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小女郎被亲得身子软成了一滩水，无力地拥着他的肩，娇娇低泣着，张着一张檀口任由他肆无忌惮地作弄。 再没有比他更讨厌的坏胚了，欺负人的时候，还要扮可怜，风荷捂着红肿的唇瓣，戚戚然地想着。 于是到了第二日晚上，便抱着被子去挽夏房里睡。挽夏受宠若惊，还以为女郎有什么悄悄话要与她讲，倒了满满一壶茶，准备抵足长谈一夜。 挽夏睡相不好，尤其是在酷暑夏日，总要把手脚都敞开来，有时还会压到风荷胸口，让她做了半晌噩梦。 床头小案放了两日的栀子花已经全然成了锈黄色，早起时被陈阿嬷一并拿去扔了，只是纱帐上仍旧染着袅袅余香。 风荷在进门时心里便已忐忑起来，那个小坏胚，现在会不会藏在她的闺房里？ “谁让你来的？”明明心里是欢喜的，可她并不想让他看出来，故而用手背遮着微翘的嘴角，佯作嗔怒道。 “很想你。” “身上怎么这样香？擦了什么香脂膏子？” 风荷听出来他话里的委屈，不明白地问道：“我何时说喜欢栀子花了？” 风荷的心软得化成糖水，温柔地哄着他：“更喜欢你一点。” “不对吗？” 于是故意逗他：“可我不能只喜欢你呀，我还有师父、挽夏、挽月、阿嬷、祺兰妹妹，淙表哥……” “女郎，方才说了什么？” “唔……” “卫漪……”她轻喘着气，软软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瑞香记》不是白读的，话本里，那书生赴考前对莺莺许下承诺的时候，杀手便是这样吃醋的，好几日都没有去见莺莺。 “因为我收了江公子的花，你生气了，我方才说喜欢表哥，你也生气了，是不是？” 她捧着他的脸，亲昵道：“卫漪你真好，如果你也躲着我好几天的话，我会很难过的，到时候就不理你了。” 作为对卫漪的奖励，风荷拉着他在床上一起躺下，给他讲了半宿的《瑞香记》。 “如果那个杀手和卫漪一样，莺莺就不会总是难过了。” 风荷翻了个身，趴在他胸口，用指尖点了点他的脸颊，轻轻道：“你不必说永远的，师父说过，世事无常，便是以后我们分开了我也不怨你，你只需记得，现在的风荷，很喜欢卫漪。” 两人说了半宿的悄悄话，一直说到风荷昏昏欲睡，连说话都断断续续的，卫漪才起身，在她额间印下一吻。 卫漪走时风荷并没有完全睡着，翌日一醒来，便想起他说的这句话，捂着发烫的脸坐在床边傻笑。 风荷羞涩地点点头，微抿了下嘴唇，犹豫着问道：“如果秘密不告诉挽月，挽月会不高兴吗？” 风荷从来都不是个会藏情绪的，她的笑意在脸上太过明媚，去医馆的路上，一向寡言的关遥难得主动问道：“很高兴？” 关遥失笑，“看出来什么？” “我们宝儿长大了。” 到了医馆，关遥照例拿了药箱外出看诊，风荷到门口去送她，小女郎娇俏地挥手，待她走了，便欢欢喜喜地跑回医馆里。 这两间小药房是用来煮药、制药丸，以及存放一些药材用的，因为前堂也置有药柜，一般也不用到这里拿药。 卫漪轻笑，从善如流地低下头，女郎捧着他的脸，啃桃子啃了半晌，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心满意足地拉着他走出去。 “怎么了？”风荷疑惑地问道。 少年郎君第一回遇见这种事，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她无声地笑了笑，朝卫漪摇摇头。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