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景宜见此只能是哀叹一声,装作难以启齿的就说道。
“回娘娘,东苑的房屋自十年前就没有再修整过,多得是落漆的地方,半年前,臣妇特意跟公爹说过,东苑内的许多防火漆都没什么用了,应当要重新刷。”
“可中馈一事一直都是韦夫人在管,她说府里都开销大,如今没什么钱给东苑修屋子,但公爹前些日子过生辰的时候,整个云锦院却焕然一新。”篳
“当时五叔祖父一家闹事,联手三叔祖父一家把云锦院砸了个稀碎,没几日就修整好了,所以……若不是陛下提前赏了将军府,只怕东苑的人,就要去北苑住五叔祖父一家曾住过的院子了。”
杜景宜说完这些话,就恭敬的跪着。
没有再多讲一句。
邢夫人也跪着,听她仔细认真的说话。
看似平静的述清了一件事,实则将东苑t的艰难处境都道了出来。
年久失修,不受重视,任人欺负。
谁听了能忍?篳
皇后听到这里,也不知是不是联想到了自己身边的一些人或事。
情绪也起了不少,略有些怒意的就说道。
“东苑都是云荷所出,是嫡脉子嗣,怎么过成这副样子?”
听到这话,大嫂刘氏和八妹雪娘倒是真情流露了不少。
毕竟,那艰难岁月的日子,是她们真真切切一日又一日捱过来的。
所以,二人也都红了眼眶,酸了鼻子的就说道。
“娘娘明鉴,大郎走了,婆母也走了,外祖父一家也走了,我们这孤儿寡母弱妹的,在府里还有什么地位。”篳
嫡脉子嗣?
韦夫人抬正以后,她所出不也一样成了嫡脉子嗣吗?
若不是商霁得胜回来,只怕她们东苑还过着从前那般隐忍的日子呢。
听她这么一开口,郭皇后就什么都懂了。
想起自己和太子的处境,也是凄凉一笑。
真是红颜未老恩先断。
不过,她不是顾云荷,她是大兴朝的皇后,是太子的母亲,是丞相府的嫡女。篳
背后牵挂着许多的人和势力,因此,她可做不了如顾云荷那般撒手人寰的事情。
于是,就沉了心思的说道。
“这把火,无论是怎么燃起来的,既然燃了,那就说明你们和国公府的恩义也到头了,搬去将军府也好,本宫盼你们都能重获新生。”
有了郭皇后的这一句作保,众人的心都落了下去。
韦夫人便是有再多再大的气性和手段,也犟不过当朝皇后。
“谢娘娘庇佑。”
话音刚落下一会儿,就见安嬷嬷已经带了太医进门。篳
来的是平日里专门为郭皇后请脉和调理身体的王医正,鹤发丛生,但看上去却又有医者难见的仙风道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