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师:“……”原地躺了一会儿,在鸟鸣风声,还有浅浪拍岸的动静中,李怀浅幽幽地叹了口气。摄像师虽然很想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但见她满脸惆怅,好像很需要帮助的样子,就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怎么了?”李怀浅虚心请教:“人三天不吃饭不会饿死,但如果三天不上厕所,会不会憋死?”摄像师:“……我也不知道。”于是两个人面面相觑,一起陷入惆怅。然而李怀浅也没能等到亲自实验的机会,天降一场大雨,直接给她浇了个透心凉,跟拍导演带着她钻进了一个山洞里避雨,说是按照天气预报来看,雨很快就会停下来。很快是有多快,李怀浅身上既没有手表,也没有手机,实在无从判断。她只知道自己抱着手臂瑟瑟发抖到没有力气打哆嗦的时候,外面的雨势依旧没有要减弱的意思,她又委屈又难过,哭都哭不出声来,只能默默地掉眼泪。跟拍导演和摄像师跟她搭话,她也不理人,后来还是徐光亲自过来,又哄人又道歉,好话说了一箩筐,她才抽抽嗒嗒地说:“我要回家。”“行,我这就联系邹经纪,让她过来接你成吗?”徐光闻声软语地问。尽管闵迟说了,她闺女虽然娇气,但对于工作向来都是尽职尽责的,只要能保证她的人身安全,三十多岁的人了,有一番历练也无妨。但是徐光自己心里门儿清,这位老姐姐嘴里说的是那么一回事儿,但如果真让她闺女不快活了,头一个上门来找他算账的,也只会是闵迟。他没工夫去怪天气预报的不靠谱,也没心思再去计较李怀浅能给他这节目带来多大的流量和效益,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把这位小祖宗送走。但是李怀浅听了他的话,显然并不是很满意,连续摇了几下脑袋表示拒绝。“不让邹经纪来接?”徐光嗓音发颤,头都大了。李怀浅吸了吸鼻子,裹紧了身上披着的厚外套,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哑了。“我要宋宜安。”她两只眼睛睁得圆溜溜的,还氤氲着朦胧的水汽,任是铁石心肠的人也经不住和这样的眼神对视,徐光立刻举手投降,满口答应了下来。雨早就停了,拍摄却没有继续下去,直升机到晚上才降落在海岛上,宋宜安是直接从谈判席上下来的,一身正装,气势凛然,直接给徐光唬住了。“徐老师。”宋宜安也懒得和他寒暄,开门见山地问:“怀浅人呢?”徐光一边往前带路,一边说:“淋过雨有点儿发烧,已经吃过药了,医生说身体状况还行,主要是心理状态不太好,不过您这一过来,应该就都好了。”宋宜安眉头紧锁,抿着唇“嗯”了一声。她心里被担忧装满了,连表面功夫也做不出来,徐光多少有些尴尬,也就没再继续开口。走到了一处帐篷前,徐光停了脚步,压低了声音道:“里面睡着呢。”宋宜安向他道过谢,拉开帐篷的拉链,弯腰钻了进去。帐篷里一片昏暗,什么也看不真切,宋宜安点亮手机屏幕照了一下,还没等找到手电筒,就听见有人小声喊了她的名字。“是我。”她应了一声,张开双臂接住了扑进自己怀里的人。李怀浅在她怀里蹭了蹭,哭唧唧地说:“我再也不要参加什么综艺节目了。”“好,再也不参加了。”宋宜安单手搂着她,另一只手在她的后颈处轻轻按揉着,若不是夜色太深,眼里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了。李怀浅又说:“我没法哄妈妈开心了。”宋宜安低下头,吻了吻她湿润的眼尾,低声道:“你不需要哄任何人开心。”李怀浅没有再说话,用自己带着热意的脸庞蹭了蹭宋宜安的,然后贴着她的唇角轻轻吻了两下,却在她迎上来的时候,又故意偏过脑袋躲了过去。“我感冒了,还有一点发烧。”她吸着鼻子,闷声闷气地说。宋宜安轻声笑了一下,捏着她的下巴吻过去,无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也许是因为感冒的原因,李怀浅的呼吸有些不顺畅,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地咬住了宋宜安的下唇,迫使她停下了这个过于缠绵的亲吻。二人额头相抵,等李怀浅稍微平复了一下,宋宜安才开口道:“我们回家吧。”“没有力气了。”李怀浅撇撇嘴,一点儿也不害臊地说:“你亲得太用力,害得我腿都软了,宋宜安你是禽兽吧,我现在可是个病人。”她娇声娇气的,还带着鼻音,哪有人舍得反驳她。宋宜安又点亮了手机,从旁边找到了她的鞋子,仔仔细细地给她穿好。然后转过身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李怀浅立刻会意,一边假惺惺地说着什么“我会不会太重了,万一累到了你怎么办”,一边火速爬到了她的背上,把她的脖子搂得紧紧的。出了帐篷,宋宜安站起身来,这才有心情看了眼漫天星辰。“回家了?”“好。”李怀浅趴在她的肩膀上,轻轻蹭了几下,这个肩膀或许算不上宽厚,甚至是有些单薄。但李怀浅知道,这将是她的后半生里,最大的一份依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