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姌左肩处已经有一大片血迹,洛禾伸手轻轻拂过,突然想起了昨日姬姌肩头中刀一事,可明明都过去了一日,怎么还是如此严重?姬姌正在酣睡,洛禾轻轻掀开了姬姌肩头的衣物,只到一半,洛禾的手就有些颤抖,那血迹与衣料粘在一处,有些已经干涸,有些正是鲜艳。洛禾松开手再不敢行动,心头却有怒气涌入,为何会如此?此处得见姬姌,想必已是济阳城县令府中,姬姌到了这里,那些人也如此轻慢姬姌吗?屋内布置一应俱全,看来也是极好的,怎么偏偏姬姌身上的伤就没人处理,那些人如此阳奉阴违,是何道理?洛禾打算绕过姬姌下床,却忘了自己双腿也有伤,这动作牵动了她双腿上的伤,让她倒吸一口冷气,差点没喊出来。洛禾掀开被子,只见自己身上的伤已经被人处理过,那双腿也是医官上过药的。洛禾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何时躺在这里,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兰芯与那群人拼杀的时候,想必兰芯带着她,怎么说也是半夜才到了,如此深夜,姬姌能为自己找来医官,实在是太兴师动众了些。但自己都受到了医治,却为何姬姌身上伤口依旧如此?想着这几日的经历,洛禾认真的盯着姬姌眉目,手方伸出去,就看见姬姌动了动,洛禾立马收了手。ldquo醒了?rdquo姬姌睁开眼,她慢悠悠的将手搭到洛禾额上,ldquo你昨日发热,医官说只要熬过去就好了,如今果然凉了许多。rdquo洛禾愣了片刻,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她没有接姬姌的话,只是挣扎着向姬姌见礼:ldquo殿下,是我之错,请殿下责罚。rdquo第24章 最好等九州归一,天下安定,那个时候,自然多的是时间与他们周旋。ldquo这是做什么,你一路跟着我,我怎么不知道你哪里有罪,先躺下,你身上还有伤。rdquo洛禾没有动,她维持着行礼的动作:ldquo殿下有所不知,我这一路想了很多,又与兰芯聊了聊,实在是觉得自己有愧于殿下。rdquoldquo先躺好。rdquo姬姌扶着洛禾的手,强行将她摁在床上,这才道,ldquo你有什么想说的直言便是,何必如此,就当是寻常谈话。rdquo洛禾道:ldquo东胡之事此刻虽然告一段落,但其中还是疑点重重,我们一定是遗漏了什么。殿下,我认真想过了,楼悼归一事或许并不是楼阙归所为,而是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存在在其中推波助澜,我们,包括楼阙归,都被他算计进去了。是我没有及时察觉,才导致济阳城外的那场对战,更是害得殿下负伤,我罪该万死。rdquo姬姌对东胡了解的不深,但她内心也不想将这些事情归在楼阙归头上,毕竟那晚月下畅饮,姬姌是真的记在了心中,如今听洛禾所言,姬姌居然松了口气。她道:ldquo所以你觉得楼阙归身边有一个人想杀我们,不仅要杀我们,还要让楼阙归以为我们和楼悼归有牵扯,但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rdquo洛禾摇了摇头:ldquo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大概有了一个猜测,先说与殿下听,我觉得那人想控制楼阙归。rdquo姬姌问道:ldquo何解?rdquo洛禾道:ldquo这人一定是楼阙归信任之人,楼悼归不死终究是楼阙归心口大患,而我们活着,也可以牵扯楼阙归,那人索性将楼悼归与我们连在一起,然后再找人杀了我们,死无对证,楼阙归日后也就只能依靠他。rdquo这番话听着确实有些道理,姬姌道:ldquo如果真是如此,那人为何不早点动手?rdquoldquo也许是在等一个时机吧,而我们的出现恰好打乱了他的计划。rdquo洛禾道,ldquo殿下,或许我们下次再去到东胡,再见到楼阙归,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rdquoldquo那就先不去东胡了。rdquo姬姌道,ldquo此次只不过是意外,如今几国动荡未平,没有人会抽出身去理会东胡之事,我们也不过是误打误撞而已。rdquo事到如今,或许也只能先将东胡之事暂且搁置,毕竟对于她们来说,此刻最重要的事并不是东胡,而是眼前这个国家。东胡之事洛禾再无心思考,她们与东胡之间迟早要做一个了结,但如果可以,洛禾还是希望这个了结来的再迟一点。最好等九州归一,天下安定,那个时候,自然多的是时间与他们周旋。洛禾只感到头疼,希望楼阙归长点脑子,别彻底被旁人左右,否则到了那个时候,她们与楼阙归,也只能是不死不休的地步。ldquo只能如此。rdquo接下来洛禾将楼悼归是如何出现在驿站之事向姬姌解释了一遍。姬姌听完只叹命运或许就是如此,有些人的命数该绝,是怎么也都救不回来的。只是若知如此,她们也就不用派人四处搜寻,白白浪费了那些人手。两人谈完了正事,姬姌突然道:ldquo你一路辛苦,我未能在第一时间救你,希望你不要怨我。rdquoldquo殿下怎觉得我会怨你?rdquo洛禾有些错愕,心中却带着几分甜蜜,这份甜蜜足以掩盖她心头所有苦涩。洛禾道:ldquo那番场景,殿下拼命厮杀,我却未能帮上分毫,殿下不要怨我才是,况且只要殿下安全,我就是死了又算什么?何来怨字?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