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姌大吃一惊:ldquo大王此话怎讲?rdquo东胡王冷哼了一声:ldquo他今日与那人眉来眼去,行事又如此犹豫,让他搜个身,反而与那人聊了起来,想必说辞都是商量好的。rdquo姬姌道:ldquo原来是这样,我实在是眼拙,居然没看出来这点,大王英明。rdquo东胡王道:ldquo你能看出来楼阙归的把戏,却察觉不到小七的异常,是你粗心大意,还是小七平日里伪装的太好,将你们所有人都蒙骗了过去!rdquo那最后一句话分明不是询问的语气,姬姌将头又低了些,她弯腰拱手道:ldquo是我大意。rdquoldquo不是你大意。rdquo东胡王神色疲倦,ldquo是他装的太像了,如今想来,还是本王对他太过于纵容,本以为我这两个儿子,一个废物,一个草包,谁知道,全是本王看错了眼。rdquo若是之前姬姌没有提出楼阙归的事情,想必东胡王此刻也不会如此怀疑楼悼归。这对平日里就各怀心思的父子,终究还是在这一刻彻底离了心。姬姌道:ldquo大王也不必如此想,不如明日叫七王子过来问问,顺便敲打一下,我之前就听闻七王子豁达爽朗,想必今日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rdquo东胡王斜眼看着姬姌:ldquo你在帮他说话?rdquo姬姌忙到:ldquo盛安只是有话直言,大王明鉴。rdquoldquo行了。rdquo东胡王此刻脑海中却觉得阵阵轰鸣,他头疼的紧,也不想再去思考什么了,只道:ldquo那就明日让他过来用饭,你下去罢。rdquohelliphellip天光微亮,一缕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那光芒中席卷几许灰尘,打落在一人的脸颊之上。这人双脸通红,额头滚烫,身上沾着已经干枯的血迹,整个人沧桑不堪,正是那被姬姌敲晕,又被洛禾利用,无故被关起来的楼阙归。楼阙归身边,洛禾咳嗽了几声,朝外面看守的要了些水,自己喝了几口,剩下的全部灌给了楼阙归。ldquo总不能将人玩死了吧?rdquo洛禾心中暗道,她拍了拍楼阙归的脸:ldquo醒来了,醒来当你的东胡王了。rdquo楼阙归没醒,他比上次烧的还要厉害,嘴中念叨的依旧是姐姐,洛禾依稀间又听到他说。ldquo你要杀我都行,杀一个女人算什么好汉!rdquo第13章 他终究是对自己这个女儿有愧,也对楼阙归有愧。这倒是有可能,只是如果这样,那楼悼归未免也太不是东西了一些。下毒谋杀自己父亲,为了压制楼阙归害死同父异母的姐姐,只为了那高位,这样的人在洛禾看着,可恨又可悲。若真是如此,那么楼悼归不管落得一个什么样的下场,也都不值得可怜了。窗外日光渐盛,洛禾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暗暗期待姬姌无事,之后的事情也就全靠姬姌了。helliphellip渐至中午,楼悼归在自己营帐中坐立难安,他心中既害怕洛禾说的是真的,又害怕洛禾说的不是真的。楼悼归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两个女人的来历,只是如今事情已经不容他多想,毕竟他给东胡王下毒不是假的,他根本不敢用命去赌洛禾所言真相。日头越升越高,楼悼归心中更加焦躁,他一次次拉开营帐的帘子向外看,终于在他不知道看了多少次后,远处跑来了一个人。这人一向是替东胡王传话的,看见他之后,楼悼归的心已经凉了半截。再等这人对他道东胡王唤他一同用膳,楼悼归的心彻底死了。他钻进营帐之中拼命咳嗽,咳嗽的甚至干呕了起来,等他再掀开帘子时,他已经呛得快要说不出话。ldquo请你告诉父王,就说我身体不适,扫了父王的兴致,下次再补上。rdquohelliphellipldquo他果真是这么说的?rdquo东胡王坐在桌前,看着眼前一堆菜肴,一下子没有了胃口,他将筷子丢在桌上,那眼神恨不得杀了传信的人。一代英杰终究是走到迟暮,膝下儿女不可靠,楼阙归已经犯了他的忌讳,楼悼归又暗地里搞小动作,东胡王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这一生走来,都获得了什么。他神色阴沉,挥手让人将饭菜撤了,那传信的下人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东胡王只看那下人的反应就知道了,他忍了忍,最终还是没有发怒,只是让人先下去了。等帐内所有人都退出去之后,东胡王神色沧桑,他慢慢踱步至角落挂着的那把长弓前,伸出手握住了弓身。东胡王以前从来不觉得自己老了,但就在这一刻,他的目光不是落在弓上面,而是看着自ⓌⓁ己布满岁月痕迹的那只手愣了神,那手上的皮肤已经充满了褶皱,就连提起这把弓,也不似往日一般轻松。东胡王并不是一个服老的人,只是人至暮年,总会下意识的去回忆过往,此时东胡王就回忆起了自己年轻时的风姿,那个时候尚天子出事,他带着东胡扩展领地,几乎打的芗军畏手畏脚,直到洛峙出现helliphellip就在这短短的时间之中,东胡王已经想了很多东西,记忆运转,他脑海中最后的画面还是停在了自己的儿女身上。楼帷月被处死于一个雨夜,那夜草原的雨格外大,雨点打落在草地上,浇灭了冉冉升起的火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