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变化的太快,除了洛禾之外谁也没有反应过来,说来也荒唐,武将全部在外杀伐,就连平日里与付清疏形影不离的洛泽此刻也并未在大堂内,这群文官见了此番场景,只有无尽的叫喊。洛禾几乎是下意识冲上去的,她一把将赵瑎推开,那把本来要插入赵瑎身体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刺入了洛禾的胸膛。一口血喷出,洛禾不可思议的抬头与那个侍女对视,那张脸洛禾并未见过,但那双眼神洛禾却十分熟悉。她的声音在洛禾耳边响起,与当初在江阴时许久儿口中的那个大小姐的声音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充满了戏谑:ldquo洛湘的妹妹,冲的可真快,那个锦王的命比你的还要重要吗?rdquo匕首抽出,洛禾只觉得脚下一软,身边有人扶住了她,周围吵嚷的声音让她眼前一黑。helliphellip血迹洒落在地面之上,剑锋在空中熠熠生辉,只听得惨叫声在耳边回荡不绝。这场战争到了最后,邺的所有军力全部下了城墙开始厮杀,战场之上的尸体堆成了山,一刀一剑下去,不知又有多少人埋骨他乡。姬姌举着手中的剑下了马,她是第一个冲上去的,两把剑碰撞在一起,姬姌看着眼前人:ldquo太子估死后,没想到你投靠了邺王。rdquo吕靳苦笑一声,这场大战在他二人之间展开,师徒第一次相见于战场,物是人非。对方的一招一式都十分熟悉,姬姌上次同他在济阳过招,用尽了手段,如今她用的依旧是当时的招式,但更加凌厉,杀伐之气更重了些。吕靳不说话,姬姌又道:ldquo你身经百战,应该也知道你们赢不了,你不是挺能跑吗,为什么现在不跑了?rdquo吕靳似乎是有些无奈,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料想到今日的情况,如今只能与姬姌厮杀起来,他道:ldquo殿下希望我跑吗?rdquo姬姌没说话,只是一剑劈下,她用的招式是当时耍赖从吕靳手里拿到的景阳剑法,而吕靳用的招式亦然。战场局势瞬息万变,持续很久的只有姬姌与吕靳的对峙,他们就在城门之前对战。数招过后,姬姌一剑滑落,只剩下最后几招,吕靳似乎是已经没有了力气,本来能挡住的招式没有挡住,而本来要落在他身上的招式也没有落下。剑走偏锋,刺破了吕靳的右肩,姬姌眼神十分冰冷:ldquo吕将军。rdquo这声将军划破了吕靳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他重新提剑与姬姌缠斗在了一起。姬姌接下来的每个招式都让吕靳觉得十分陌生,那个曾经在自己手底下学武的小公主终究是有了自己的主意,自己的招式,他们也终究走到了这一步。这一切仿佛随着时间,一点一滴都流转的十分艰难。姬姌的招式里面融合了自己的见解,还有在洛峙那里学过来的招式,但里面却再也没有了吕靳的影子。很多东西终究落幕,姬姌与吕靳的对战很快分出了胜负,吕靳手中的剑被打落在地,姬姌转身上马,没有再与吕靳说一句话。甚至没有一个眼神。到了现在,便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情意终将消磨,留他一条命已经是姬姌能做的最大程度的退让。消息一直传到了邺王宫,邺王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孩子,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洛阳那边的消息迟迟未来,到了现在,他已经有些慌乱了。繁桧大开的城门前,吕靳看着一群人进城的背影,他手指有些颤抖,目光落在那柄剑上,只剩下了十分悲伤的眼神。剑被那只布满了茧子的手缓缓捡起,然后搭上脖颈,他先前确实一直在逃,一直在做选择,太子估死的那个晚上,他突然慌了神。然后看着眼前的所有局势,在几个国家之中来回踌躇,其实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明白自己的所有希望已经全部倒塌,只是他再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做过这么多事情之后,他已经失去了一个正确的选择,可谁又会提前想到,这位周朝最后的公主做出了这样的一个选择呢?冰冷的剑在肌肤之上横着,那些过往的画面浮现出来,只教的人肝肠寸断。或许一个将军到了最后的体面就是这样,战死沙场已经足够。周憬天子十六年夏,锦攻入繁桧,生擒邺王与公子言,姬姌本打算一路护送,却在第二日得到了一个消息,她瞬间惊慌失措,丢下部队先行离去。洛阳王宫,医官进进出出,勉强止了血,却已经找不出一个足以保命的办法。赵晚年拨开人群走到榻前,洛禾脸色苍白,呼吸几乎微弱到没有,衣衫半解,伤口虽然已经做过简单处理,血迹却依旧在缓缓的往外渗。赵晚年干脆揪了洛禾身边的一个人问话:ldquo你们姑娘身上有没有随身带着什么药,最好是洛湘给的。rdquo这人正好是清酿,她想了想,没有想到什么可靠的消息,只能摇头。赵晚年对她道:ldquo你自己翻一下洛禾的东西,尤其是她随身带的,只要看到有药丸就先给她服下,我去找人来救她。rdquo清酿一脸不明所以,但还是照着赵晚年的话去做了,毕竟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赵晚年说完就走,清酿翻了翻,果真在她随身的口袋中找到一个药丸,那东西散发着一股清香,清酿捏着它,心中忐忑难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