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 他在哭。 她掉到水里了,所以她还活着吗? 难道阿秀说的是真的吗?善良的人不会有好报…… 她的小情郎还在哭着,哭得心痛至极、肝肠寸断,她都能想象得到,若是他真的知道自己遭遇了不测,想来也会这般伤心吧。 她要睡着,不对,是快要死掉了。 临死之前,她想起好多人,想起阿嬷,阿嬷给她绣的新罗袜还没有穿,阿嬷种的南瓜也还没有结果。 想起挽月,她走了,大夫人会不会让挽月回关家去? ……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 卫漪摇摇头,凝眸望着躺在床上的女郎,眼圈微红。关遥把药放在一旁的小案上,让卫漪把风荷扶起来,掐着她的脸颊,顺利地把药喂了进去。 卫漪摇摇头。 关遥见他固执,便不再多劝,端起碗来往门口走去,忽地又停住脚步,不回头地淡声道:“你到床上和宝儿一起睡吧。” 卫漪微怔,旋即垂下头,低声应好。 他偷偷哭了许久,而风荷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 是谁……在抱着她哭吗? “女郎?” 于是鼻尖的酸涩一应化作清泪,从绯红的眼尾扑簌着落下,将鸦羽的睫洇得湿透。他紧紧将她拥入怀中,一声又一声地唤她,失而复得的欣喜,从过于浓烈的悲恸中探出一点尖芽。 良久,风荷浅浅地叹息了一声。 他抱得又紧,风荷忍不住了,推了推他,然后摸着他的脸,找到嘴巴在的地方,用指尖点了点——你说话呀。 “姐姐?” 她蹙着眉,仿佛在问他,你是谁? 她知道了,是卫漪呀。 原来,她没有死呀。 捧着他漂亮的脸,吻着他的额头、鼻尖、脸颊,最后落在她最喜欢的柔软唇瓣上,轻轻贴了一下,若即若离,他好甜,女郎觉得自己饮了好多的桃花酒,濒临沉醉了。 她真的醉了,在眸中酿出一场潮湿迷离的雨,雾蒙蒙、湿漉漉。 而她的吻也近乎急切,毫无章法,似细密的鼓点落下。咬破了他的唇瓣,腥甜的血锈味在口中丝丝缕缕沁出,似春末冷败的荼靡。 她摸了摸他微微颤动的喉咙。 是她听不见了。 还没写完,浅更几章,家人们再攒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