眼前,只有黎鹦关切的眼睛。
那双他看过无数次、亲吻过无数次、在最恶劣危险的情况下依然安静淡然的深黑色眼睛。
但是现在,好像盈了些真情实意的担忧。
她看上去也狼狈,额头上的血已经干涸,脖颈伤口的位置做了简易的止血包扎。
但还是美好得如同一个虚构的梦境。
“叔叔?”
周聿安用力握紧她附上自己面颊的手,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还是记着不能捏疼她,不能让她难受。
“小鹦…”
他发出了从情绪崩溃以来的第一个音节,声带好像撕裂一样,发出嘶哑难听的声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鹦、小鹦……”
更多的泪水涌出,周聿安忍不住回抱她,避开她脖颈上的包扎,将人圈绕进怀里,锁进手臂与胸膛的空隙。
“我好想你,不要、不要离开我……”
黎鹦拍了拍他的背,就像他做过无数次的那样:“没事了,没事了。”
紧密贴合的身躯,同频共振的剧烈心跳传遍每一根骨髓,周聿安身上的血淌到黎鹦身上,和她红皱的衣裙交融结合,像是弯弯绕绕的红线,将他们的命运连接到一起。
“我爱、我爱你…我爱你,别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求你了小鹦、求你了,别丢下我……”
简直像是绝望的祷告。
周聿安跪在这儿,拥着他唯一的信仰、他飘渺到近乎虚妄的爱,混着苦痛辛咸的眼泪,一遍又一遍地祈求,祈求他的爱人不要离开。
黎鹦耐心地拍着他的背,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柔和:“不会的叔叔,我在这儿,别怕。”
足够令他目眩神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梦也好,是死后的幻想也好,就让时间停在这一刻,永远地结束在这一刻,他将和她永不分离。
这是他最后的祈愿。
周聿安被靠过来的医护人员注射了镇静剂,毕竟他的情况太糟糕了,举枪自杀差点成功,子弹擦着右耳飞过,那块的皮肉被打破,哗啦流了不少血,但还是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抱着人拉都拉不开。
医务人员只能在黎鹦安慰他的时候把药物注射进去,很快让他缓慢陷入昏睡,得以拉上救护车。
黎鹦坐李纳海的警车和他回警局,后者看她一眼:“你的脖子,真的没事了?”
“噢。”黎鹦摸了摸,“没伤到要害,处理过后已经不会流血了。”
“但是,还是很严重吧?”
“嗯,是有点晕,可能是失血过多了。”
地上那些血不全是她的,是丁虹丧心病狂地抓了无辜的路人还想继续之前未完成的“事业”,可惜被黎鹦中途打断,那人还剩一口气,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那还是去医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了,把笔录做完我再去吧,省事。”
李纳海听着她无所谓的语气,好像把这件事当成先吃完饭再睡觉那样一件普通的小事,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这么突然地……做这些?”
“嗯?”车里只有她和李纳海,黎鹦似乎是思考了一下,“她吸毒。”
丁虹。
所以她刚刚疯疯癫癫,显然是不正常的样子。
黎鹦继续说:“刚好我身上…有之前不小心被辛濡塞进衣服里的,被她看见了,好像是没忍住吧,吸食过量,产生幻觉了。”
之前辛濡告诉过她很多关于丁虹的事,要不是有这个突破口,她也懒得来淌这趟浑水。
李纳海哑然:“你隐瞒了?”
黎鹦笑了一下:“警察叔叔,我不是故意的,毕竟经历这些事,我也很害怕呀,所以有些遗漏,你不会怪我的,对吧?”
她身上很多血,虽然大部分是周聿安的,但看着还是可怖得很,毕竟她是真的受了那么多伤,还帮着破获了这么大的一个案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不是她向警方传递消息,套出炸弹的启动按钮,和丁虹周旋,这件事还真没这么容易解决。
她脖子上的伤就是在丁虹吸毒过量神志不清时不小心留下的,一个疯子发起疯来还真是不好对付,她当时确实流了不少血,头昏脑胀得厉害,套出消息后就想办法逃离了厂房一楼,去到二楼连接的另一个平台,在那儿等到了赶来支援的随行医生救治,好在躲避及时,没伤到要害。
黎鹦想了想,从口袋掏出一个小型监听器递过去:“这个东西也用不到了。”
她当时就是直接联系上了李纳海,让他下载了能够连接到这个监听器的软件,还要感谢周聿安给她的灵感。
李纳海面色复杂地接过了:“有些事情……我会适当隐瞒。”
比如说她留着从辛濡那儿得来的毒品,又故意设计丁虹吸食这件事。
黎鹦没什么情绪波动:“哦,谢谢。”
除了留下来拆除炸弹的警员,其他警车已经陆陆续续往城区的方向开,李纳海继续问:“所以你为什么会有我的私人联系方式?”
“很奇怪吗?”黎鹦疑惑地望着他,“我在叔叔的手机里看到的呀。”
这倒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纳海不说话了,换黎鹦开口:“叔叔是怎么了?”
她处理好伤口后,绕回厂房二楼,刚看清那一圈乌泱泱的警察,就看见周聿安情绪崩溃的样子。
她本能觉得不对,快步下去,好歹是在最后一刻推开他的手,没让他把自己的脑袋打开花,要不然现在他恐怕就成一具尸体了。
李纳海:“他似乎以为你死了,我和他说你还活着,但他应该是没听清,或者处于情绪崩溃之下根本没听见。”
“为什么?”黎鹦真的疑惑,“他怎么就确定我死了?”
“丁虹手机里有你受伤很重的照片,他看到了,估计还受了丁虹语言的刺激,一时间真的信了。”
顿了顿,李纳海补了一句:“…更何况,他的精神状态一直都不太好。”
之前复职,周聿安看上去正常了很多,但一牵扯到有关黎鹦的事,他就像是瞬间被点燃的枯草,神经都被烧灼得噼啪作响。
李纳海看见过他还在服用抗抑郁焦躁类的药物,这也是他让他停止跟进那起案件的原因之一。
黎鹦听了,也明白过来,她就说那个疯子怎么还要把她受伤的样子拍下来,估计是沉浸在自己的幻觉里,自己构造出一个故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周聿安的精神有这么糟糕吗,已经到了知道她死要殉情的地步?
黎鹦真的觉得疑惑。
左边李纳海似乎是犹豫了一番后说出最后一句话:“如果可以,你还是……对他好一点吧。”
她对他还不够好吗?
黎鹦更疑惑了,偏头注视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景物,沉默下去。
李纳海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了,他的女儿和黎鹦差不多大,但是除了年龄,她真的和自己的女儿没任何相似之处。
最后他干脆也不说话了,直接回警局,做完笔录,再把人放去医院检查身体处理伤口。
黎鹦差不多处理好一切,去看周聿安的时候,他还没醒过来。
那颗差点要了他命的子弹几乎打碎了他的右耳,不止是皮外伤那么简单,听觉、神经有没有损伤,都要进一步确认。
所以黎鹦没见到他,倒是见到了另外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差点都要忘了的人。
文曼。
上次检测后黎鹦就没再去过她的心理咨询室,更是和她没什么来往。
不过她还是很有礼貌地打招呼:“文阿姨。”
对方也冲她颔首:“小鹦,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当然可以。”她没意见。
“那,方便和我聊聊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黎鹦将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简洁得类似于她今天晚上只在警局啃了一个面包一样。
但文曼能从她简短的讲述推断出可能的真相。
最后,她也不过是叹一口气:“你为什么要做这些?是为了他?”
黎鹦捧着手里的热可可点头:“是啊。”
文曼有些无奈:“但是你也看到了,他的情况更糟糕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黎鹦无意识地用指尖刮蹭杯壁。
“你是怎么想的呢?为什么觉得这是为了他?”文曼觉得有必要弄清她的思维模式。
“嗯…”黎鹦低头思考了一会儿,“因为,他不就是这样的人吗,总是希望能帮助自己见到的所有可怜的人,惩治所有恶人,所以我这么做,他应该高兴才对啊。”
她是真心这么想的。
文曼现在才意识到,不仅周聿安之前对她有那么多先入为主的偏见,黎鹦对他好像也存在着很多错误的认知。
“以前…或许是这样。”文曼措好辞,“但现在不是了,你难道没看出来,在他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鹦脸上有一瞬的空白:“是吗?”
文曼哑然:“他没有告诉过你吗,他很爱你。”
已经说了很多遍了。
黎鹦垂着眼睫,黑深的瞳仁盯着手里热气腾腾的可可,目光追随那上面盈着的咖啡店里的碎光。
那一点碎光颤颤的,哪怕被视线捕捉到,也无法永久印在人的眼中。
黎鹦塌下肩,单手支着下巴:“可是我不太明白那是什么感觉。”
她现在的状态柔软又茫然,像只战斗完后只剩一身疲惫的小动物,懒洋洋地窝进温暖的房间,不再对人展示利爪和獠牙。
文曼似乎有点理解周聿安为什么会喜欢上她了。
褪去平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淡漠,她的内在其实是很简单纯粹的。
她拥有一套自己总结的处事原则和善恶观,在一定程度上遵守着人类社会的规则,言行皆按照那份规则决定。
确实是未曾被社会驯化过的动物习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曼想了想:“我上次问你对他有什么感觉,你说不知道,那现在呢,你是为什么想让他开心?”
黎鹦和她对视,机械地眨了几下眼:“意思是,我喜欢他吗?”
文曼苦笑一声:“这我可不能替你确定啊。”
“但是。”黎鹦很轻地接上了一句,“我不应该能有那种情绪才对。”
她难得愿意主动聊到这些,文曼都有些吃惊:“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不正常啊,不是吗?”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文曼讶异:“你知道?什么时候……”
“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妈妈带我去医院,照了一个片子,我听见医生和她说,我的脑子不太正常。”
原来李凤英早就带她去做过检查,文曼觉得有些可惜,要是她和周聿安早知道这个,事情或许还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个医生以为我听不懂,但我都能听明白,他说我脑袋里有一块地方和普通人不一样,所以我没办法感知到正常的情绪,比如说……喜欢、和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从那时候起,她就学会了观察周围的人来伪装自己,甚至后面妈妈一度以为,她已经“正常”了。
深夜咖啡店很空寂,只有苦涩沉闷的味道漂浮在空气中,让人的精神都霎时清醒几分。
文曼面对着对面少女真诚疑惑的目光,头一次生出一种,也许是他们错了的感觉。
“不,或许你没有不正常。”
黎鹦歪歪头:“什么意思?”
“正常这种东西,不也是人为定义的吗?”文曼突然轻笑了一声,“非要说的话,我觉得你要比大多数人正常得多。”
又没有杀人放火危害社会,怎么就要上升到“不正常”的高度了呢?
哪怕有危险,那也只是潜在的,没人有资格用还没发生过的事情给她定罪。
虽然她好像也已经在法律边缘横跳着做过不少了,但是……去他爸的呢。
文曼忍不住为自己的想法发笑,她觉得自己或许是被周聿安传染了,几乎快要坚信“她什么都没做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鹦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只是快要被那些“正常啊不正常啊”的话题绕晕了:“我不太懂。”
文曼慢慢收住笑:“这个问题,或许你和聿安讨论更好。”
黎鹦张张嘴:“他……”
“他的情况真的很不好。”还是得说正事,文曼终于正色道,“我觉得,这种类似的事情如果再发生一次,他真的会崩溃的。”
黎鹦抿抿唇,不说话了,安静听她讲。
“从普世价值观上看,他几乎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好人,但其实也很容易能看出来,他过得太压抑了。”
“单亲家庭,但是在爱里长大,无形中已经承载了来自母亲和整个帮助过他的社会的期许了。”
“身边所有的一切都在推着他去成长为一个符合他们期望的人,但是从来都没有人问过他愿不愿意,甚至是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只是觉得该这样做,就去做了。”
“其实这样下去,他也能拥有简单又普通的一生,但偏偏,他遇见了你。”
“你给他造成的冲击太大了,最开始他为了看住你不惜以牺牲自己刚起步的事业为代价,看上去是为了阻止你再做出更多无法挽回的事,但从另一个角度思考,怎么不能算是他那时候就已经被你吸引了呢,就像当初他不知不觉地就顺着母亲的期盼去做了警察,那时候他也是不知不觉就顺着自己的心走选择跟从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曼叹了口气:“只是他一直没有意识到那一点,或许直到现在都没有。”
手里的热可可已经开始失温,黎鹦没接一句话,眼神干净纯粹,一眼望过去,里面就像是澄澈异常的湖水,什么杂质也没有、什么情绪也没有。
“虽然这样的请求很冒昧,但聿安毕竟是我朋友的孩子,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对他好一点吧。”
李纳海今天也说过这句话。
可黎鹦觉得自己还是不太明白。
直到文曼继续和她说:“我的意思是,用他真正想要的方式对他好一点,比如说照顾好自己,相信我,没什么会比这个更让他满意的了。”
黎鹦突然发愣。
心底隐隐飘起来一种奇异的感觉,像是雨后大地蒸腾的水汽,被阳光一照,丝丝缕缕地开始现形,若有似无地萦在她去抓取的指尖。
“因为他爱你,他爱你的方式是希望你能一直开心快乐,仅此而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聿安终于醒了,万幸,他的耳朵缝补好了,听力和神经都没受损,除了伤好后右耳比以前丑点,倒是没太大的问题。
医生检查过后,确认没什么大碍,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后走了,周聿安转头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托着脸在床边望着他的黎鹦。
茫然地眨过眼后,周聿安早已经干涩发红的眼眶又涌出眼泪:“小鹦?我是不是在做梦?”
黎鹦上手戳戳他的脸:“不是做梦,叔叔,我死了,你也死了,这里是天堂哦。”
周聿安的神色更茫然无措,更难过了。
他真是还没彻底清醒过来。
黎鹦不想逗一个病人了,觉得这样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缺德,本来想开口安慰他几句,却被周聿安捉着手裹进掌心了。
“那也好…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
黎鹦有点想让医生再给他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伤到脑子了。
但最后也只是伸出另一只手,去他脸上拧了一把,把那块皮肉掐红,语气幽幽地问他:“叔叔,疼不疼?”
周聿安眼底的水光颤了颤,湿漉漉的睫毛上下翻飞,终于明白过来:“…有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啊。”
在周聿安的强烈要求下,黎鹦也坐到到床上去,靠到尚且处于恢复期浑身无力的人怀里去,生怕把他伤到了,都不敢把全身的重量都压上去,只是任由周聿安搂着她。这人的下巴搁在她颈窝,用这种方式来确认她真的存在。看更多好书就到:pobook8.
