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姬姌只是觉得治天下的是王兄而不是自己,王兄需要听取谏言,而自己不需要。事到如今,自己却也开始慢慢的去听这些,并且认真的思考这些,终究是境遇不同了。姬姌突然问道:ldquo王兄在位十三年,其实也没有什么错误,对吧。rdquo洛禾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姬姌,这个问题显然不是她一个人可以说的明白的。上位者纷争不断,百口莫辩,世人众说纷坛,谁又能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如若憬天子一生无错,周王朝又怎么会败在他手中,洛禾已经可以预料到这个问题会被世人无数次讨论。甚至洛禾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说,她欣赏憬天子,憬天子仁爱一生,怜悯世人,这样的人,或许在盛世之时接过天子位,会得到一个旷世明君之称。可如今诸国乱世,仁爱之政结局不了根本问题,只能让他们更加变本加厉。洛禾道:ldquo天子是仁君。rdquoldquo但仁君治不了乱世,对吧。rdquo姬姌接过了话。洛禾苦涩的点了点头。姬姌笑了笑,她摸了一把洛禾的发,爽快的道:ldquo反正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好的,不然我这辈子岂不是没有了用武之地?王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如果他能改过来,那就不是我认识的王兄了。或许所有事情走到如今这一步helliphelliprdquo姬姌指了指天:ldquo这里都有定数。rdquo姬姌看的明白,洛禾那点苦涩的也随之消失,毕竟如今活着的人最重要,她也担心姬姌会想不开这些。说话间,楼阙归慢慢转醒,洛禾看他的状态已经好转了不少,三人正式上路。helliphellip二月中的草原开始泛绿,一眼看过去倒也有些美意。楼阙归身后跟着乔装打扮过的姬姌洛禾,再后面是几个大汉,一行人进了营帐,楼阙归让几个人先出去了,这才看着两人道:ldquo你们打算怎么办?rdquo洛禾道:ldquo想个办法安排我们单独见东胡王。rdquo楼阙归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为难:ldquo几乎不可能,他本来就对我冷眼相待,又对外界之人多有防备,你们要是想单独刺杀,简直是天方夜谭。rdquo洛禾将他的为难忽略:ldquo你只需要安排我们单独见他,或者说你连这点本事都没有?rdquo楼阙归看了一眼姬姌,他轻轻笑了一声:ldquo是有办法,如果你们不计后果的话,那办法可就多了。rdquo洛禾往姬姌身边挪了一步:ldquo你若也能不计后果,那我们的办法也多了。rdquo楼阙归简直被洛禾气笑了,其实洛禾刚才跟着楼阙归一路进来,就可以知道,他在这里的处境确实不好。东胡王眼中如今只有楼悼归,一直隐藏锋芒的楼阙归在东胡王眼中只是一个随时可是舍弃的废物而已,这个人废物了这么多年,一时半会是不可能改变东胡王对他的印象的。而且只要楼阙归表现出不一样的地方,楼悼归第一个不放过他。洛禾可以看出,楼阙归提起楼悼归时,眼中是滔天的恨意,但在这恨意之中,他眼中还有恐惧和忌惮。是什么原因能让楼阙归这样一个人去害怕他的弟弟,这其中一定发生过什么,所以让楼阙归不敢和楼悼归再次对上。这也是洛禾之前说要留下楼悼归一命的原因。必须有人时刻威胁着楼阙归,否则人一旦上了高位,就容易迷糊。但此刻楼阙归一不敢对上东胡王,二不敢招惹楼悼归,却让洛禾实在头疼,要是一直如此下去,那她们还有什么行动的必要,还是早早的走人,投奔郧王的好。洛禾摆了摆手:ldquo你外出归来,想必是要先见东胡王的吧,你先去,我和殿下再好好想想。lsquo楼阙归想必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却不能直接撒给两人,只好一把掀开营帐的布帘转身走了出去。等楼阙归出去之后,洛禾叹了一口气。姬姌道:ldquo要是实在没办法,干脆将我的身份挑明了出去,想必东胡王十分乐意见我一面。rdquoldquo太冒险了。rdquo其实这是一个好办法,但洛禾不想让姬姌用性命去对上东胡王,东胡王和太子衍不一样。太子衍怎么说还是有一些道德的,但东胡都是用实力说话的,谁实力强谁话语权大,在这群人眼中,尊卑便不是那么重要了。洛禾想了想:ldquo是有办法,只是要委屈一下楼阙归了。rdquohelliphellip黄昏时,楼阙归挨了一顿骂,想必又是挨了打,左肩处那旧伤口再次裂开,血迹也是顺着衣服流了一路,好不可怜。他一瘸一拐的走进了自己的营帐,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忽然感觉脑后一阵痛意,眼前一黑,便再也不知道什么了。第11章 东胡王身后,姬姌和人群中的洛禾眼神交汇,而后又飞快的错开。此番场景凶险,若让姬姌一人行动,洛禾心中定会不安,况且洛禾还有自己的打算,姬姌见此,也不好多言,只能为洛禾多披了一件衣服。皓月当空,天上星光一闪一闪,东胡宽阔的地上起了一堆堆篝火,篝火边一群人欢唱起舞,另一旁正有人正围在一处杀羊宰牛,好不热闹。东胡王就站在上方举杯,他旁边站着一名十五岁左右的少年,想必就是楼悼归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