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前四王群围洛阳,在天子王城烧起熊熊战火,你那日狂言我犹记于心,你觉得你做得对吗?所以,你必须死。rdquo洛禾从屏风后面转出,一把拉起姬姌,她焦急地叫了一声:ldquo殿下,走。rdquo姬姌没有动,她下手的那一刻,就没想过能走,或许洛禾说的没错,她知道自己杀了太子衍之后,绝即是走不了的。姬姌只是推了洛禾一把:ldquo你走吧,你是洛家的女公子,若是让他们看到你,你也会被冠上谋杀太子的罪名。rdquo洛禾看起来明明是要比姬姌更加瘦弱的,但此刻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拖着姬姌强行走了几步。洛禾声音很沉:ldquo殿下,你觉得自我踏入这殿内的那一刻,我还有离开的可能吗?我们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跟我走,我知道这里有个密道。rdquo时间紧迫,姬姌略一思虑,便跟着洛禾转到了屏风后的密道之中。通道十分狭隘,不见天日,一片黑暗笼罩着两个人,本是洛禾带着姬姌一路奔跑,跑到一半,洛禾体力实在不支,姬姌一把捞起洛禾,将人抱在自己怀里。ldquo往哪边走?rdquo洛禾应该是从未被人这么抱过,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她道:ldquo左边。rdquo姬姌抱着人,似是无意间道:ldquo洛峙是要反了?rdquo洛禾两只手环在姬姌脖子上,她苦笑一声:ldquo殿下何必如此问,家父怕死,今日我在这边露了面,摆在家父面前的也就只有那两条路了。rdquo要么举兵造反,要么另觅良主。两人心下都清楚,最终也没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洛峙忠心芗王,许是没有想到有一日会栽在自己的女儿身上。helliphellip月色皎洁,两人倚树喘息,姬姌看着快要瘫倒在地上的洛禾,在这生死关头,她突然生出一种畅快的感觉。自洛阳城破,不,应该是自王兄登天子位,她在明堂之上怒骂,那之后无数个日夜,她从未如此畅快过。芗太子薨,芗王缠绵病榻,至少五年以内,芗很难再缓过来了。同时这次行动,也算是打破了四国维持数百年来的一个平衡,接下来卫郧邺三国必定会拼命打压芗国,而例如锦国这种小国则有了最好的发展机会。或许未来局势再也不是四国争锋,此次之后,谁能强大,谁又会被彻底碾入尘埃,还有待质疑。姬姌看向洛禾,问她:ldquo后悔吗?非要趟入我这滩浑水。rdquo洛禾抬头与姬姌对视,她声音极为虚弱,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坚定:ldquo此时还未到生死诀别之际,殿下,不会死的。rdquoldquo借你吉言。rdquo姬姌显然没有将洛禾的话当真,她随手捡起一根树枝,摆出起剑式,ldquo若今日过后你还活着,帮我立个衣冠冢吧,就与王兄立在一起,没守住城门,我还没来得及与王兄告罪呢。rdquo洛禾看她这幅认真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心酸,她再次郑重的道:ldquo你不会死,信我。rdquo姬姌觉得与洛禾讨论生死的问题实在是太过于儿戏,她干脆换了一个话题道:ldquo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何要救我?rdquo洛禾道:ldquo殿下或许不记得了,数年前我随父入洛阳,因为身体虚弱,曾被几位他国公子欺辱,是殿下站了出来将我救下,那时除了殿下,怕是没有人会在乎我了。rdquo姬姌心生疑惑:ldquo洛峙不管你么?rdquoldquo他膝下子嗣众多,我只不过是个不得行的女子,病榻缠绵多时,怕是人人都倦了我,恨不得我早点死才是。rdquo洛禾抬头看着天上的星芒,摇光于北自有光辉,不记得曾有多少个夜,她也是如此看着星光思绪万千。姬姌确实是没想起来洛禾的话,那时她一心向着兄长,很多事情或许都记不清了,她只道:ldquo这凉薄世事,人人都求自保,你却偏要找死,不过就凭我救过你一次?rdquoldquo救命之恩,当以性命报之,这本就是情理之中的。rdquo洛禾勉强站起了身。明明这人只是看着就感觉濒临死亡,但她却偏偏将腰杆挺得笔直,说出的话也是句句铿锵:ldquo而且我觉得,不论是权力之争,亦或是战火狼烟,女人都不应该是被牺牲的棋子。再者,殿下之前有一句话说错了,虽天子崩,九州仍在,九州在,则正统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殿下是天下人的殿下,即生于姬氏王廷,受这天下万民敬之,亦要当得起这身王室血脉。殿下,天下不应该再乱下去了,多乱一日,百姓便苦一日,人人都当自己是卫,是芗,是郧,是邺之人,置其他人性命于不顾,不论是谁上位,他国之人也当永无宁日,只有殿下,此时若无殿下主持大局,谁又能为天下人站出来呢?rdquo看着洛禾一脸认真的样子,姬姌突然笑出了声。四面八方已见火光,追兵渐至,姬姌却毫无惧意,她凌然傲立于风中,一根木枝让她拿出了绝世宝剑的架势。姬姌道:ldquo之前还在想你有什么本事,可以将每句话都说的信誓旦旦,如今看来,或许巧言善辩也是一种本领。也好,今日若你我都能平安的话,我便认真考虑一下你的建议。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