她慢吞吞把现在的情况都告诉他了,或许周聿安也已经不在乎了,但还是听得认真。
边听边问清她身上的伤的情况,得知没什么大问题后,悬着的心往下放了一半。
黎鹦说累了就扯他病号服的袖摆玩,周聿安以为她无聊,把另一只手也放过去给她玩。
黎鹦就摸摸他明显瘦削了不少的手背和指骨,像对待玩具一样翻来覆去地揉揉捏捏,按按摩。
周聿安一言不发地贴着她,感受着怀里暖融融的触感,嗅着鼻尖萦绕的清香,努力用她的气息填补自己破破烂烂的心脏。
经历这么多事,他已经有点创伤后应激综合症了。
黎鹦下去倒杯水,他都要不安。
“我又没有要消失啊。”黎鹦语气难得无奈,哒哒走过去,立刻又被人攥着手了。
“抱歉小鹦,但是能不能…尽量不要离我太远?我真的有点……害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单人病房,她就算到处转一圈都还在周聿安的视线范围内,黎鹦不明白他害怕什么,但还是好脾气地同意了,就待在他身边盯着他看:“叔叔,医生说你的心理问题比生理问题严重多了。”
周聿安沉默下去,摆弄着她的手指:“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对不起,小鹦……”
他眼下一圈乌青明显,眼窝比以前更凹陷几分,更显得缀在上面深棕色玻璃一样的眼珠如同易碎的水晶,闪着惶惑无助的光。
明明年龄比她大那么多,现在看上去倒更像是需要耐心呵护的那一个了。
黎鹦觉得都有点想不起来周聿安以前对她那副视她如洪水猛兽避而远之的样子了。
不过她好像更喜欢他现在的样子。
这么想着,她抬脸上去,贴着他的唇瓣亲了亲,抱住他:“叔叔,你是害怕我会离开你吗?”
周聿安回抱她,语气瓮瓮的:“嗯。”
“不会的叔叔。”黎鹦想了想,“因为我喜欢你哦,这次是真的。”
是真是假,周聿安很容易能听出来。
她以前说过那么多次,但大多数都是随便说着逗他开心的而已,这次不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说真心的表白,这才是第一次。
她说得轻巧,周聿安却只觉得心底酸涩更重,眼眶滚涌起更多热意,整个人都恍然无措起来:“小鹦……”
“你要是哭的话,我就收回那句话。”
周聿安的喉间一哽,硬生生止住差点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深吸着气更紧地圈住她的腰,平复剧烈绷颤的心跳。
他还真的忍住了。
黎鹦觉得好笑,咕噜从他怀里冒出头:“真的想哭啊?”
周聿安不声不响地看着她,水汽蒙蒙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控诉、埋怨的情绪,只有失而复得的珍视,还有如往常一样清润柔和的爱意。
黎鹦也不笑了。
她瞪着眼和他对视半天,又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其实也没那么难以理解。”
她没头没尾地开口,抿出一个笑:“叔叔,我喜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聿安伤好后出院了。
伤受得越来越多,恢复速度倒是越来越快,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习惯了。
那个案子彻底结了,最后黎鹦都只是一个单纯受害者的身份,没担上什么嫌疑。
周聿安只是一个中途被踢出去的不负责的刑警副队长,结果不知道李纳海是怎么上报的,还给他记了一功,并以伤重为由又给他批了一个月的假。
不过这些他也不在乎了。
他是真的被黎鹦搞怕了,甚至认真思考过要不要辞去这个职务,转到幕后,或者直接辞职去做其他的。
最后还是黎鹦阻止了他。
理由是她觉得他穿警服最帅。
周聿安……接受了这个理由,反正有一个月的假,他就安心在家待着,每天买菜洗衣做饭喂狗。
黎鹦在恶补之前落下的课程。
哪怕发生了这么多事,结束之后,她也不过是一个缺了快两个月课的大一学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老师表示理解,但考试还是得考。
黎鹦倒也没有怨言,毕竟她本来就不太在乎这些,认真规划了一下时间后就安心上课,不上课就跑周聿安家窝着。
他总是能把她照顾得妥帖。
一个月后周聿安复职,虽然黎鹦觉得他平时在家一副看不见她就要焦虑的精神状态还是岌岌可危,但周聿安说自己没事。
他说没事,黎鹦也不在乎了,他回去上班后,一天早中晚都要给她发消息,每条都不是废话,数量还刚好控制在可接受的范围里,不至于让她觉得被轰炸了。
虽然黎鹦觉得他可能真的想这么干。
桐大期末时间安排得早,六月中就陆续考完,天气甚至都还没真正热起来。
她最后一门专业课考完那天下午,周聿安休息,开车过来接她。
从去年秋天到现在入夏,桐大校门口的梧桐树叶又从苍老枯卷变成满缀枝梢的绿。
周聿安穿了简约修身的白t黑裤,站在校门外的人行道上仰头望着大片苍翠的梧桐叶出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缝间透下细碎的光斑撒上他的面颊,衬得整个人气息更加干净清冽,还无端多了几丝少年感。
不过很快有人叫他。
“叔叔!”
他循声望过去,装修简单古朴的校园门口,黎鹦抱着一小捧紫色的花束,为了躲避头顶过于灼烈的阳光,一路小跑着往他的方向过来。
白色的裙摆在空中小幅度飞舞。
周聿安快步过去,拉住了她,怀里先被塞进那束花。
“好看吗?”
“这是什么?”
“紫荆花哦,现在不是花期,所以是我折的,你看,一、二、叁……七朵,没装掉。”
七朵紫荆形状的纸折花安静躺在透明的塑料包装内,被阳光一照,同满天的星星一样熠熠生辉,轻而易举勾弄起他心尖的颤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送我这个?”
“啊…要原因吗?我不知道啊,就是想到就做了不行吗?”
她的表情疑惑,认真又苦恼地皱了皱鼻子。
周聿安失笑,抱紧怀里的花,牵紧她的手:“可以。”
“好哦,那我们现在去哪儿啊,我饿了,外面吃还是回家?”
“回家吧,六六还在家等着。”
“那好吧,我们要不要顺便去给它买点零食?我记得有个牌子……”
“好。”
阳光下,周聿安紧紧牵着黎鹦的手,无论她说什么,他都说好。
直到坐进车内,他才侧身过去,很轻很轻地吻了一下她的唇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鹦,我爱你。”
那束纸折的紫荆被他放在两人座椅中间,恰好地卡在不会被压到的位置,无声无息地盛开着。
黎鹦看着他:“叔叔,你是不是想听‘我也爱你’?”
“不用。”周聿安笑着摇摇头,替她拉好安全带,“你不用为了我说这句话。”
“好吧。”黎鹦瞅着他,像是有点遗憾地叹了下气,在人要坐回自己位置上时又把他拉回来亲了一下。
周聿安看见她漂亮含笑的眼睛。
“我不会说我也爱你,嗯……但我可以说,我也是。”
全文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聿安最近有些奇怪。
晚上睡觉,黎鹦洗了澡懒得穿睡衣,裹着浴袍出去让他帮忙吹头发,吹完后就往人怀里钻。
周聿安搂住她,很克制地亲了她一下后说,去睡觉吧。
黎鹦:?
她扯他的袖子:“叔叔,我明天没有课哦。”
暗示性的语气,但周聿安犹豫了会儿,把她的浴袍剥了,套上睡裙就往床边推:“我明天还要出勤,睡觉吧。”
黎鹦茫然地靠着他的胸膛睡着了。
但是之后无论她怎么暗示或明示,周聿安就像是禁欲了一样装作没听到。
她终于把人制住,按在沙发上逼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聿安面色不自然地移开眼:“…我去结扎了,术后一个月不能有性生活。”
黎鹦没想到是这么个原因,茫然地眨眼:“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聿安的目光移回来:“不是你之前说想让我去吗?”
“啊…有吗?”她随口说过的话太多了,还真想不起来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周聿安早就猜到她会是这么个反应,毕竟距她说出那句话已经过去不知道有多久了,她当时也确实不过是随口一说。
所以他也没什么气恼的情绪,捏住她按在自己胸膛上的手就往下放:“好了,别闹我了。”
黎鹦眼睛瞪得圆溜溜地盯着他看,那些事情已经结束很久了,他的状态也一天比一天好,除了爱黏她这一点从来没变过。
就像现在这样,明明是想让她从他身上下去,偏偏还握着他的手,掐着她的腰不放。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吗?
黎鹦戳戳他的腰:“叔叔,给我看看你做手术的材料。”
周聿安扫她一眼,就这么搂着她,单手拉开茶几下的抽屉,把几张纸递给她。
黎鹦接过很是认真地看起来。
手术时间是两周前,她在学校忙辩论赛脚不沾地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上面的术后注意事项,这时候切口早就愈合了,只不过保险起见,一个月内都不能无措施进行性行为,还要体外排精四次后再去检查确认……
体外排精四次?
黎鹦若有所思地盯了一阵,手指着给周聿安看:“叔叔,这个,你做了吗?”
周聿安的目光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耳根滚红:“还没有。”
“啊…”黎鹦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我想看。”
周聿安的呼吸紧了几分,他的视线游移:“这种事情……”
虽然两人什么都做过了,但是当着她的面自渎还是太过疯狂了,他从来没想过要做那种事。
“可是我想看。”黎鹦可怜巴巴地叫他,“叔叔,你最好啦,做给我看嘛,叔叔这么好看,手也好看,要是自己撸肯定很漂亮。”
周聿安深呼吸了一记,更像是叹气:“别说了,小鹦。”
“那叔叔做给我看嘛,叔叔叔叔……”
黎鹦揽着他的脖子甜腻腻地叫他,非要把人磨答应不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聿安没有半点拒绝她的力气。
他认命一般开口:“现在吗?”
“嗯嗯嗯,现在,就在这里。”见他有松动的迹象,黎鹦期待万分地点头。
外面天色还算亮堂,这还是在客厅,两人坐着的底下是前不久刚换过的新沙发套,弥漫着一股和他身上一致的薰衣草香味儿,干净清冽,又浓郁勾人。
周聿安好看的薄唇抿起,没看她,估计是在心里做了一番心理斗争,最后终于伸手下去,耳根通红地扯开自己家居裤的系带,释放出早就胀硬的一团肉物。
骨节分明的冷白手掌附上去,修长劲瘦的手指拢住那根东西,手心也覆贴着柱身,只留下青筋暴凸的手背和最上方圆钝硕大的龟头。
确实是有几分暴虐矛盾的美感。
黎鹦聚精会神地看着他动作,伸出手指去戳戳最上方的精孔,触到黏黏腻腻的水液,还要控诉一样看着人:“叔叔,它怎么这样啊?”
周聿安被她搞得耳热,抿唇不说话,手下开始僵硬和机械地重复上下撸动的动作,毫无技巧可言,黎鹦看着都觉得他多半舒服不到哪儿去。
“叔叔,你这样真的能射出来吗?”
不太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周聿安不会这样回答,他往上掀开眼皮,棕眸温润地去看还跨坐在自己身上的人,嗓音在略急的呼吸里依然清冽:“小鹦,亲我一下。”
仰头索吻的姿态,眼神干净纯情,偏偏底下又是另一幅淫靡下流的样子。
黎鹦承认有点被勾到,很主动地低下头,啄了啄他的唇瓣。
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吻而已,周聿安的呼吸却因此而更加烫热几分,在她要离开时自发地追寻她的唇瓣,却还是阻拦不了她的离去。
“叔叔。”黎鹦又在用那种刻意勾人的甜腻嗓音叫他,黑眸里水光颤颤,“要不要我帮你?”
诱惑力太大的一句话。
周聿安下意识地就点头:“要,小鹦……”
但是黎鹦脸上笑意盈盈,一副心眼坏到嗓子里的样子,立马让他怀疑这个答复是否正确。
果然。
“叔叔,你知不知道,男性的乳头其实也很有感觉的。”
特别直白下流的一句话,周聿安耳根红意蔓延到了眼尾:“小鹦,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叔叔明明身材那么好,胸那么大,老是不肯给我玩,好过分。”
“那不是、不是可以随便玩的东西。”
“啊?可是叔叔你明明经常吃我的胸呀,难道我的就可以随便玩了吗?”
说的越来越离谱了,周聿安觉得着果然是个错误的决定,偏了偏眼不想和她争论这些:“还是算……”
“别呀,试试嘛,叔叔~”
黎鹦没打算放过他,直接上手,叁下五除二剥掉他身上那层浅灰色的家居服丢掉,手掌按着肌肉线条流畅紧实的腹肌磋磨一阵:“叔叔,身材好好哦。”
“小鹦……”
“腰也好细,还有这些疤,在叔叔身上好好看好诱人,叔叔,你不会是为了勾引我特意留下的疤吧?”
她在这儿胡言乱语,周聿安倒是每个字都听进去了:“你喜欢这些吗?不觉得很难看吗?”
“早就说了不难看呀,叔叔,你知不知道,在你身上特别性感。”
她绵软的手掌在他身上肆意乱摸,游走过每一寸皮肤,滑过敏感的腰际,探入坚硬的背肌,最后才落到她说了很多遍的胸膛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许是早就知道她要玩那儿,但又苦苦等了这么久才等到,一时间心底隐秘的期待得到满足,软若无骨的指尖擦过乳粒的时候,陌生的快慰席卷大脑,周聿安的呼吸顷刻间发紧。
他条件反射地伸手攥住那截细白的腕骨,却立刻被人捉着放下去,指引一样带着他握住自己那根硬烫不行的阴茎。
“叔叔,你也别停呀,别忘了要射四次哦。”
“…排精四次不是说要在同一时间完成。”
黎鹦耍无赖:“可是我就想看嘛。”
她一手撑在他软弹的胸肌上,指尖按动着留下一个又一个红印,不紧不慢地绕着男性不明显的褐色乳晕打转,隔靴搔痒的感觉让人心痒难耐。
另一只手还握着他的手背,根本包裹不住,只不过是虚虚环在上面,帮着他上下撸动那根性器,手掌把龟头溢出的前精尽数抹到柱身上去,滑腻腻地滋润,搓动间磨出咕叽的水声。
黎鹦听见了,手腕转动,轻拍了一下那块软弹鼓胀的胸肌,皮肉震颤,指尖扇过圆润光滑的乳头,直接把原本颜色浅淡的肉粒拍红。
“叔叔,好色哦。”
周聿安喘息着,胸膛起伏剧烈:“小鹦、别这样,会痛……”
“痛吗?不舒服吗?”黎鹦说着又直接掐住他的乳头,两根手指夹在一起拧了拧,是用了力的,痛也有,但更多的是麻痒,还有隐秘的快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周聿安没忍住闷哼一声,嗓音低哑,说不出来的诱人。
黎鹦想恶劣玩弄他的心情达到了巅峰,手下和他一起撸动阴茎的速度越来越快,手掌内收着用力,丝毫不顾及这样会不会让他难受。
柱身贴着皮肉猛烈摩擦,几乎快要搓出火星。
“小鹦、慢一点……”
周聿安额头青筋绷起,细密的汗攀爬其上,把皮肉晕出淫靡的红,最漂亮的还是那双原本清润干净的深棕色眼眸,尽数被情欲的水光侵染,难耐又渴求地注视着她。
黎鹦心跳加快,凑近他些:“叔叔,我帮你更舒服一点吧?”
询问的语气,动作却是直接又大胆,完全不等人回答。
她埋首下去,吻了吻周聿安脖颈上上下震滚的喉结,伸舌舔了舔,一路掠过剧烈震颤的脉搏往下,含住了那颗被她拍打得红肿的乳头。
“小鹦……!”
根本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周聿安喘息粗重,猛烈的快感从胸膛和身下席卷全身,肉茎在掌心不安鼓颤,随着她探舌舔弄的动作终于精孔大开,射出白腻的浊液,淌在下方的手指上。
“啊…射了好多哦,叔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聿安喘息不止,带着忍耐的音色更加勾人,听得黎鹦耳尖酥麻。
她抹了抹自己手上黏腻的精液,将它们湿漉漉地涂满柱身,语气感慨:“可惜,只有下面这根东西能射出东西,要是叔叔还有乳汁就好了。”
她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兴致勃勃地发问:“要是有的话,叔叔给我吃吗?”
