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聪明人,谁能不知道言语之中的意思。岑榆弯着腰,倒是有些可怜。也是,亲哥刚死,自己又被困府中,还是以这种身份待在这里,怎么说都开心不起来。许久儿抿着唇,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带走这个拖油瓶。姬姌见状便觉得有商量的余地,她刚想说价格不是问题,却听到了许久儿迟疑的声音:ldquo柬城君的弟弟helliphellip也行,我曾欠了柬城君一件事,如今他走了,这份果便还到他弟弟身上罢。rdquo姬姌有些意外,却没有多问,只是道了声谢,又问道:ldquo你来此怎么不走正门?rdquo许久儿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ldquo你府上有多少眼睛你自己不清楚?万一撞到了什么不应该撞得人,岂不是麻烦。rdquo姬姌点头嗯了一声,洛禾这个时候突然道:ldquo我总觉得你似乎知道我与殿下的所有行踪,不然怎会如此巧合。rdquo许久儿抛了抛手中的钱袋,闻言道:ldquo不过是缘分而已,你二人与我缘分不浅,此后还会再见的。rdquo他看向门外,言语故作轻松,但依旧可以听出来一些沉默,这是两个人都没有听到过的语气,许久儿道:ldquo与你们做个交易罢。我此行无事,还能再带走两个人,你们若是有想要我带走的,可一并交给我。rdquo这交易也不知是不是缘分,恰好说到了洛禾的心头。几乎是一件不用思考的问题,只是依照许久儿的性子,想必也不会这么简单,她问道:ldquo你想要什么?rdquo许久儿轻声道:ldquo若有一日仓宣落到了你们手里,记得留给我一条命。rdquo这个要求是谁也未曾想到的,洛禾啊了一声:ldquo你与郧王helliphelliprdquoldquo些许私仇。rdquo私仇自然不便多问,许久儿身上都是秘密,但却不影响他们之间的交易。洛禾道:ldquo依照那时情况,此事或许要问过锦王helliphelliprdquo许久儿道:ldquo我只问你们答不答应。rdquo洛禾与姬姌再次对视一眼,姬姌点了点头:ldquo可以,届时我们如何联系你?rdquoldquo江阴沦陷,郧王被抓,那时我自会找你们,有人来,我先走了。rdquo岑榆拉着他的衣袖,许久儿没走成,于是他只能看着岑榆转身与姬姌说话。ldquo殿下,我兄长他helliphelliprdquoldquo他烧成灰了,你也不必再问。rdquo来人是抱着琴的奚玥,府中人都被遣散的差不多,奚玥也就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她走进门,这才看见岑榆身边的许久儿,皱了皱眉。奚玥总觉得许久儿眼熟,却也没看出来这是谁,于是也不理会他们,只是将琴放在了桌上。ldquo他走之前让我将此琴交给你。rdquo那是桐华,是君子之琴,而柬城君临走之前将其交给了一个他认为值得托付的人。洛禾伸手摸过琴身,这东西并不好带走,洛禾又发了愁。若是没有牵挂就好了,走到哪里都可以是孑然一人,来去匆匆,也是方便。只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洛禾抬头望向许久儿。许久儿后退了一步:ldquo不是罢,你们这未免要求的也太多了一些。rdquoldquo加钱?rdquo许久儿一咬牙:ldquo行。rdquo也不是为了钱,就是交易而已。许久儿拍了拍岑榆拉着他的手,朝他扬了扬头:ldquo你抱着,我们该走了。rdquo岑榆知道自己被姬姌丢给了这个少年,他从小流浪的多了,四处安家,又是作为郧王的探子入得府,被抛弃是迟早的事情,只是到了真正要走的时候,他心头还是有些难受的。要是自己再听话一点,是不是最起码,可以有一个安稳的家呢?岑榆咬了咬唇,没有说话,只是乖乖的走过去将琴抱了起来。奚玥也没有说话,琴既然给了洛禾,那么洛禾就有处置的权利,她无权过问,也不想过问。只是在两人走之前,她转身朝着岑榆道了句:ldquo保重。rdquo岑榆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他喊了声长嫂,又道自己很想兄长,那日也是听闻兄长进了府,实在没有忍住才偷偷跑了过来,又害怕给兄长惹麻烦,这才不敢说话。言语真挚,说的奚玥心中都有几分悲痛。她道了句:ldquo你兄长让我告诉你,好好历练,别给他丢人,但如果真的害怕,那就找个地方躲起来,悄悄地,偷偷的活,只是照顾好自己,别让他再担心。rdquo这句话是没有的,但奚玥觉得,柬城君应该会想这么说。岑榆便点了点头,朝着姬姌小声说了句保重,然后抱着琴,依依不舍的跟着许久儿走了。待人走后,洛禾问道:ldquo柬城君府邸想必是不保了,你以后helliphelliprdquo奚玥道:ldquo我去找人。rdquo找谁自然不用问,洛禾与奚玥一点头,就此也算是做了告别。谁也不曾拖泥带水,奚玥干脆的离开了大厅。也许告别并不需要轰轰烈烈,也不需要明确指出,只是在一个眼神交汇之中,便互相读懂了所有,然后不说再见,因为害怕没有再见。正厅之中,两人终于等来了一个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