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姌道:ldquo你既然知道,那我们helliphelliprdquoldquo不入瑕关。rdquo洛禾打了个喷嚏,轻轻一笑,ldquo只需放出我们往瑕关而去的消息即可,我们则往东北绕行,先入东胡,东胡常年游牧,四处为家,想必也缺一名游医,我们可借此入郧,即便有人想到我们不去瑕关,却也不一定会猜到我们去了东胡。rdquo姬姌点了点头,洛禾所言不无道理,此时对于她们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反而是九州所有人都觉得最危险的地方。洛禾身体孱弱,想必出门的机会都很少,却能在如此关头沉着分析局势,这让姬姌对她的看法又上了一层楼。她顺着洛禾的话继续道:ldquo那如果还是有人猜到我们的行踪呢?rdquo洛禾道:ldquo那时追兵分散各地,若真有几个人侥幸找到我们追了过来,就要靠殿下手中踏山河了,不过几人,相信殿下定然可以。只等我们过了东胡入郧,届时瑕关与沨都对峙,芗军对我们来说,便再也不是威胁。rdquoldquo是有些道理。rdquo姬姌对这边的了解本就甚少,先前几国关系不似如今这般紧张之时,芗王多是将目标放在义渠,林胡,楼烦,东胡这几个民族之上。但这些年几国矛盾不断,几乎一直在互相打仗,又或是他们将更多的目光投向了天子王城洛阳,倒是逐渐忽略了那些游牧民族。此时东胡壮大,即使是在芗国领土,东胡也是芗军的忌惮之一,只要让他们的注意力放在瑕关,那她们这一路便能更加安心。此时洛禾突然开口问道:ldquo殿下想入郧吗?rdquo姬姌点点头:ldquo此行向东,我们只能去郧,更何况吕靳将军如今在郧,他曾教授王兄武艺,也是我的半个老师,若是能见到他,也算是有了依靠。rdquo那些年姬姌一身武艺,半数是吕靳所教,王兄时常繁忙,吕靳对她而言,已算是半个叔父,后来几国强大,王道更加败落,吕靳也转身投了郧。姬姌不怨吕靳,那时情景,吕靳若是不走,想必三月前也会随着洛阳王城一同倒下。四国围攻前,王兄遣散朝臣,自焚南宫,也算是为了保全那些忠心之臣。这些年的天子王城,谁走都不奇怪,谁留都是可惜。姬姌陷入回忆时,突然听到洛禾问她:ldquo如若我们此行不是向东,或是有更多的选择呢?殿下想入郧吗?rdquo姬姌言道:ldquo如今四国,芗我们已经不能再去,而卫短暂时间为了不与芗交兵,定也是不容我们的,邺就更不用说了,除了郧,也无去处了。rdquo洛禾摇摇头,试探性的开口:ldquo若我们不从四国中选呢?rdquo姬姌道:ldquo若非这四国,便是剩下的锦署几国,先不说他们兵弱地小,会不会在第一时间将我们交出,就算不会,单论锦而言。锦领土不足五千里,北有芗,西临邺,南靠卫,又接壤其他小国,其与洛阳,郧也有相连,锦王只顾眼前,夹缝求生,想必不出几年,被其他几国吞并是板上钉钉的事helliphellip你为何会如此问?rdquo洛禾偏过头,暂时的打消了一个念头,想了想,只是道:ldquo早些年在书中读到,锦赋安有桃园十里,每逢三月,连绵不绝的花雨铺了满街,只听描述便是一片美不胜收,故此好奇而已。rdquo姬姌对锦的印象并不好,或许也是觉得锦对上其他四国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但她的言语却并不偏颇,只是继续道:ldquo听说那锦王的名声不错,也是可惜了生在王庭,你若是想看花,日后机会也多的是,不必急于一时。rdquo洛禾一笑而过,没有再继续谈论几国。夜色更加深沉,倦意袭来,两人在不言中逐渐入眠。只等东方泛白,两人一前一后醒来,日光洒落在大地之上,她们这才看清周围惨状,尸横遍野。饶是见惯了战场生离死别的姬姌内心都有些沉痛,更何况是洛禾这种未曾真正踏入战场,只是从书中得见一切的人。那森森白骨被河水冲击,日光照射下发出粼粼波光,洛禾脸色苍白无比,心头一阵一阵难受,那病痛与眼前场景给她带来的不适一同袭来,她一只手扶着树木,弯腰干呕。姬姌为她顺着后背,低声安慰:ldquo没事了,这都是常事,等以后盛世太平,便不会有了。rdquo洛禾自然知道,她呕的眼睛泛泪,实在是难受,张嘴说了几次话都没说出来,只能靠着树喘息,待气息捋顺了才缓慢开口:ldquo再走三四里就到了平城,城外有茶水糕点,我们可以在那里露头,也刚好想个办法传出我们入瑕关的消息。rdquo姬姌点点头:ldquo要不再休息一会?rdquoldquo无事。rdquo洛禾摆摆手,ldquo走罢,殿下。rdquo第7章 历来多少极负盛名的文人武将,最终都倒在了几国之间的权利之争中。这些年来平城郡守愈发不拿此地当回事,渐渐的,这里前有瑕关护佑,后有沨都依靠,上面不加管控,底下肆意妄为,俨然成为了芗最混乱的地方。清晨的霞光落在九州大地,卖早点的小贩则是早早地准备好了一切,就等过路人歇歇脚,赚两个铜钱,也好补贴家用。这日小摊也是人满为患,一群人挤在一处,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自己新听来的趣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