真是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周聿安无奈,呼吸还有点乱:“没有那种东西的……”
“也可以有呀”黎鹦笑了笑,转身去茶几上端过已经放凉的牛奶,在周聿安皱眉的动作中朝着他胸膛的位置缓慢淋下去。
温凉甜腥的液体沾染皮肉,顺着肌肉纹路黏黏腻腻地往下淌,漫过硬挺的乳尖,滴落到起伏不定的腹部肌肉上。
“小鹦,别乱来……”
“没有乱来。”黎鹦颇为无辜地看着他,突然挤出个有些可怜的表情,“因为叔叔太像妈妈了,所以我想吃叔叔的奶。”
周聿安面颊绷红,手背遮住自己的眼睛:“别乱说话……”
“叔叔、妈妈,让我吃一下嘛。”
周聿安呼吸一滞,刚想开口让她不要乱叫,但猫一样狡黠的少女已经埋头下去,软舌舔过他被牛奶覆盖的胸膛,有意无意地戳弄胸肌软肉,含住一边挂着白色液体的乳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舌尖打转扫过表皮,舔吸掉上面的奶液,真像是在吃从他身体里溢出来的乳汁一样。
“叔叔,好甜哦……”
“小鹦…”周聿安的身体重新被她撩拨起来,手掌无意识地抚摸她的发顶,完全不敢用力:“不能、这样……”
“叔叔。”黎鹦抬头看他一眼,又把他的手抓到重新挺立起来的性器上去:“不能偷懒哦,还有叁次呢。”
周聿安呼吸加重,鬼迷心窍一样顺着她的话开始上下撸动着自慰,明明还是那样毫无章法和技巧的动作,却偏偏因为她的撩拨——爽得要命。
第二次的射精来得很快,或许是因为黎鹦一刻也不停地舔吻他的胸膛、乳尖,吃掉他身上挂着的奶液后覆唇上来亲他,交换了一个甜腥的吻。
第二次射出来的东西已经没有那么浓郁了,但偏偏黎鹦打定主意要让他射四次,在性器刚射过还尚且疲软之际直接接手过去,两手并用着爱抚柱身每一寸皮肉,同时不忘照顾下方缀着的囊袋,指尖灵活地磨着每一根青筋,掌心恶劣地抵着最为敏感的龟头和冠状沟磋磨,很快让它重新在她手里昂扬挺立,又是在混乱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射出第叁次的精液。
“小鹦、哈…不要再……”
头皮兴奋得发麻,还有隐隐叫嚣的危险感裹挟着周聿安的神经,他早就失去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明明可以用来推开她的双手只是死死地掐着她的腰,指节皮肤绷出情欲高涨的红,无意识般滑动摸索她的皮肤,好像这样能缓解体内一波又一波望不到尽头的快感。
但偏偏,他依赖的这个人就是让他陷入这样境地的始作俑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已经濒临极限了。
周聿安濒死一样地喘息着,额头抵在黎鹦颈窝,细密的汗混着生理性的眼泪落下,打湿她的皮肤。
他几乎是在哀求她:“不要再、不要再动了…小鹦……”
可是——
“叔叔,再射给我一次嘛。”
黎鹦甜腻腻的嗓音响在他耳畔,带着诱人深坠的魔力:“最后一次了,要射在我手里吗,还是说想射在我身上,都可以哦。”
她的身体无声无息地贴近,手掌带着被玩得通红贲张的阴茎贴上一团绵软的小腹。
几乎是在接触到她身体的一瞬间,周聿安就忍不住闷哼,咬着她的锁骨,下身精孔打开,射出最后一次已经稀薄的精液。
全部射到了她白腻的小腹上。
“叔叔,好棒哦。”黎鹦赞许地夸夸他,还不忘摸摸他的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聿安不说话,很安静顺从地依她动作,整个人靠在她身上平复喘息,逐渐清明的眼神却悠悠盯住了那块被他射得淫靡不堪的皮肉,下落到底下被棉质内裤包裹起来的阴阜上。
下一次,就要射进她身体里。
又是两周过后,黎鹦开始躲着周聿安走。
她找各种借口不去他家,要不就是课业忙,要不就是活动着急,总之就是不见他。
周聿安对此保持着良好的耐心,然后开车去她校门口,把人逮住了。
“今天要去哪儿?”
“叔叔,我、我,我真的有事……”黎鹦被他关进副驾,脸色紧张。
“是吗?”周聿安也坐进去,锁紧车门,好整以暇地问,“什么事?”
“嗯…小绮过生日!我得去给她庆祝。”
“我记得她一个月前已经过过一次生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黎鹦就是病急乱投医,完全没想到他连这些都记得住,一时表情有些讪讪的,“是吗?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周聿安面无表情地转过脸,盯她几秒,突然探身过去,手掌托着人的下巴,给了她一个吻。
男性浅淡柔和的香味钻进鼻腔,黎鹦一瞬被迷惑,然后就被顶开唇齿,长舌探进口腔,扫过里面每一寸软肉,挨着她的舌吸贴搅磨。
黏腻暧昧的水声在狭窄的车内炸响。
黎鹦很快被亲得晕乎缺氧,张着唇任人索取,发出难耐的“唔”声。
分开的时候,周聿安咬了咬她圆润的唇珠,然后才彻底离开她的唇肉。
嗓音又哑又欲:“小鹦,你不想和我做吗?”
这样勾引性的语气,黎鹦很容易就交代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想……”
不是错觉,周聿安轻轻笑了一声,给她把安全带拉好后坐回去,平稳地发动汽车:“那走吧。”
到了家,洗完澡洗完头,黎鹦还在试图和他商量:“叔叔,我明天、有课,能不能只做一次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聿安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闻言看了她一眼,不说什么,先把帕子搭在一旁的椅背上,走过去把她抱在腿上凑上去接吻。
再度把人亲得迷糊犯晕之后,周聿安才缓慢开口:“我看过你的课表,明天没课,一整天都没有。”
“啊……”
黎鹦无意识揪紧了他的浴袍,然后整个人就在天旋地转间被人放平在了床边。
横在床中央的姿势。
她还看着头顶晃眼的灯发懵,那边周聿安已经把光线调到柔和的暖黄色,重新贴近她,亲吻她。
唇齿交缠的水声如同被打燃的火石,一路摩擦着在室内响炸。
“唔…嗯……”
唇瓣被啄了几口后放开,黎鹦喘息着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周聿安的吻已经落下去,细密地扫过脖颈、锁骨,淌过剧烈震颤的胸膛,压着绵白的乳肉,含吮住嫣红挺立的乳尖。
“呜…”黎鹦抱住他的头,声音细细的:“叔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唇瓣内收,成一个把乳尖往里含的姿态,舌面覆上去,压着乳尖磨蹭,灵活地打转吸舔,很快将那一颗舔吃得肿硬晶亮。
然后又是两边的乳被挤到一起,在男性苍灰粗糙的指缝间溢出滑腻的奶肉,抵在一起的乳尖被同时吃进嘴里爱抚。
密麻的快感往上攥住头皮,舒展开每一根神经。
黎鹦手指插在他发间,喘息着轻哼:“太、太难受了,不要这样的……”
周聿安很好心地依言松开了,若有似无地揉捏一阵两团绵软的胸乳,在人喘得更厉害之际缓慢跪在床边,打开少女两条白皙修长的腿,分开光裸的私处,埋首进去。
“呜…!叔叔……”
男人的唇舌湿热,毫无阻隔、没有预告地贴上整片粉暖的阴户,舌面从穴口往上滑,整个舔过后细致压下去,绕着顶端最敏感的阴蒂舔吸。
身体已经被撩拨得不行,只是轻微的一点刺激,腿根就颤得不行,黎鹦不想这么快高潮,毕竟周聿安到现在还不直接插进来,摆明了就是记着上次的仇,要故意这样折磨她。
“叔叔,你别、嗯…直接进来好不好啊……”她抓着他的头发,想把人的脑袋从那儿推开。
偏偏手上也无力,绵绵地拍过去像撒娇似的,周聿安抬眼看她,抱着她的腿根,将那只手抓住了,挤进她指缝整个扣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更深地埋头,舌头灵活地压着那颗鼓胀不行的肉珠搅,快速拨弄过一阵,牙齿收着力,不时从软皮上滑过,刺出微麻的酸软。
“呜……”黎鹦挣扎不开他的手,偏头哼哼着,很快就还是在一波又一波的攻势中缴械投降,小腹痉挛起来,下身喷湿周聿安的下巴。
周聿安亲了亲她的小腹,不紧不慢地起身,擦干净脸上的水渍后,才捏着人的脚踝拖向自己。
“小鹦,还好吗?”
“嗯、我……”
一声回答还没来得及说完,穴口被圆润光滑的肉物堵住,男性热乎乎的阴茎毫无阻隔地抵上来,龟头压着穴口软肉磨,白浊的前精和黏腻的穴水搅混在一起,将那块磨得软乎乎后毫无预兆地插入,龟头破开肉缝,带着后面的柱身满当当刺进穴内。
堵了个严实。
“啊……”
肉贴肉的感觉还是第一次,没了那层乳胶套的阻隔,阴茎滑腻硬挺的皮肉带着蜿蜒盘踞的青筋和软穴媚肉窒密地绞在一起,龟头棱在顶进的过程中近乎残忍地剜过内里每一寸褶皱,将它们抚得光滑紧绷,肉套子一样缠在阴茎上。
“叔叔……”下身满胀的堵塞感叫人头晕目眩,黎鹦被这一下撞酸了腰,可怜巴巴地攀住他撑在身侧的手掌:“能不能、慢一点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要慢吗?”
撑在身上的人慢条斯理地发问,除了嗓音哑一些外,声线依旧是冷静温润的。
黎鹦被勾得心跳加快,迷迷糊糊地睁眼看他,周聿安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浴袍,整个人背光撑在她身上,肩脊处的肌肉被光照得块垒分明,线条明显。
两条手臂皮肉紧绷,从小臂蜿蜒着爬了暴凸的青筋,一路盘踞到手背,然后那只手扣住了她的,和她十指交缠。
“这样,舒服吗?会难受吗?”
周聿安半垂着眼皮问,深棕的眼珠萦了圈雾气,里面的神色不太明晰。
说着询问关切的话,动作却是毫不留情,腰腹收紧用力,刚被浅浅抽出一截的阴茎重新猛力钉进穴内,龟头撞上穴心,把小腹都顶得凸起。
黎鹦被撞得腿根都麻了,胡乱摇头:“呜……慢、慢……”
“很慢了。”
他说得倒也不假,抛开力度不谈,性器在穴内的速度确实是温吞的,每次都是插进去,再缓慢撤出一截,随着男人塌腰顶弄的姿势重新破开穴缝,直抵穴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偏偏力道重得不行,像捣药罐里的石杵一样又硬又重,不带半分怜惜地在穴心刮磨,把原本浅粉的穴肉打得媚红不堪,像被捣碎的花一样不住地往外流着水,粘连在交合的地方,被皮肤拍得淫靡作响。
“嗯…哈……还要,轻、轻一点……”
黎鹦悬在床外的脚随着阴茎捣穴的势道发颤,无意识地抬起勾弄周聿安的背。蹭出密麻的痒。
“小鹦,是不是要求太多了?”
“呜我……”
周聿安好像笑了一下,突然不由分说地抱起她的腿,在人还迷茫的时候扛到自己腰上,然后自己俯身下去,加快速度在穴内一刻不停地抽插起来。
他很少露出这样有侵略性的一面,饶是黎鹦其实觉得他这样特别性感,但现在确实是无福欣赏了。
软穴被不留情鞭挞的快感铺天盖地袭来,性器在里面不过又快又重地捣了十来下,就逼得她控制不住地尖叫着到了高潮。
“叔叔、叔叔……!我不要,这样太深…啊……”
指尖深陷进他的皮肤,掐出半月形状的红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又被推上了顶峰,偏偏周聿安一点要停的意思都没有,压着她的腿干得又快又重还不说,还能空出一只手去揉弄那两团被撞得颤跳的乳,两指夹着乳尖玩弄,看它们晕开石榴一样艳丽的色泽。
刚高潮过的身体全身都敏感得不行,只是被捏捏乳尖,黎鹦就要发颤喘息着去推他的手:“不、呃……”
“小鹦,你好漂亮。”突如其来的夸赞。
黎鹦却完全没心思听,两手抱住他按揉胸乳的手,阻止他继续动作:“叔叔……我不行……”
“那要我射在里面吗?”
黎鹦的心猛地跳了跳,一本正经的人说出这种淫靡下流的话的冲击力太大了,她觉得自己的脑袋都晕胀了,还是想着,让他射出来就结束了。
“要、要,叔叔射给我……射在……我的身体里……”
“好。”周聿安也带了些喘息,俯身和她接吻,腰身耸动,啪啪地操干着软穴,性器埋在里面又深又重地顶了十来下,也终于是被这直接相贴的快感迷惑了神智,没有忍着,龟头埋进穴心深处,精孔打开,白浊黏腻的精液全部射进了她的穴内,被阴茎满胀地堵着流不出去。
“呜……”黎鹦又在他干穴射精的时候迷迷糊糊地高潮了一次,被人含着唇舔弄的时候感到身体里射进来温凉的体液,奇异的满胀感堆积在里面,排不出去的感觉说不上来的难受奇怪。
“叔叔……你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聿安已经放下她的腿,射完后抱着她,性器埋在她身体里,好像是在平复高潮的快感。
他闻言动了动,胸膛起伏着撑起身,细致地盯着她看。
漂亮的桃花眼含着情欲,薄唇水润偏红,无师自通勾人。
黎鹦小小咽了口唾沫,心底莫名生起一种不好的危机感。
她还没来得及跑,周聿安居然真的依言从她身体里拔出了自己的性器,只不过还狰狞高昂着挺立在身下。
看上去倒是没有任何不对劲。
如果他下一秒没有翻过她的身体,摆成跪趴的姿势重新插进去的话。
“嗯……”红肿敏感的穴又被塞满了,里面的精液都还没来得及流出一滴就被肉茎堵了回去,湿淋淋地缠在柱身上,贴着穴肉磨。
黎鹦心跳剧烈,揪着身下的床单就往前想逃开他的气息,不过刚移开了一寸,就被人捞着腰按回去钉在阴茎上。
“去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叔叔!”又烫又热的性器撞得她下身麻胀,她是真的怕了周聿安了,发起疯来她都阻止不了。
“我不行、我真的不行了,我错了叔叔,你不要……”
回答她的是性器毫不留情的撞击。
重新勃起的阴茎在穴内继续着抽插的活塞运动,男人紧实坚硬的腿根拍上她绵白的臀,很快在交合的动作间被拍红一大片,晃荡出诱人的肉波和啪啪的操干声。
“呜嗯……”
后入的姿势进得更深,圆钝的龟头直接撞上宫颈的两片小肉,激出一阵异样的酸麻,快感交缠着传递到两人身上,呼吸同时加重。
周聿安爱怜地揉了揉被自己拍红的臀肉,感受到手下的身体轻颤后,带着薄茧的掌心一路游移过纤软敏感的腰肢,落到前面不断被顶得凸起的小腹。
掌下用力按了按,立刻引来人呜咽的求饶:“不要、不要叔叔……”
腹部被宽大温热的粗砺手掌按揉得发麻发痒,内里穴腔都随着他用力往内按的动作更加窒密紧缩,穴肉和阴茎近乎疯狂地搅缠挤压在一起,每一次顶进都更加滞涩艰难,快感成倍一样累积。
黎鹦上半身埋在被褥内,指尖和床单揪缠在一起,肩膀被顶得不停耸动,乳尖磨蹭着发皱的布料,擦出隐秘却不容忽视的麻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全身都使不上力了。
大脑晕乎乎一片,好像被泡进了温热的水池,水汽一蒸,愈发不清醒起来。
软穴被捣弄得敏感麻胀,隐隐又有了快要攀上顶端的趋势,周聿安还特别坏心眼地把手移下去,找到那颗鼓胀到快要爆开的蒂珠,两指并起快速打转贴磨。
涨红的肉珠被碾得东倒西歪,每一寸神经都被撩动,不安地剧烈震颤起来。
“呜……”
黎鹦可怜巴巴地叫了一声,双腿打着颤,几乎要不稳地趴到床上,又被人抱着腰狠力顶进来,穴肉疯狂痉挛绞缩着咬紧了那根入侵的肉茎,也终于让身后喘息加重的人闷哼着再度射出。
精液和第一次留在里面的混在了一起,随着抽出的动作黏黏腻腻地从穴口往外淌。
黎鹦脸埋在枕头里差点喘不上气,还是周聿安拍着她的背将她翻过身,凑上来温柔地吻了吻她哭湿的眼睫、泛红的皮肤和水润通红的唇瓣。
“小鹦,好些了吗?”
