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何书媛咚咚咚地敲着门。 她跟赵笈就住在同一家酒店,为了暗中观察赵笈的行踪,时不时就花钱打点lobby门童,这才听说赵笈带了个女人回来,藏在房间里大半天了。 何书媛一听,手帕都快扯烂,赶紧跑过来找赵笈,想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况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呆在房间里大半天…… 她真是傻,赵笈就算再洁身自好,又不代表他这辈子都不碰女人,她跟他聊文学艺术,他心里肯定会想风花雪月啊。 一墙之隔,房间内。 她正在铺床,用最快的速度抚平共枕的痕迹,同时幽幽怨怨地盯着赵笈看。 他们两人确实是孤男寡女,只不过更像一对即将被捉奸的怨侣,默契地清理“犯罪现场”,思考应该怎么办。 难不成要她跳窗逃走? 舒婳终究忍不住,冷冷埋怨男人:“你也太不小心了。” 他们也不是没在酒店偷情过。 现在倒好,就这么偷偷摸摸一次还让何书媛撞个正着,她走进来的时候肯定被大堂里的人发现了。 “要不,干脆就不躲了?”他冲她低笑,“就说我和你清清白白的,什么也没有啊。” 吸血鬼听了都不相信。 舒婳听一遍就知道这是她曾经发过的毒誓,险些心梗。 她顾不上和他争论,赶紧抚平床单上的最后一丝褶皱,转身就往套房的第二个浴室里跑。 舒婳把自己藏起来的同时,还不忘提醒他别露馅。 她离他渐远,声线有几分空灵。 可惜没推成。 “干嘛呀?”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舒婳一滞。 “看你千方百计达成目的,真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舒婳站在原地,惊魂未定。 赵笈应付何书媛的时候,一切举止都很沉稳,还是那个风度翩翩的君子,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可一个人影也没看到,更别提狐狸精了。 赵笈适时出声。 何书媛捉奸不成,只好端庄微笑地维持淑女仪态:“是呀,半决赛不是马上要开始了么,我想着跟你一起去。” “我刚才头疼犯了,你先去吧,我等会再看看情况。” 何书媛关切地朝他走进一步。 何书媛是个有心眼的,先不留痕迹地瞥向大床,一片洁白什么也没看到,视线只能落在成堆的文件上。 何书媛心有不甘,但还是只能点头。 何书媛安慰着自己,悻悻离开。 何书媛心里空落落的,想着他也没留她坐一坐什么的。 可是,她其实也暗暗渴望心上人能对她不规矩。 男人表面上维持风度翩翩,内心一直催着何书媛快走。 反正,往心里是咽不下去的。 内心要给舒婳一个名分的念头越来越强烈,赵笈转身就去房间里找她。 酒店的装潢有些年头,玻璃窗的网格编织间隔不一,斜阳是照在地上的五彩金牢。 这是马德里的阳光,她第一次看到欧洲的夕阳,瞳眸也染上琉璃颜色,剔透又勾人。 各自都说不出话,又好像什么都说尽了。 欧洲人对足球有着疯狂的热爱。 赵笈牵着舒婳的手,大胆地在街头漫步,就像是牵着自己的小媳妇一样。 餐厅楼下还有家地窖酒庄,等她吃饱了,他就带着她下去逛逛。 直到他表现出想要收购一批古董红酒的兴趣,她才轻抬眼皮看他。 酒庄的主人是位金发老太太,和他叽里咕噜地讲外语,目光却时不时落在她身上。 结果,赵笈不知道说了什么,人家看过来的眼神更慈祥了。 等到终于谈拢,账单上的数字却比标 她不善品酒,但也知道古董红酒价贵难得,赵笈是怎么谈下来的? 男人冲她炫耀着生意经。 舒婳听完以后,耳根一颤,忍不住抬手锤他。 碰巧,这幅打情骂俏的画面又让老太太看见了。 她的形象简直被他玷污得一塌糊涂,搞得好像她才是坏人一样。 赵笈忽然搂紧她的腰,咬着她的耳朵给她翻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