黎鹦眨巴着眼回神,看到一双关切注视着她的深棕色眼眸,依赖地凑过去抱住他,往人怀里缩:“叔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周聿安应了一声,将她搂紧抱起来,成坐在他身上的姿势,腿间的东西复又挺立起来贴上她的小腹。
黎鹦被烫得找回了神智,这也才意识到自己身下还在不住地往外淌着他射进去的精,湿哒哒地把腿根弄得淫靡不堪,腥咸的味道发酵。
她可怜巴巴地认错:“叔叔我、我真的不行了,别做了,我错啦……”
“为什么道歉?”
“呜…上次,我不应该那样对你……”
周聿安看着她,手掌压着柔软发颤的腰肢和光洁的背脊按揉,逐渐将人的身体给按摩舒服了,从可怖的高潮快感中回了神。
“你觉得我在生气吗?”
“不、不是吗?”
“不是。”周聿安揉了揉她有些冰凉的肩头,将身体过高的温度渡给她,“我只是觉得要礼尚往来,所以我本来——是打算射四次到你身体里的。”
黎鹦的眼睛瞪大了些,黑眸里盈上了惊恐:“不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已经高潮四次了,但他才射了两次,如果要射四次进去,那简直……
太可怕了。
“别哭了,眼睛哭红了。”周聿安按了按她红红的眼尾,动作轻柔地将残留的眼泪擦去,眉头微皱,是真的很担心。
黎鹦觉得撒撒娇还是可以就这么算了的,乖巧地抱着他的脖子:“叔叔,那不做了嘛…下次、下次我再补给你,我真的不行了……”
周聿安亲了亲她的眼角,浅淡的薰衣草气息无声萦绕,但他也不说好还是不好。
“叔叔……”
周聿安对她这副撒娇卖乖的可怜样完全没任何招架力,叹了叹气,亲亲她的唇:“那最后一次。”
还要最后一次啊。
黎鹦咬了咬唇,明显不太情愿。
“最后一次,我快一点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鹦不满地挠他的后脖,把人戳得痒,捉住手威胁:“不然就还是……”
“好嘛,最后一次!”黎鹦赶紧接话。
周聿安很轻地笑了一下,周正清隽的长相笑起来可以算得上是漂亮,特别是缀了碎光的桃花眼,爱意盈盈地看着她,实在是有点让人晕乎。
他温声哄人:“那自己坐上来好吗?小鹦?”
黎鹦的呼吸又开始加重,腿根酸软得不行,只能靠撑在他肩上的手臂用力,慢吞吞抬起自己的臀瓣,穴口对准被他自己好心握着的阴茎,咬咬牙往下坐。
他们的身体就没分开过多久。
小穴湿软不堪,还含着黏腻的白精,不需要多少润滑就能让阴茎插进去,紧密地缠在了一起,严丝合缝,简直像完美适配的器具。
熟悉的满胀感又盈了上来,内里敏感点被刮蹭,刺激出酸软麻爽的快慰。
黎鹦小声吸着气,周聿安揽住了她的腰哄:“小鹦,抱着我。”
他老是喜欢让她抱着他、依赖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鹦也很乖地伸手抱紧他的脖子,整个人靠上去,胸膛贴着胸膛,乳挨着乳蹭。
“叔叔、嗯快一点……我还想去…洗一洗……”
阴茎被高潮了太多次而绞缩不停的穴咬得死紧,每一根青筋都像被千万张小嘴吸吮,按摩开了所有神经,调动身体的所有快感。
周聿安嗅着黎鹦脖颈处的淡香,喘息低哑,有力的手臂箍着一截白腻的腰身,带动她的身体上下起伏,迎合自己微耸的性器,交合处晃开咕唧的水声,淫靡的声响升腾缠绕在略重的喘息间。
“想去的话,我抱你去。”
“啊,不是现在…嗯……叔叔!”
身体骤然腾空的失重感让人心跳失衡,黎鹦有点气恼地锤他:“你好烦。”
“有吗?”
周聿安抬着她的臀瓣走得四平八稳,听到埋怨笑了一下,坏心眼地卸了点手臂的力道,逼得人赶紧手脚并用把他缠紧了。
“叔叔,我……要掉下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条白皙纤细的小腿交迭在他后腰死死卡着,臀瓣下落的动作把性器吃得更深,最外面的两片软肉完全被操开了,蚌肉红肿淫靡地裹着阴茎根部吸吮。
“那就抱紧一点。”
周聿安偏头亲亲她的耳垂,触到滚烫的热意。
从床到附带浴室的路程不算远,但偏偏周聿安走得慢,就这么托着她的臀,每走一步,穴内含着的阴茎就抽出水光淋漓的一小截,又随着行走的动作再度被吃进去,龟头把穴内挨挨挤挤的每一条褶皱都撑开了,撞出湿漉漉的水,顺着交合的地方往下淌。
“呜嗯……”黎鹦所有的力气都拿来攀着他了,被迫承受又凶又狠的撞击,爽得脚趾都蜷缩发颤,忍不住挠他后背,咬他脖颈。
圆润的乳肉被压实在他胸膛上,硬涨发烫的乳尖被饱满的胸肌压来碾去,快感向小腹堆积。
呼吸都快要不畅了,身体每一根神经都被肏透了般酸软发麻,还有下腹隐约攀升起来堆积的酸胀感。
“哈…叔叔……我、我想……”
周聿安终于进了浴室,把架子上的浴巾搭去洗手台后才把人放下,按着手下滑腻的腰窝,俯身亲她的唇,吞吃掉从唇齿间溢出的呻吟,亲得啧声作响。
“想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呜……上厕所,你放我下去……”
周聿安愣了愣,低头看着两人结合的地方,顶端的肉粒已经被蹭磨得不能更红了,往下是被撑开的两片阴唇,底下的穴口被绷成泛白的肉环,盈着淫靡的水光,卖力地吸吮着他的性器。
实在是让人眼热。
他伸手按了按那颗漂亮的肉珠,在人的呜哼推拒中往下,手指拨弄着两片胀鼓的肉唇,按住里面隐秘的小孔。
“没关系,弄到我身上吧。”
黎鹦手抵在他胸膛上惊恐地往后退:“我不…你有病……”
“嗯,我有。”周聿安坦然,握紧她撑在自己左胸的手,更深地和她接吻,整个人贴上去,阴茎操进湿窄的穴内,蹭着敏感点不住勾弄。
“小鹦,我喜欢你,我爱你,不管是什么,我都很喜欢。”
黎鹦被他亲得晕乎缺氧,耳边全是抽插间剧烈清晰的暧昧水声,纤细莹白的脖颈仰起绷紧,声音带着忍耐不住的哭腔:“你变态……”
周聿安的语气好像带笑:“我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倒也不是第一次被她这么骂了。
在黎鹦的事情上,他其实有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控制欲,不然也不会管了她那么多年,最后把人管到床上去了。
黎鹦快要完全失神了,微仰着头,脖颈线条紧绷,盈着细碎发颤的光,漂亮惑人。
周聿安的吻落在她身上,从脖颈、锁骨、一路舔舐到胸肉,轻咬住嫣红的乳尖吸勾,舌头湿滑温热,好像想要从乳孔中榨出奶一样用力。
绝对是在报复她。
黎鹦说不出话,只能呜呜呻吟着抱紧他的头,腿弯打着颤,挂不住地垂落他腰侧。
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周聿安的性器还插在穴内又深又重地操干,青筋虬结的柱身把敏感湿软的穴肉碾来凿去,快感就像是电流一样从身下梭巡至全身,欲望逐渐撑开头皮。
“呜…嗯……叔叔……”
直到男人宽大温热的手掌按住了她下腹绵软的位置,插进两人原本紧密相贴的身躯,将那块皮肤往下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就酸软不堪的地方被压紧,紧绷的欲望越发高涨,几乎是叫嚣着要离开身体。
“呜呜不、你别按……”
周聿安含住了她的唇,舌尖和她的搅在一起,勾弄吸舔着,吃掉她的哭喊,同时手的位置下移,滑过光洁的阴阜,靠近一片湿濡水意的交合处,手指在最上方的充血的阴蒂上施力拧了一把。
完全就是引燃欲望最后的火星。
身体的阀门被打开,穴道拼命收缩绞紧起来,从穴心深处喷出大鼓粘腻甜腥的爱液,比前几次都要剧烈疯狂,同时上方的小孔也淅淅沥沥地溢出清亮的水液,全浇去了还在不断贴合上来的男人腹肌上。
黎鹦没忍住咬了周聿安一口,呜呜地掉泪,直把他的唇咬破皮,两人的口腔都盈起淡淡的铁腥味。
周聿安也不恼,由她咬着挠着,腰腹绷紧用力,把她挂在洗手台外的小腿撞得一晃一晃的,顶胯用力地往高潮后疯狂推挤他的软穴里操。
不算宽敞的浴室只剩激烈的插穴水声和深重的喘息哭吟声。
被她那样绞着,周聿安很快也如她所愿射出来,阴茎深入穴腔,龟头抵着宫颈口射出最后黏白的精,和之前没流干净的一起堵在她的穴里。
下身撤出后,白精堵不住地从翕张的穴口往外溢,被修长瘦削的手指探进去,动作轻柔地往外挖弄,黎鹦扭着腰躲避,却被周聿安按住,近乎强硬地探了叁根手指进去,打着转、变换着力道和角度,要把每一丝褶皱里的精都挖干净那样细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长而粗硬的指节重重地在穴中抠挖,肉嘟嘟的阴唇紧紧贴在他的手指上,敏感的肉壁紧缩着缠紧了那根在里面肆虐的手指,穴肉被带着茧的粗硬指节不断碾磨,湿淋淋地咕叽作响。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本就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的人又在这样毫不留情的进攻中呜咽着痉挛起来,小腹猛烈震颤。
黎鹦都不知道在他背上挠了多少条血痕了,哭泣的声音都哑了:“周聿安你烦死了……”
周聿安终于不折腾了,手掌拍拍她的背,抱着她,唇齿交缠激烈的势态逐渐柔缓,舌尖描摹着她唇瓣的轮廓,极尽缠绵地深吻。
身体紧密相贴,心脏咚咚地同频共振,逐渐趋于平缓。
“有哪儿难受吗,小鹦?”
直到最后被抱进调试好水温的浴缸里,黎鹦才终于从可怕的高潮漩涡中回神,头发被身后的人挽起来扎好,她反手拍在他胸膛上:“你好烦,再也不想和你做了。”
“对不起。”周聿安态度温和地认错,胸膛贴紧她的背脊,把人抱紧,亲亲她的肩头,“不舒服吗?”
舒服倒是舒服的,但是黎鹦不想承认这一点,抿着唇不理他。
周聿安轻轻地笑,任劳任怨地帮发脾气的小姑娘清洗身体,替她按摩经络,舒展神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鹦被他服侍惯了,懒洋洋地窝在他怀里犯困。
“小鹦,刚刚我嘴唇被咬破了,很疼。”
黎鹦嘟嘟囔囔地回他:“你活该。”
周聿安又笑了下,按捏着她的手腕:“也不叫我叔叔了吗?”
真是……
黎鹦睁开迷迷瞪瞪的眼睛,仰头和他温润的眼神对视几秒,抬头贴着他唇上破皮的地方亲了亲,又整个窝进他怀里:“叔叔……我好困了,你记得抱我去睡觉。”
浴室暖黄的灯光下,黎鹦累得不行地闭眼,纤长浓密的睫毛阖着,看上去格外乖巧柔软。
周聿安小心地亲了亲她的额头,答应:“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聿安醒来的时候,窗外阳光正好,本就逼仄的飘窗上挤了两个人,这下更是一点空地儿都没了。黎鹦整个人迭在他身上,是腿缠着他腿,手攀着他肩的姿势。
她睡得无知无觉,脸颊被光晒得红扑扑的,像毛绒绒的水蜜桃,周聿安用指尖试了试那上面温度,伸手把窗帘拉上了。
“小鹦?该醒了。”
“唔……”怀里的人意识不清地动动,脸颊一转埋进他怀里闷着,“困……”
“已经睡了很久了。”
“可我还是困呀。”黎鹦在他身上耍无赖,手臂一揽,整个抱住了他脖子,脑袋蹭上来,抵在脆弱的喉骨上。
她总是要这样,主动抱紧她了就嫌不舒服,不挨着她又要自己蹭上来。
周聿安偏头躲了躲找回自己的呼吸,轻轻拍她背,拿出哄孩子的语气:“白天睡太多晚上会失眠的,起来我去给你做饭好不好?”
黎鹦不答应,哼哼唧唧地闹,手指在他锁骨上戳来刺去,周聿安伸手去捉又被她躲开,完全不像是一个困得不行的人的反应力,混乱间有轻微的铛啷响声坠地,周聿安看了一眼,叫她。
“小鹦,戒指掉了。”
黎鹦嘟嘟囔囔:“掉了就掉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掌皮肉还在胡乱贴蹭,只是一瞬间,黎鹦的腕骨就被人攥住,那只手掌宽大炙热地覆上来,一根根拢紧她的指节,卡着捏着,力道逐渐加大。
周聿安的声音没多大变化,只是有些不容易听出的催促和威胁意味藏着:“什么?”
黎鹦瞬间清醒了。
她咕噜抬起头,眼睫翻飞:“啊,我是说,怎么会掉了呢,那可是我最喜欢的戒指啊,叔叔你快帮我捡起来呀。”
“……”心下叹一口气,周聿安无奈地把她拉坐起来,弯腰把地上的银质戒指捡起,拍拍灰给她带回去,左手无名指。
“好好戴着,不要老是弄掉。”
两人的结婚戒指,黎鹦不想要张扬,他也就依了她选了格外素的设计,偏偏她不肯老是戴在无名指上,总是箍去食指或小指晃晃悠悠玩,一天能搞掉叁次。
“每天都戴着干嘛呀,叔叔,你知不知道我课题组的同学都是怎么说我的?”
“怎么说?”
“他们都说我英年早婚哦,好搞笑。”
周聿安捏住她手指,拢进掌心:“你后悔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到法定结婚年纪就和他去领了证,他是高兴得一晚都没睡着,黎鹦倒是把那红本甩给他就回学校开组会去了。
“我哪儿有这么说啦。”黎鹦眼睛瞪圆,手指在他掌心怼来怼去,“你别污蔑人,我就是觉得戴着不方便呀,除了好看和证明自己结婚了也没什么用嘛。”
可周聿安就是想要别人都知道黎鹦已经和他在一起了。
这话他不会说,他只是在思考黎鹦的后半句还:“没什么用……吗?”
“对呀。”
手掌相贴,两枚素净漂亮的银戒抵在一处,被窗缝间透进来的光映得闪烁荡漾,像一汪醉人的酒,周聿安就是被这光迷醉了神智,才会开口:“你想试试其他用处吗?”
他反手掌住黎鹦的身体,把人抱来自己腿上坐好,胯骨贴近的同时吻她:“要吗?”
“……?”黎鹦被他叁两下就亲晕了,“什么其他用处?”
腿上滚烫的热度上移,亲昵暧昧地贴去腿心,戒指稍显寒凉的温度也跟着滑上去,在腿根处蹭出一圈痒,瞬间把人给冰清醒了。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会卡在里面的,我说不行就是不行!”黎鹦掰他手指。
“不会的。”手被人反扣住,周聿安轻含她的唇,堵住那里面呜呜咽咽的推阻,“我会很小心的。”
“唔…哈……我不、叔叔……”
粗砺指节隔着一层布料在腿心软肉上刮蹭,黎鹦口中的调子就变了音,周聿安贴着她的额陈述:“可是这儿已经湿了,小鹦。”
黎鹦心跳得又快又凶。
在一起久了,他也开始会说一些故意用来撩拨她的话了,叁十多岁的人了却越活越年轻一样,好像恨不得把以前那些因为她而苦闷憋屈的时间都找回来。
“叔叔……”
“别怕。”周聿安托住她的臀按向自己,然后扯过一旁书桌上的湿巾纸清洁手指,轻啄她眼皮,“试一试,你要是不舒服我就停好吗?”
“呜……”
反抗无用,黎鹦最后还是只能可怜巴巴地被人按在怀里,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身下的手指已经挑开内裤布料探进去,从穴口沾了水,整根在阴户上滑扫,将那块肉全磨得湿滑黏腻,搅出肆意的水声。
戒指是被他戴在无名指上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先进去的是中指。
“呀……”
攀在男人肩上的细指收紧,指节滚着层粉陷进黑色的棉质家居服,隐隐带上了颤意。
身下的感觉又胀又难受,刚从惺忪睡意中清醒过来的身体被人强行催熟,穴肉受到熟悉东西的刺激,一缩一跳着吸附上去,浑然不知它的主人接下来还要受到什么对待的无知样。
中指整根埋进穴内慢转一圈,那枚银戒就卡在穴口的位置挨着那片软肉片磨,被逐渐分泌溢出的爱液沾得湿碾滑腻,但质地仍是带着边角的僵硬,屡屡往入口处撞,震出一圈欲进不进的心惊。
“叔叔…你要……就快一点。”黎鹦愤愤地催促他,呼吸已经发紧,不由自主地扭着腰往下,想要把另一根手指也吞进去,好快点结束着磨人的煎熬感。
周聿安定定看了她几秒,偏头在那绷红的耳垂上啄了一口:“刚刚不是还害怕吗?”
“我……”
穴内一空,是他撤出去,在黎鹦视线不可见的地方不知道捣鼓了什么,然后带茧的指腹重新抵住穴口肉,两根一起往内戳,比刚才还要剧烈的饱胀和酸涩立刻往小腹上涌。
有哪儿不对劲……
黎鹦晕乎乎地靠近薰衣草香的颈窝,小动物一样在那儿蹭蹭贴贴,但是很快穴内极强的异物感就让她琢磨过味儿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来该箍在指根,抵在穴口的戒指探得过分深入了,银戒光滑的表面被穴水浸了个透,湿漉漉滑腻腻地磨开穴肉褶皱,顺着指尖上顶的动作往内钻磨。
又酸又涩。
所以刚才……他是把戒指换去第二个指节了。
意识到这一点,埋在胸膛里的心震得更厉害,黎鹦呜呜咬他:“你怎么……”
粗砺指腹带着戒指往穴内最敏感的一点猛顶狠撞,细窄的肉缝被撑出一小片空隙,那块小肉也被磨得发颤,快感往身体上堆聚,逼得她漂亮的肩脊震颤,被整个扣进人怀里发抖。
“叔叔…要掉进去的……”
“不会。”周聿安声音很冷静地下定论,戒指又在穴里转一圈,横冲直撞快把里面彻底抻平了,下方的手掌被从里面溢出的水液沾得湿湿哒哒又在狠力往内捣得的势头中全贴去软乎乎的阴户,撞出一片黏腻水声。
“就算掉进去我也会取出来的。”
“呜呜……”黎鹦的腰都软成一团,黏黏糊糊地蹭着他身体无意识扭逃,可惜被后腰窝的手掌死死按住,逃无可逃了。
她只能扁嘴撒娇:“叔叔,好烫……”
周聿安去她嘟起的嘴唇上亲了亲:“哪儿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里面、戒指好烫……”
原本冰凉坚硬的死物受到体温滋养,又被推挤着在穴内瞎蹭一团,跟湿滑软肉抵死纠缠着磨,很快就在捣弄间升温发烫,次次往最敏感的软肉上撞,烫得她体内每根神经都跟着颤耸,声音娇成小猫一样的嘤咛,可怜兮兮地叫着叔叔轻点。
“小鹦。”怀里的身体又软又娇,像棉花、春水还有小猫。被她这样蹭着叫着,周聿安很难说自己毫无杂念,但也只是克制地亲亲她耳朵,扑上去温热的吐息,在她耳边说话,“戒指我一直都戴着。”
“那怎么了……”
“所以之后也是。”
咕唧咕唧的水声响了起来,两指并拢着开始在软穴内抽插,拍散大片水液,淌到手心又被打回腿根,格外淫靡放荡地挂上去,溅出腥甜的味道。
他在黎鹦越来越种的抽气声中缓慢陈述:“取出来后我也会天天戴着,一直戴着……但是没有人会知道,它曾经被这儿吃进去过。”
这儿是指的哪儿不言而喻。
尾音还未散去,指尖划拉着戒指在穴壁重重一刮,拍出叫人眼饧骨软的快慰,仿佛牵动到脊髓,只消这一下,黎鹦啪嗒掉了一颗泪,被迅速攀升而上的酥麻爽意攥住大脑,在周聿安的手指下、戒指下、他的话中到了高潮。
“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指尖把家居服领口揉皱一大片,黎鹦趴在那儿晕乎乎喘气。
结束了。
手指顺利撤出,想象中戒指掉在里面的可怕情况没有发生,周聿安把人掖进怀里拍背顺气,嘴唇轻贴她发顶:“还好吗?”
“嗯……还、好……”
可惜没来得及等她顺畅说完这两个字,眼前飘窗的墙壁突然换成天花板,然后是周聿安覆上来,贴住她的唇,探舌进来,安抚般温吞却也占有意味十足地沿着舌面、颊膜、齿根舔吻过,把她昏沉燥热的呼吸全吞吃干净。
最后是一团热硬的东西顶住还黏腻湿滑的腿心。
黎鹦干咽了口,目光颤颤望他。
面前周聿安很慢地对她笑了一下,皮带扣解开的清脆声在耳畔响起,身体在下一秒重新被填满。
“看来得要晚一点再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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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关于名字
“说起来,陈阿姨,为什么小鹦要叫这个名字?”
“嗯?名字吗?”厨房里,陈青竹剁肉的动作停下,似是思考了一阵,“是她自己取的呢。”
周聿安闻言发愣:“为什么?”
陈青竹将菜下进锅中,语气轻快:“你还记得绿豆吗?当时它还活着,小鹦见到问我是不是很喜欢鹦鹉,我说是呀,然后她说她也喜欢,想用那个字做名字。”
她也喜欢……?
周聿安心下怔忪发笑,眼神无意识飘去厨房外,模样清丽的少女乖巧坐在茶几前做题,侧脸一丝不苟。
他明明记得,黎鹦曾经一动不动地盯着可怜的玄凤鹦鹉绿豆看,逼得人家在笼子里上蹿下跳后,才转过脸和他说话:“叔叔,鹦鹉好讨厌哦。”
他问为什么。
黎鹦也不回答,继续转过脸无情绪往笼子里看,语气飘忽,像是喃喃自语。
“……还很可怜。”
这么一晃神,菜刀在拇指上削了一道口,血腥气涌出,旁边陈青竹“哎呀”了一声,赶紧让他去消毒止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需要贴个创口贴就可以了。
周聿安去客厅木柜里拉开医药箱,余光里黎鹦似乎看了他一眼,不过瞬息就又低下头去,没有要关心的意思。
果然啊……
周聿安将浅棕的创口贴布料在指腹抹平,压下心底那点隐秘的动摇。
她会用那个字做名字,也不过是为了讨好陈青竹而已,她那样聪明,当然知道该怎么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不要再想了。
02关于第一次睡觉?
周聿安洗漱好准备歇下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他去打开,楼道白炽灯的照射下,堪堪到他肩头的少女安静站着,仰着一张干净柔软的脸对上他的眼睛。
“……小鹦?你怎么来了?”
黎鹦抱着书包乖巧回答:“爸爸出任务没回来,妈妈带黎朔去医院了,我一个人在家害怕呀,妈妈说让我来找你。”
14岁的少女身量清秀,正是抽枝拔节生长的年纪,休闲简单的打扮下是莹白细瘦的腕骨,虽瘦却有力,是常年锻炼的结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头发前段时间剪过,毕竟以前生活不好发质一度很差,陈青竹慢慢给她补着,带她去将长发剪到肩头,说这样能长得更快更好。
现在她仰起脸的姿势下,修剪得顺溜毛绒的发尾蹭在颊侧,显得整个人都愈发绵软无害起来。
周聿安侧身让出位置:“进来吧。”
她抱着米白的书包进去坐下了,周聿安问过她不需要再吃东西后,动身要去整理次卧的床。
黎鹦拉住了他。
手指捻动那块衣袖布料,往下拽了拽。
“叔叔,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呀,我一个人害怕。”
周聿安一愣后拨开她的手,毫不留情:“不行,以前不都是自己睡的吗,不要闹。”
“我没有闹。”黎鹦扁扁嘴,“因为今天在学校有人给我看了恐怖故事,所以我很害怕。”
她会害怕恐怖故事吗?
周聿安叹气,但还是无动于衷:“不行,自己一个人睡。”
黎鹦失望地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夜的时候,周聿安迷迷糊糊觉得自己被藤蔓缠住了脖颈,整个人如同缺水的鱼般大汗淋漓醒来,第一感受就是身旁好像躺了个人。
是黎鹦,穿着他给找出来的睡衣,整个人压在他胸膛上,藕节一样皙白的手臂在他颈间缠着绕着,不停往里耸,仿佛亟待安慰的可怜小动物。
手臂被她柔软的身体蹭得麻痒,锁骨扑上她鼻息,湿漉漉热乎乎洇成一片。
周聿安叹气,开始把人往外扯,手掌克制地只握住她肩背,不往其他地方落。
“小鹦,你怎么……”
“叔叔。”原本好像睡得很熟的人猝不及防出声,打断他的神智后又拱回他怀里,腿也缠上他腰间,比刚才更紧。
黎鹦脸埋在他胸膛里瓮瓮说着话,声音又细又浅,还带着微微的颤。
“我做噩梦啦。”她可怜地央求,“我好害怕呀,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掌下身体瑟瑟发抖,只在他贴上去时平息一瞬,而她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柠檬淡香还在一刻不停地往他鼻腔里钻,好像什么迷惑人心智的毒。
周聿安沉默半晌,拍拍她的背,拉下她缠在自己腰间的腿放回合适的位置,再一次动摇:“好了,那就好好睡觉,不要闹。”
“好呀叔叔。”黎鹦语调上扬地在他怀里蹭蹭,“你真好叔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聿安在恢复期,他向来不需要人操心,哪怕自己的精神状态岌岌可危,反而安慰别人自己没事,谨遵医嘱一天叁顿药,顿顿不落。
黎鹦回家的时候他已经等在门口,取下她的书包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抱她,双手揽住她的腰,压向自己身体。
她的胸膛可以很好地贴紧他,他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两人同频的心跳。
咚咚、咚咚。
然后又黎鹦会敷衍地拍他的背,推他。
“太重了叔叔,你要勒死我吗?”
嘟嘟囔囔,又哼又撒娇,埋怨的少女音,鲜活的她。
只是听着她的声音,周聿安就会获得莫大满足,他以前害怕她,怕她会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做出一些极端的事,而现在,那常年如淬毒尖刀的声音劈开他的颅骨,将他的心掏出一个洞,灌进来的却是清甜的蜜汁。
能将所有伤痕裂隙都填补完整,再拍去灰尘。
周聿安会因为这一认知而喉间发哽,所以黎鹦要推开他,他顺势撤开后,会珍重地捧起她的脸,吻下去。
黎鹦会“哎呀”地抱怨,讨厌他的突如其来,却也会乖巧包容地仰头,攀住他的后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用厮磨的唇瓣、缠绕的呼吸、交换的津液来证明,她在他身边。
黎鹦从不吝啬这些。
但半夜晚上迷糊醒来,看见昏沉夜色里坐在床头沉默注视自己的人时,黎鹦承认,她着实有些被吓到了。
“叔叔,你在想怎么杀掉我吗?”
周聿安的表情瞬间空白,然后是记忆回笼的小心翼翼,他俯身,干燥暖热的掌心裹紧她的手背,亲密到声音的传递带动两人皮肤一起震颤。
“怎么…会,我怎么会想这种事,我只是、只是想看着你。”
黎鹦困得迷糊,朝他的方向缩了缩,连带着怀里的一团被子一起圆滚滚缩进他怀里,瓮声瓮气作答。
“可是很吓人诶。”
“……吓到你了吗?”
“嗯。”黎鹦从乱糟糟的被子里找到自己的手,伸过去抱周聿安的腰,“你好像鬼哦叔叔,大半夜的不睡觉一直盯着我,好可怕。”
怀里的人只有一小团,头发乱却没有缠在一起,是他精心养护的结果,周聿安帮她理顺重新扎好,心软成同样的一小团,贴在她的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不起。”
“别道歉啦叔叔,你快躺下来睡觉啊。”
周聿安听话地躺回来了,躺在她身边,侧着脸认真注视她恬淡安静的睡颜。
然后黎鹦刷地睁开眼,语气幽幽:“叔叔,你到底睡不睡?”
被那样直勾勾注视着,黎鹦真没办法哄自己就这么睡过去。
“抱歉。”周聿安诚恳,“我忍不住想看着你,要不然……还是把我的眼睛蒙上吧。”
黎鹦的表情古怪:“叔叔,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吗?”
周聿安没能明白她在说什么,被药物麻痹得有些迟缓的大脑精确提取了其中两个字,然后开口:“我爱你,小鹦。”
“?”黎鹦看他的眼神更加奇怪了,双手捧住他消瘦后颓废可怜的俊脸,“叔叔,你傻了。”
周聿安眼神依旧茫然,他呆呆地捏住黎鹦的手,更紧贴在自己脸上,然后凑过去亲她。
黎鹦被打了个猝不及防,唇上一热,周聿安已经贴紧她,好闻的薰衣草味若有似无萦在鼻尖,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皮肉摩擦的声音陡然擦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温吞的、毫无威胁性的、极尽包容的触感极大程度取悦了她,所以她会张口,主动迎接他更深的入侵。
舌尖贴在一起,周聿安口腔里还残留着睡前的薄荷香,干净、清凉、湿润,却又热麻。
他很熟练地勾住她的舌底,贴着她的舌轻吮,缓慢游移着吻,将自己的气息寸寸过渡到她的口腔,又细致地扫过上颚、内颊肉,照顾到每个角落,直到她哼哼着推拒,才退开一点,贴贴她的唇肉,交一息的时间给她换气,然后重新吻上去。
也只有在这种事情上,他才难得有些侵略性。
黎鹦被他亲到舒服得软化成一滩水,手指都麻掉,埋在他胸前喘气。
周聿安摸着她的后颈,很有技巧地揉捏,一路顺下去,按按这儿、捏捏那儿,将她全身的经络关节都揉开了,暖乎乎像是泡了温泉。
他很喜欢捏捏她,像捏一团面团,却不是要面团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而是想让她自由舒展。
黎鹦偶尔会在诸如此类的情况下觉得自己很喜欢他,面对喜欢的人,她是个慷慨的君主。
“叔叔,你睡不着吗?别害怕呀,我又不会离开你,我都说了喜欢你啦。”
她贴着他的耳朵说话,软乎乎,撒娇。
周聿安的耳尖被她的吐息喷洒,迅速升温,黑暗里看不清上面的绯色,黎鹦用嘴唇贴了贴,感觉到一片炙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鹦。”周聿安抱在她腰上的手瞬间收紧,声音也闷下去了,“我害怕,我总觉得一闭眼,你就要离开我。”
“为什么会这么想?”
周聿安埋在她颈间摇头:“不知道。”
是创伤后遗症吧,真可怜诶。
黎鹦摸小动物般摸摸他的后颈,给他顺了顺后颈发:“没事啦没事啦,我不会离开叔叔。”
夜色昏沉,两具身体无声相拥。
周聿安抱紧她:“嗯。”
哪怕这么答应了,黎鹦也知道,他还是不安,索性自己也没睡意了,她干脆和他聊天:“叔叔,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上初中的时候。”
有了她的声音,多了一项能确认她还在的证据,周聿安状态好了一些。
“那时候怎么了?”
黎鹦的声音朦朦胧胧:“嗯…我记得那时候我可讨厌你了,因为你很烦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聿安刚好起来的状态又瞬间落回去,声音也闷:“不要讨厌我,小鹦。”
“现在不啦。”黎鹦抽空安慰他,继续道,“但当时是因为,你也像现在这样,总要看着我,我放学你就在门口等着接我,比我爸妈看我都严,所以那时我很讨厌见到你。”
因为只要一出校门见到他,他就会取下她的书包,然后事无巨细地开始“盘问”她今天在学校都做了什么、和谁说过话、吃了什么、有没有讨厌的人。
而他擅长从这些细枝末节中推测她有没有做坏事。
“那时候我还没现在这么高呢,好像只到你胸口吧,可能是怕我跑了,你总是要牵着我,我就只能半举着手给你牵,当时我就在想,我一定要再快一点长大,就可以有正当理由不牵你的手了。”
后面也确实如此,黎鹦长大了,周聿安自觉避嫌,没再和她有过分的肢体接触。
周聿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不喜欢和我牵手吗?”
黎鹦无奈:“都说了是当时了,我们刚刚不是还接过吻吗?”
言下之意,嘴都亲了,怎么可能讨厌牵手。
周聿安没开口,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摸到她的,一点点握紧。
“但现在想来,其实我很高兴,你能每天都来接我放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聿安呼吸一滞,黎鹦继续说。
“因为……那个时候,我每天的心情都很不好,妈妈忙着照顾黎朔,爸爸工作忙,我也没有朋友,只有你一直在我身边。”
小时候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黎鹦上的那个初中,从教学楼到校门口有一个长长的上坡,道路两旁都是遮天蔽日的树,人在下面看不见最顶上的样子。
她那时总是一个人,背着书包,慢吞吞又百无聊赖地走在放学的路上,像和周围的欢声笑语有一道屏障。
越往上走,视野攀高。
她早就将这条路铭记于心,所以也记得清楚,越过唯一会开花的梨树,跨过年久失修的石板路窄缝,风把落叶吹到脚边的时候,能看见周聿安就在门口等她。
他总是能在人群里精准找到她,黎鹦知道他也看见她了,却要磨蹭一会儿,故意慢吞吞过去,周聿安永远不着急,不生气,就那样看着她,等着她过来。
等她走到身边了,他就会拎走她书包,自然牵起她,边走边问。
“今天在学校里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啊……
原来,最先问她的,是开心的事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鹦?”耳边响起和记忆里一般无二的声音,是周聿安见她沉默,以为她睡着了。
黎鹦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哽,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声音好轻好轻:“叔叔,你是不是要看着我才安心呀。”
周聿安没觉得不对劲,点头:“嗯。”
“那就看着我吧。”黎鹦抱紧他,“我现在喜欢你看着我,你要一直一直看着我,不能移开视线。”
这是毫无道理又不可能完成的要求,而周聿安一口答应:“好。”
他早就习惯看向她了。
一个习惯的养成,要七天、二十一天。
在他看向她的那些年岁里,早就有无数个七天和二十一天喧嚣路过,无数个春夏秋冬眨眼成废墟,记忆里那个懵懂青涩的小姑娘也长成明艳耀眼的女孩,而周聿安始终站在原地。
看向她,看着她,那样长久的、永远也不会干涸的视线,只停留在她身侧。
他早就知道的,他无法从她身上移开视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知道这是多恶劣的事件吗!如果他因此失明,那就是重伤,你是要坐牢的!”
办公室,黑框眼镜的女生肩膀猛然瑟缩,苍白的脸上满是后怕的汗水。
面前,防盗门和窗户紧闭的室内,两个便服警察面容严肃。
她再也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氛围。
“不是、不是我要这么做的……”
干燥到起皮的嘴唇发着颤,紧锁的牙关启开,吐出剩下的字。
“是她、是她暗示我去的,是…黎鹦……”
“黎鹦。”
教学楼走廊,红砖半墙内,马尾高扎的清丽女生回头,黑眸凝住,然后微笑:“何老师,有什么事吗?”
明显上了年纪的女老师看着她,目光复杂:“你和我来一下。”
办公室内安静,也没有其他老师,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倒显得有些奇怪了。黎鹦的视线落到窗户边的一男一女身上,眼神疑惑:“你们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直起身,向她出示脖子上挂着的证件:“警察局的,同学,你不用紧张,叫你过来只是为了问几句话而已。”
黎鹦垂了垂眼,轻蹙眉峰:“什么…话?我、我并没有做什么呀……”
肩膀微微发抖,她在害怕。
也是,才十六岁就遇到这样的事,是该害怕。
何月拍了拍她的肩:“没事的,例行公事而已,你实话实说就可以。”
老实说,她根本不信黎鹦会和这件事有关,毕竟,她可是全班最让她省心的学生了。
“坐吧,都别站着。”气氛有点压抑,女警咳嗽一声,过来拉开凳子。
黎鹦被何老师摁着坐下,男警也在她对面落座:“黎鹦同学是吗?前两天你们班上发生了一起很恶性的故意伤人事件,翟邈的眼药水被人换成了强力胶,有人说是赵茵陈做的,但我们问过她后,她说是你指使,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话音毕,黎鹦愣愣地睁大了眼,黑雾般的瞳仁骤缩,一瞬的不可置信略过,然后她的胸腔剧烈起伏,两下,最后才是颤抖的声线:“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很常见的、被人泼了一身脏水的反应。
男警暗暗思忖,黎鹦咬唇,浅粉的唇瓣被牙压得发白,留下湿漉漉的印,她不安地绞动双手,语气写满茫然无辜:“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没有让她那么做,我和她都不熟,她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呢,我、真的不是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体越说颤抖得越厉害,又黑又亮的眼睛大睁,像汪了一泉水那样晶润,好像是要哭。
“别激动,我们并没有说这件事就是你做的,现在只是问问情况而已。”女警安抚地拍了拍她手背。
黎鹦的身体逐渐平静,她轻轻一吸鼻子,开口的鼻音很重:“嗯,谢谢姐姐。”
男警的目光依旧锁着她:“赵茵陈说,是你和她说小卖部强力胶的包装很像,你知道翟邈一直在霸凌她,所以是你故意暗示她那么做的。”
黎鹦的眼神更加惶惑:“怎么可能,我没有和她说过这些话啊,她怎么能、怎么能……”
说到一半,她卡住。
女警温柔地引导:“是想起什么了吗?”
黎鹦再次咬住唇瓣,这次脸上浮现的神色,是为难。
男警语气严肃:“如果你真的知道什么,不可以隐瞒。”
“…我不是要隐瞒。”长长的死寂后,黎鹦轻声开口,脑袋半耷,肩膀微耸,两手撑直在腿上,整个人格外紧绷,“我只是…不想连累其他人。”
“其他人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鹦皱起眉,脑袋无意识歪了歪,在思考:“…我朋友,我好像是有说过类似的话,但不是单独和赵茵陈说的,应该是…在小卖部,排队买东西的时候,小彤问我觉不觉得那个胶水的包装眼熟,我当时想了想,就说很像翟邈同学桌子上常放着的眼药水。”
室内一时安静。
黎鹦抬起脸,原本搭在肩上的马尾顺着滑下去,荡进盈满光粒的半空,她犹豫开口:“会不会…赵同学是在那时候听到了,才、才产生那样的念头?可是、这也不能说是我让她去做的呀,我们只是随口一说而已,难道我要坐牢吗?”
她害怕极了,湿漉漉的泪在眼眶打转,惶惶不安。
女警拍拍她的手,不作声,看向另一边的男警。
“去调监控吧。”
监控画面和黎鹦说的别无二致,甚至,赵茵陈就排在她身后,神色恍惚,但明显是听见了她们的对话。
所以,只不过是这样一个巧合,让她萌生了换眼药水报复霸凌者的念头。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是在小卖部,是她、她私下和我说的……”
男警打断她:“在哪儿?”
赵茵陈被吓得一抖:“操、操场西边的树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警叹气:“那里根本没有监控,我们问过你很多次,明明前几次你都说不记得具体的时间地点,为什么现在想起来了,但偏偏又是个没有监控的地方,人证、物证一样都没有,我们很难不怀疑你话里的真实性。”
赵茵陈小声呜咽:“我不记得、我真的不记得了……”
“前不久才发生的事,怎么会完全想不起来呢?”
就像黎鹦,虽然她说得也磕磕绊绊,但好歹能证实。
赵茵陈苍白的脸上溢满了泪:“我真的记不清了……”
男警看着她,重重叹气:“赵同学,黎鹦同学还告诉了我们一件事,你是不是——因为和她有矛盾,才故意这么说的?”
破旧卷边的笔记本被搁到桌面,女生的脸霎时失去所有血色,她眼睁睁看着人翻开它,工整仔细的笔记飞快向后略去,来到其中一页,停住。
上面是大团乌黑的笔迹,乱线一样缠绕纠葛,隐隐可以看见底下的字迹,隐隐是——
黎鹦、讨厌、去死。
然后被人大力涂去。
“你讨厌她,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同学…可能对我有些误会。”办公室内,监控证实黎鹦的话后,她好像如释重负,这才敢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的猜测,“我、我曾经看到……”
但仿佛是有所顾忌,她又停在这儿。
“没关系,只要是真实的,你都可以告诉我们。”女警递给她一杯热水。
“谢谢。”她乖乖伸出双手,捧住纸杯,温暖因为紧张而僵掉的手指,鼓起勇气开口,“我曾经在她的笔记本上看到,她好像写了我的名字,还…还写了一些……辱骂的话,我当时只以为自己看错了,现在想起来……”
昏黄日光下,黎鹦轻轻抬眼,镀金的睫毛颤动,抖落满室尘灰,光亮之下,她的目光忧愁:“她是不是讨厌我啊?”
“你和她有什么矛盾吗?为什么要写这样的东西?”
赵茵陈的双手放在桌上,不甘地纠缠绞弄,拇指摩挲手背皮肤,一下一下,快要把那儿搓得破皮流血,久到女警忍不住上去打断她时,她低低开口:“…都怪她。”
“什么?”
“都怪她!”赵茵陈猛地抬头,笨重的黑框眼镜下,贫瘠的眼眸迸发出强烈的不甘和懊恨,“明明、明明只要比赛拿奖,我就可以拿到奖金,我就可以还给他,不再受他欺负,可是凭什么、凭什么……”
洗得发白的校服下,清瘦的女生身体微微抖动,她哭了,哭这样的结果,哭自己的卑劣。
“她什么都有了啊,她根本不需要这个奖项,不需要钱,为什么要和我抢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鹦安静听完女警的讲述。
半晌,她敛下眸:“我不知道,她没有告诉过我。”
女警叹气:“和你没关系,是她没想开,没想到向老师或警察求助,这才……”
她没有再说下去了。
黎鹦轻轻“嗯”声,担忧地看着她:“姐姐,赵同学她会怎样呢,要、要坐牢吗,她那么可怜……”
这本来不是可以随便透露的,但黎鹦也算半个相关者,女警摇头:“不,当时救治得及时,受害人角膜烧伤,但没有失明,达不到量刑标准,而且他也有霸凌行为,我们和学校在争取和解,如果顺利的话,就会这么结束。”
这件事不会再和她有什么关系了。
日落的橙光下,黎鹦掀开凉薄的眼皮,轻轻点头:“好。”
几天前,操场西边的树林里,嘈杂的人声遥遥透过枝叶穿进来,清瘦的女生缩在废弃了的石凳边,抱紧自己的手臂。
裸露在外的手腕细弱,青紫的痕迹遍布。
现在几点了?她待在这里多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在这里干嘛?”女声响起,伴随枯枝被踩断的声音,赵茵陈浑身一僵,惊弓之鸟般逃避,不小心滚落到地上,慌乱望向来人。
层层迭迭的树影下,长发披肩的女生歪头,雾蒙蒙的黑眼珠写满疑惑,她站在熹微的光下,整张脸埋在阴影里。
“不回去上课吗?”
“你、你是…黎鹦……”
女生眨眼,甜甜地笑起来,虎牙尖尖:“你认识我啊。”
赵茵陈紧张地干咽一口,滴水未进的喉咙快要冒烟:“嗯……”
“为什么躲在这里呢?”黎鹦走过来,问她。
“我害怕……”
“害怕什么?”
“翟邈。”这个名字仿佛是洪水猛兽,赵茵陈打了个哆嗦,抱住自己的膝盖,“我不敢回去,他会打死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欺负她,但不会搞到明面上,往往是把人拖到器材室、厕所这样的地方。
黎鹦在石凳坐了下来,没有来拉她:“为什么不告诉老师呢?”
她并不是真心在问,但赵茵陈浑然不觉:“没用、没用的,我说过了,他们都不帮我,他家里有钱有势,没人敢得罪他……”
特别绝望的语气。
“那杀掉他吧。”轻飘飘的一句。
赵茵陈愕然抬眼,不知什么时候,黎鹦蹲在她面前,黑亮的双眸在这片昏地熠熠发光,左脸颊两颗小痣清晰漂亮,像荧荧抖动的鬼火。
“要试试吗,我可以教你。”
“不……”赵茵陈身体发软,往后仰去,手掌撑进一堆枯枝乱叶。
黎鹦眼底的兴味淡了些:“你不敢吗?”
脸颊上有湿湿凉凉的东西,是眼泪吗,是她太懦弱、太无能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我不敢,杀了他,那我怎么办,我奶奶怎么办,我不想坐牢,不想死……”
黎鹦看着她,神色逐渐失望,半晌,她撇撇嘴,退而求其次:“好吧,那就小小地报复他一下吧。”
赵茵陈吸着鼻子,停下哭声:“报复?怎、怎么报复?”
黎鹦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将荧亮的屏幕转到她面前,是一张商品图,明明是强力胶水,却做成了小圆瓶的样子,看着倒像是……
“很像翟邈用的那款眼药水吧?”
赵茵陈愣愣看着她。
“要不要试试,把他的眼药水换成这个?肯定会很痛很痛,他会尖叫打滚,旁边人都会吓到,搞不好还可能瞎掉哦。”
赵茵陈的心脏疯狂跳动。
“那样,我、我会坐牢吗,我害怕……”
黎鹦不作声,半晌缓缓起身,叹气:“没那么严重啦,只是强力胶而已,如果真要达到重伤标准的话,得换硫酸吧,那样你可能真的要坐牢,但如果只是给他一个教训,这就足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想了想,回看她,补充:“你能做到的,好像也就这样了。”
是啊,她那么没用,胆小怕事,遇到事情只敢躲避,甚至不敢报复加害者。
赵茵陈难堪地垂下了头。
“随便你啦,不过,如果你要做的话,等警察找过来,可以推到我身上哦,就说是我暗示你这么做的,毕竟——”
女生错愕又不解的目光中,黎鹦轻轻一笑,眼眸懒懒眯起,像阳光下犯困的动物,狡黠可爱。
“毕竟我爸爸是市公安局刑侦队长嘛。”
黎鹦在家见到过翟父,他家生意上出了点问题,找人疏通关系,找到了黎鸣这里。
她知道他要拒绝。
那就刚好,把时间卡上去。
他儿子在学校干的好事,被欺负的女生恼羞成怒报复,甚至牵扯到了黎队长的女儿,事发没过两天,还在家里休养的翟邈就遭了一顿打,因为他,翟家丢了那个项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件事在学校周边闹得很大,不少人都知道他家教出了个好儿子,霸凌女同学,把人家逼急了报复。
为了脸面,也为了不继续得罪黎队长,翟父甚至带着儿子赔礼道歉,还给了赵茵陈一笔钱。
她拿到那笔钱,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转学离开。
她走的那天,黎鹦刚买完东西,提着装书的袋子回去,走到家楼下时,有人从旁边扑上来,抱紧了她。
“黎鹦!”
猝不及防被人抱了满怀,黎鹦皱眉,还没来得及扯开她,赵茵陈已经退开,眼泪汪汪又难掩激动地握着她的手腕:“我、我马上就要离开了,我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再也不用受欺负了呜……”
为什么要来她面前哭啊?黎鹦觉得头痛。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要叫我说那些话、写那些东西,但是真的有用,我真的做到了!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还不知道……”
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难过,黎鹦面无表情,再次尝试解救自己的胳膊。
“囡囡快走啦!一会儿火车要开了!”远处有老人家慈祥的声音在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茵陈停下话头,抹了把眼泪,认真看着她:“我马上要走了,可能不会再回来了,我就想最后来谢谢你。”
那件事后,这是她们唯一一次私下见面,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囡囡!”
“马上来!”冲后面的人回一句后,赵茵陈转头,黑框眼镜下的双眼不再贫瘠无神,而是充满光华,神采奕奕,“黎鹦,我们是朋友吗?我们是朋友吧!”
朋友?这重要吗?
黎鹦不明所以。
就算没得到回应,赵茵陈依旧开心:“如果可以,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时间逼近,她再也不说,用力给了黎鹦最后一个拥抱,转身飞一样地跑开,去迎接她的新生。
她消失很久后,黎鹦还站在原地,方才如梦初醒般抬手,认真查看袋子里包裹严实的书。
一本收藏版的《圣经》,她费了好大力气才淘到,打算送给周聿安做今年的生日礼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会喜欢吧?
饭桌上,生日蜡烛被点燃的时候,黎鹦还在想,有必要那么高兴吗?
这件事情里,赵茵陈太软弱太胆小,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选择了一个不痛不痒的办法,没让翟邈付出多大代价,也没让赵茵陈得到多少好处,为什么她能高兴成那样呢?
她都觉得这件事没意思,甚至忘了去关注后续,如果不是赵茵陈突然冒出来,她都要想不起来这么个人了。
“小鹦,你在想什么?”
右手边,清冽如泉的男声响起,黎鹦转脸看过去,二十七岁的周聿安正看着她,目光温润柔和。
好久没见到他了啊。
“没什么,叔叔你许完愿了吗,我有礼物送给你。”她说着,取出那本象牙和银饰装点的《圣经》。
周聿安的表情一下变得很奇怪,陈青竹更是乐得直不起腰。
“你这孩子,送你叔叔这个干嘛,他又不是基督教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觉得适合叔叔嘛。”黎鹦鼓脸,故意眼巴巴看着周聿安,“因为叔叔是个大好人,哦不对,简直就是圣人嘛,这和你的气质很搭呀。”
绝对是在嘲讽他。
周聿安叹气,不过面上不显,依旧温和地接过那本书:“谢谢,我很喜欢。”
“周叔叔,我也有礼物要送你!”对面,黎朔也迫不及待地爬到凳子上,抱出自己准备的东西。
黎鹦敛了笑,不去看他们和乐的场面,自顾自叉了一小块蛋糕送到嘴里,咬下一口,甜腻腻的奶油香灌满口腔。
算了,不用想那么多了。
就当是,在周聿安生日这几天,不给他找不痛快了。
她可真是个好人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聿安复职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两人的生活恢复了平静安详,黎鹦没再做些让人心惊肉跳的事,桐江也没发生什么大型恶性事件。
好像一切都步入正轨。
第二年冬天,文曼回国,找到周聿安,问他想不想试试“治好”黎鹦。
“治好?”
“嗯,就像精神类疾病需要吃药和心理治疗一样,虽然她的情况特殊,但从科学的角度来看,这也是一种病,还是先天性的。”
黎鹦已经很乖很听话了,周聿安不想用“病”这样的字眼来描述她,但面对长辈,他还是礼貌:“怎么治?”
“当然是吃药了,不论是人、动物还是植物,生病了不都要靠药物医治吗?”
“有专门针对她这种情况的药吗?”
黎鹦的情况确实罕见,文曼当时回到伦敦就开始着手研究,看了大量文献数据,还真找到了几个和她类似情况的人,根据现有的医学水平配比药物,辅以心理治疗,倒也有点成效。
“药物的原理就是刺激。”文曼点点脑袋,“刺激她脑袋里缺失的那块,让它活跃起来,从而提高接收并处理外界情感的能力。”
“这种药…会有什么副作用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不能保证啊。”文曼苦笑一声,“是药叁分毒,不过决定权在她,如果她不愿意,我们当然也不强求。”
“所以小鹦,你是怎么想的呢?”
黎鹦窝在周聿安怀里,安静听完他刚才的讲述,偏头过去,看清他脸上的小心翼翼。
“你想让我去治疗吗?”
周聿安摇头:“不…我的意思是,都看你的意愿,不管你去不去,都没关系,如果不想,我们就不去。”
他收拢揽在黎鹦腰间的手,将她抱得更紧,女孩成软乎乎的一小团,后脑柔柔靠上他的肩。
“可以呀。”
“…你愿意?”
“嗯,我觉得可以试试,听上去还蛮有趣的。”黎鹦捏住他的手背,摸摸不安颤动的掌骨,倒像是在安慰。
“可是……”
“叔叔。”黎鹦侧了侧身,膝盖压进男人腿间的沙发布料,双手上抬,抱住他的脖颈,脑袋凑上去蹭蹭,“你不想我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好像,他比她这个当事人更不情愿呢。
“我怕你受伤。”周聿安爱怜地摸摸她后脑,将小女孩收进臂弯。
“不会的,有叔叔在呢,你会保护我的。”黎鹦在她胸膛上抬起脸,黑而亮的眼睛里是信赖和依恋。
她已经很好很好了。
周聿安被她吸引,低头,亲了亲她漂亮的眼尾。
黎鹦很想知道,他们的方法究竟能不能把她“治好”,结果的评判标准又是什么,她需要感知到什么,做到哪一步,才算是被“治好”了呢?
入冬,桐大的路上树叶枯黄,黎鹦在教室自习,能看见白雾凝结的玻璃上朦胧映出她的影子,浅绿的羊绒围巾,周聿安今早给她围上的,挡住左侧一颗浅粉的吻痕。
他总是很小心,舍不得在她身上留下这些印记,但往往也会情难自禁,边吮吻她的皮肤,边说爱。
“我爱你,小鹦。”
昨晚他热情得有些过了头,反反复复折腾好几次,手指扣紧她的指缝,湿热的吻从眉眼落去嘴唇,黎鹦在过高的温度中失了神,耳边尽是他赤诚的告白。
爱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摸着脖颈那块微痒的皮肤,思维发散地想着,到底为什么他要那么不厌其烦地说这个字呢?
下午的课结束,晚上没有其他安排了,黎鹦走出学校,边走边想着得回去喂六六,周聿安在外面出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但是……
“小鹦。”枯黄发焦的梧桐树下,男人穿着深棕夹克,眉眼温润地望着她。
咚咚。
心脏沉缓地跳了两下,奇异的感觉飞快略过,黎鹦没来得及抓住那根线,先走到他面前:“叔叔,你不是在出任务吗?”
“嗯,提前结束了。”周聿安双手捧住她的脸,即使在冬日都暖融的体温很快熨热她透凉的脸颊,黎鹦乖乖仰起脸,惬意的神情像花坛里懒洋洋的小猫。
“我的脸是不是很冷?”
“嗯。”捂热脸颊又捂热耳朵后,周聿安牵住她的手往车边走,眼里流露出愁绪,“怎么总是这么冷呢?”
“不知道呀。”她去体检过,身体并没有任何问题,甚至是健康强壮,但周聿安总还是觉得,这是她小时候落下的毛病,一到冬天就格外手冰脚冰。
“刚好,我给你买了帽子。”车门关上,里面的温度是早就被调试好的温暖适宜,黎鹦怕会热,拉好安全带就开始解围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脖子上刚一空,脑袋顶就被扣上一个绵绵软软的东西,她下意识抬手一模,满指柔软的触感。
“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周聿安拉下她车位前的镜子,“你看看。”
神色紧张。
虽然他已经给黎鹦买过很多东西了,但每次都要担心自己送的会不会合她心意,会不会太过老气。
不过她这个年龄的小姑娘都喜欢这种毛绒绒又可爱的东西,应该不会有错吧?
黎鹦对着镜子看清自己的脸,头上是棕色的针织小猫帽,刺绣的小猫眼正圆溜溜和她对视,旁边的叁根胡须整齐排列。
她捏了捏猫耳朵:“小猫。”
“是呀。”周聿安替她捋顺微扎的耳发,忍不住又贴贴她的脸,“很漂亮很可爱。”
是车内温度太高了吗?黎鹦再次感觉到那种心尖酥酥麻麻的瞬间,周聿安弧线流畅温和的桃花眼安静注视她,像刚从糖浆里捞出那样亮晶晶、甜滋滋。
她凑上去,亲在他唇角。
先愣住的人是周聿安,黎鹦已经退开,他还呆在原处,神色一瞬空白:“…小鹦?为什么突然亲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亲呀。”女孩果断开口,目光澄澈透净,“想亲叔叔。”
在他们两人中间,她很少做表达感情的一方,周聿安摸摸她的脸,回想她这段时间软乎乎的样子,心底缓慢涌起猜测:“小鹦,你最近一直有在吃药吗?”
“嗯嗯。”黎鹦点头,“不然怎么看得出来药有没有用呢?”
看来不仅有用,还有一些不得了的副作用,最明显的就是,她好像把脑袋吃坏了。
“那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精神还好吗?会不会头痛或者记忆力下降……”
黎鹦摇头,一直摇,像自转的小泼浪鼓。
“没有呀,什么感觉都没有,叔叔你干嘛问这些奇怪的问题。”
车内静下,周聿安担忧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我担心你。”
啊……
又来了,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鹦不说话,再次遵从本心凑上去,亲上周聿安的唇。
夜深,精疲力竭后,黎鹦窝在他怀里,摸摸他的眼睛睫毛鼻子,手指点点他的唇,睡得迷糊的人捉住,贴吻一口后塞进被子,连人带被将她搂紧了。
她被迫乖下来不动,脑袋靠着周聿安咚咚响的胸膛,想着,这就是爱的感觉吗?
酥酥麻麻的、奇奇怪怪的。
黎鹦觉得,她应该是爱妈妈的,可是想起妈妈的时候,心脏并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左手脉搏在欢快地跳动,借着窗缝月光,规律波动的红线隐约可以被看清。
可如果她爱妈妈,为什么在妈妈死的时候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呢?
好奇怪啊。
爱,好奇怪。
周聿安觉得自己或许多虑了,按时吃药、定期心理治疗很久后,黎鹦并没有变得奇怪,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变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了相较之前更加软乎好脾气之外。
有些时候,两人说着话,她会静下来,默不作声地盯他好久,黑而亮的眼睛湿漉漉,好像山间夜晚的星子。
“在想什么?”他拉过她的手,声音放得温柔。
黎鹦眨眼,从那种观察人的状态抽身,摸摸他后颈:“叔叔,你的头发好像长太长了。”
周聿安顺着她的动作一起摸上去,应声:“是有点,最近没时间去理。”
黎鹦的眼睛亮起来:“我帮你吧。”
周聿安哑然失笑:“你会吗?”
“不会呀。”她信心满满地摇头,“但是叔叔相信我嘛。”
哪儿有什么相信不相信呢,她想要做什么,周聿安都依着她。
推子嗡嗡作响,黎鹦握着住,银灰限位梳紧贴周聿安头皮,她将密齿对准发根,在规律的震动中小心将他后颈那块头发碾得薄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周聿安的习惯,后颈、鬓角他都会剃得利落,只留一层短硬发茬。
黎鹦摸摸剃完的部分,征求意见:“可以吗?”
周聿安的手抬上来,裹住她,顺带着摸了下,立刻回答:“很厉害,小鹦。”
腰被人揽过去了,手顺势搭上他肩头,黎鹦垂首,周聿安微微笑着:“谢谢你帮我。”
刚剃完的发是有些刺手的。
黎鹦猝不及防被扎了下指腹,不疼,只有痒。她把指尖转到周聿安的后颈窝,在那儿按了按,这人缩了下肩膀,睫毛轻颤:“怎么不说话?”
要说什么呢?
现在的氛围好像过于温情了,他覆在自己后腰的手温热,像灌满热水的小抱枕,黎鹦毫不怀疑就算她现在仰倒也会被稳稳接住。
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似乎,她应该讨厌这种温情的氛围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了。
迎着那双逐渐担忧的眼睛,黎鹦低头,贴住他软乎乎的唇,软弹的触感不过滞了一瞬,周聿安就搂紧她,浅浅回应。
他们最近接吻的次数格外多。
黎鹦恍恍惚惚想着,之后少亲一点好了。
还没来得及把这个打算付诸行动,周聿安就接到外派通知,到邻区去协助一起案子。黎鹦住回宿舍,晚上的时候,冯绮约完会回来,哒哒跑到她旁边。
“小鹦,我给你带了葡萄酸奶。”
透明塑料袋提溜着浅紫的饮品,黎鹦从那上面看到冯绮的脸上,她眼睛亮亮,笑意盈盈。
“谢谢。”黎鹦想了想,从桌洞掏出几颗柠檬糖,“要吃吗?”
是她那个意大利来的超酸柠檬糖。
冯绮面露难色,很快决定拿去给倒霉男友吃,伸手接过:“好呀,谢谢小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搂住黎鹦,在她脸上贴了贴,跳着跑开:“我先去洗漱哦!”
脸颊暖融融的,像被冬天的阳光晒过。
黎鹦摸摸那儿,想起周聿安偶尔也会这样贴贴她的脸,都是要在他刮干净胡子洗干净脸后才可以,虽然他下巴上的毛茬总是把她扎得痒,但很快软薄的嘴唇就会贴上来,亲亲她。
好像舔舐幼崽的母猫。
可能是胡乱叫他妈妈叫太多次了,周聿安逐渐真把自己当她的妈妈了。
黎鹦想着,睡着难得做了个梦,梦里她和周聿安都变成了猫,他要大她一圈,经常叼着她的脖子到处走,帮她舔毛清理,给她找食物找水源。她趴在他身上玩,尖利的爪子没收住将他鼻头挠伤,周聿安不言不语,安静看着她,深棕的猫猫眼里好像有悲伤一流而过。
醒来,窗外碎光荡漾,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考完最后一科,黎鹦抱着书往食堂走,路过一教前的大草坪,阳光好的时候,草坪上会长出猫猫狗狗、床单被子、还有躺着或趴着晒太阳的人类。
哺乳动物也需要进行光合作用吗?她站在旁边仔仔细细地看,中央有一群人围成个圈打牌,笑声闹声将空气震得嗡鸣。
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嗡嗡——
咚、咚。
很久,黎鹦反应过来,是她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来电铃声温和地流淌。
她换了只手抱书,抬脚离开,接起:“喂,妈妈。”
是陈青竹的电话,出声孔的位置有呼吸声,但没有人声,黎鹦疑惑:“妈妈?”
一秒、两秒。
“…小鹦。”陈青竹开口,口吻如常,“考完了吗?”
“嗯。”
好像、不太对劲。
“学校还有其他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了。”
“好…”陈青竹的声音蓦地有些悲伤,像梦里的猫猫周聿安,黎鹦听见她说,“小鹦,你可以来一下第叁医院吗,我和你爸爸都在这里,你叔…聿安他、他在上个案子中受了伤,我们怕影响你考试前几天没告诉你,他现在在重症监护室,但你也别太担心,医生说脱离危险的可能性…还是有的,小鹦……”
有风灌了过来。
黎鹦突然想起,她把周聿安给她的围巾落在考场了。
她没有去取那条围巾,打车去了医院,赶到的时候,黎鸣正揽着陈青竹的肩,安慰地拍拍她的背,脚步声近,两人抬起头,看到她。
“小鹦…”
她的双手被人握过去,陈青竹的手很凉,一点都不像周聿安。
“别难过……”
其实冬天,无论阳光再好,空气也是冷的。
“去看看他吧,我们在这儿等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护士走了过来,后背上的推力促使她往前,亦步亦趋地跟上。医院拖得锃亮发白的砖地上,黎鹦看不清自己的脸。
浅蓝色的病房外,护士示意她先去另一边,需要换无菌服。
脚已经停在那儿了。
但是瞬间,她听见一道声音。
“……我不进去了。”
白大褂蓝口罩的护士姐姐看着她,什么也没说,眼睛同样很悲伤,就好像、好像……
她猛然后退一大步,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
黎鹦不喜欢医院。
从小到大,她踏进医院的次数屈指可数,哪怕是平时生病发烧,她也不喜欢去诊所,更习惯在药房自己买药来吃。
幸运的是,往往都能把自己治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讨厌单调的浅色装修、瓦亮反光的地板天花板、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
一门之隔,她很难不去想象周聿安会是什么样子。
有可能他会坐在床上,微笑看着她,说已经没事了,说吓到你了吗。
……更大的可能是,全身插满管子,嘴上扣着呼吸机,无知无觉躺着,只有心电监测仪会一下、一下地跳动。
咚…咚……
她不想听见“嘀”的声音。
不想看见那条跳动的频线变成水平。
不想像四年前那样。
灰绿交织的地方,块块石砖矗立,叁两身着黑白的人没有注意她,只是淡然经过,脸上没有带笑。黎鹦望向脚下,蹲身,看清上面镌刻的人名。
李凤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白照片的女人安静笑着,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黎鹦都快要想不起来她的样子。
墓碑下,一束黄白的康乃馨已经枯萎,她知道是周聿安一周前放这儿的。
手指捏住发褐发黄的花片,过期的花汁炸开在指腹,涩的、苦的、并不好闻。
黎鹦抬头,湛蓝的天际一望无尽。
难得的好天气。
陈青竹和黎鸣在夜色降临时找到了黎鹦,女人眼睛哭得红肿,把呆呆蹲在墓碑前的小女孩拉起来,又是埋怨又是后怕地抱住她,深深地、牢牢地。
“我们早该想到你在这儿的,小鹦…没事了,和妈妈回家吧,不想去我们就不去看了好不好?别害怕,我们会陪着你的。”
那是黎鸣、陈青竹、黎朔的家,黎鹦从不觉得那是她的家。
她从浴室出来,陈青竹摸摸她的脑袋,帮她吹干头发,像小时候那样守在床头说话。
“你已经长这么大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鹦偏头看,陈青竹在笑,眼底却有化不开的忧愁:“最近我经常想到你小时候,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在想,怎么会有这么瘦这么可怜的女孩子呢,你那时候怕生,想和我说话却又不敢,躲在墙后远远盯我看,被我发现就缩回去,像只应激的小松鼠。”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你说,叫七七。”
陈青竹摸着她的头发:“名字应该要赋予美好的意义呀,我去问你妈妈,七七有什么含义呢,她说,七月初七除了是七夕,还是魁星的生日,妈妈希望你能变得优秀、坚韧、勇敢,在那一天虔诚地许愿,上天或许就会听到,所以啊,它成为了你的名字。”
这是她从来没听过的故事。
现在,她又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陈青竹看着她,睫毛缓慢颤动,眼球好像蒙起湿漉漉的雾,半晌,伸手。黎鹦感觉女人温凉的指尖在自己眼下抹过,带走湿润的东西。
“睡吧,妈妈在呢。”
同以前很多次一样,周聿安挺过了这次手术,一月初的时候,陈青竹接到他醒来的通知。
黎鹦在家待满了两周,陈青竹等到周聿安状态稳定才决定告诉她,彼时她还窝在沙发上,抱膝看电视剧,漆黑的眼珠清晰倒映屏幕花绿的色块。
全神贯注的样子,但陈青竹知道她没有在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鹦。”沙发软垫下陷,黎鹦转头,陈青竹伸手将她的碎发拨到耳后,“他醒了,现在想去看看吗?”
那双仿佛永远也不会有情绪波动的瞳孔微缩,她的表情在这片刻变得呆愣。
周聿安转出了重症监护室,进入单人病房,脱离危险没多久,仍需严格观察治疗。
黎鹦穿了件白色羽绒服,脖子上是冯绮从学校考场带给她的红棕色羊毛围巾,周聿安在一次过年送她的生日礼物。
陈青竹牵着她的手推开病房门,消毒水味飘荡的浅色房间,黎鸣、李纳海、田彭越都围在病床前,听见脚步声齐齐转头,默契让开位置,出去,阖上门。
阳光可以照到的床上,周聿安瘦得比以往都厉害,蓝白的病号服穿在身上显得宽大,肩膀上披着走前那件黑色羽绒服。
但他的精神很好,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会扎到她的胡茬也不明显,抬眼的时候,棕色眼珠浮现笑意。
“小鹦。”
同以前很多次一样的,温和、包容的、爱意充盈的眼神。
从很早以前开始,他就不对她生气,不再让她难过不开心。哪怕这是从他出事到现在她第一次过来见他,他也不会责怪她,只会在她靠近时拉拉她的手,笑容无奈又忧愁:“怎么瘦了呀,最近没有好好吃饭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可以被看到,她的心跳频线一定正在监测仪上疯狂闪烁。
可是那不对呀,黎鹦难过地想,明明,她已经很久没有吃那个药了。
“小鹦?”男人的声音骤变慌乱,温热宽厚的手掌覆上脸颊,湿湿热热,像那晚的澄江水翻涌沸腾,像他破败右耳上从未流尽的血。
模糊的视线中,周聿安无措的声音响得清晰:“不要哭,小鹦。”
眼泪擦去,经久蒙尘的玻璃在这一刻生光,黎鹦隔着朦胧水雾看清他的眼睛,梦里一样悲伤的眼睛。
“叔叔…”眨眼间泪落如雨,他的手背快被砸出凹坑,心脏像被烫伤出洞。
“嗯,我在呢小鹦,不要哭好不好?”
黎鹦抽泣,语言功能在这里紊乱失灵,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指骨紧攥他为自己擦泪的手,害怕失去那般用力。
“小鹦……”周聿安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似乎方才读懂她眼底的情绪,他从未在她身上见到这么汹涌澎湃的情感,抹泪的指尖几乎融化。
“来,坐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鹦被他拉着手坐上病床,他现在没有力气,她没有反抗。
周聿安摸摸她被泪浸红的颧骨,垂头慢慢吻掉落个不停的泪珠,枯萎的花那样涩苦。
不应该让她吃那个药的。
如果能再选择一次,他不会同意她的决定。
面对女孩的眼泪,他头一次这样束手无策,像个不知所措的孩童。
“小鹦,还记得去年我们从绥港回来,你接了一片雪花送给我吗?”
他托住她的手掌,缓扣,记忆里的雪花压碎在相贴的皮肤间。
黎鹦睁大泪盈盈的眼,黑玻璃样的瞳孔懵然,无法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你当时说。”周聿安摩挲她的指节,似是脱力、似是安慰地将下颌搭进女孩肩膀,那条毛绒绒的围巾上,“要送给我许愿。”
黎鹦的视线偏移,近距离下周聿安的面孔糊成泪光下的色块,他靠近,轻贴她的脸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我现在想许愿,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呼吸随眼泪一起止住。
被胡茬扎痒的脸颊覆上软热的东西,周聿安亲了亲她,撤开一点距离,指腹带走那些泪水,再次亲上来,从嘴唇,到脸颊、鼻尖、眉眼。
她回到梦里幼猫的状态,后脖颈被叼住,视线里只能看见自己短小的四肢在半空摇晃,一路来到温暖的巢穴才被放下,身体有了实感,后背暖暖热热,回头,是周聿安在用被挠伤的鼻尖蹭她。
黎鹦抱紧他。
“叔叔。”
“嗯。”
鼻音重重落地:“…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
周聿安拍她的背,诚恳道歉:“对不起,小鹦。”
他是把黎鹦放在第一位的,他也不想离开她,想和她永远在一起。但很多时候,在某个瞬间,脑子里一切执念都会消失,他不会想那么多,子弹贯穿肩骨,女孩的面孔才在脑海清晰。后果就是,要面对她的眼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经他觉得就算自己死去也没关系,黎鹦不是离不开他,她还是会开心快乐地过完一生。
但现在好像不是这样了。
不是这样了啊。
周聿安注视怀里小小的一团女孩,叹气,搂紧她的手臂,轻拍肩背:“对不起小鹦,以后不会了,真的,再也不会了。”
他是后怕的。
那药的效果超过了他的设想,她像活了十九年的小动物,第一次深刻体会到人类情感的喜怒哀乐,惶然、也害怕。
他必须要陪在她身边才行。
“我向你保证,原谅我好不好?”
“叔叔。”她没有回答,转了话题,“你每个月都会去我妈妈的墓前看她吗?”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我死了,你也会这样来看我吗?”
拍背的动作停下,周聿安将她扣紧入怀,声音同样闷下去:“别和我说这样的话。”
“叔叔,如果你死了,我不会去看你。”
“好。”
“你太讨厌了,你死掉了我会很开心的。”
“嗯。”
“我会很快忘掉你,再也不想起你……”
“嗯。”
“我…”黎鹦深吸一口气,脸埋在他颈窝,眼泪再次汹涌。
“我骗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聿安的心在颤抖。
“我不喜欢你给我吃的那个药,我再也不想吃了,因为我会变得奇怪变得难过,我讨厌这样。”
“嗯,你不想我们就不吃了。”
黎鹦的眼泪浸湿他的胸口。
“小鹦。”周聿安揽抱着她,脸颊轻轻贴住女孩发顶,声音轻到怕惊扰早雀,“你爱我吗?”
室内阒静,似乎这是个为难人的问题,让人苦恼、困惑的问题,埋在他胸口的女孩哭声渐渐停止,呼吸热乎乎,挠痒他的皮肤。
他以为自己等不到回答。
“嗯。”
或许是被她的眼泪烫坏了发声带。
喉间哽阻,周聿安看到黎鹦抬头,泪汪汪和他对视:“好像,是这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早该察觉到的。
在以往的无数个瞬间,他帮她吹干湿漉漉的头发,或是为她套上暖绒绒的毛衣,笑着吻向她、抱住她、说爱她的时候。
假如在那无数个瞬间,她能明白他眼底流淌的感情,能读懂那份情愫,能理解他说了无数次的“爱”。
或许就不用花上这么久的时间。
但好在,往后还会有更多这样的瞬间。
周聿安会为她创造的、无数的、全新的爱的瞬间。
她突然很想、很想很想去感受。
所以在半室的阳光里,她仰颌吻上周聿安的唇。
能被理解的爱也好,至终也无法明白也罢,无论她是什么样子,周聿安都会爱她,从在血污暴雨中牵住她手的那天起,一直到生命再无法延续的终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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