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成蓁的声音骤然变得很轻，“我妈妈以前也买过一对蝴蝶的耳夹。” 闻祈自幼看惯了别人的眼色，心思也比旁人细腻不少，善于捕风捉影，听见这话的同时停了手上的动作，视线从屏幕上抬起，晃过江稚茵又晃过成蓁，作沉思状。 成蓁笑一下，不说话了。 前面是一个红绿灯路口，车堪堪停住，江稚茵不太喜欢坐这种车，尤其是在冬天，车里打上暖气，只会加重她晕车的症状。 江稚茵搭在膝盖上的手兀自蜷起，她稍稍低了下头，阻止自己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边。 卓恪方先把成蓁送回家，江稚茵看见外面是一排别墅区，楼房都建得低调奢华，家家户户都圈了院子，院子里有她认不出品种的狗在跑来跑去地叼着球。 卓恪方顺嘴问了一句：“我们三个要找个店坐着聊吗？还是去我家？” 闻祈始终没有吱声，灰色大衣的纽扣散开着，被风灌得鼓起来。 卓恪方把她们俩送到店门口，然后打着方向盘说要找个停车位，让她们俩先进去。 江琳讪讪点了几下头，又推开门走进街头巷尾的风里。 纸杯捂在手里热乎乎的，江琳缓慢眨动双眼，盯着面前马路上飞驰而过的车辆，她缓声道：“你现在住在哪儿？” 那种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又袭来，江琳默默扁起嘴，又状似好脾气地笑：“没话找话呗，我不知道要和你说什么，你看上去一副不想理我的样子。” “我那天说的话让你生气了？” “……你骗人。” 她抿了一口咖啡，低敛着眸子不搭腔，江琳以为她不会说话了，结果在空了小半杯咖啡后她又开口：“那我能怎么办？” 闻祈的表情看上去无波无澜，如同置身于台风针眼，明明风雨欲来，她偏安然自若，声音轻得不行：“你想要和我继续住在一起吗？为什么呢，只是因为我会做饭会照顾你，还可以承担一半租金？” “你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你只是觉得自己过得开心，所以想继续维持之前的状态。就像你那天在沙发上想亲我，我问你原因你说你不知道，事后跟我解释只是因为妈妈生病了而感到恐慌寂寞。” 江琳怔怔张嘴：“我没那么想过。” 店里正好叫到她们取的号码，闻祈先一步拿着小票进去，卓恪方大步走过来，说不好意思附近没有停车位，她找了很久才把车停好。 三个人公事公办，除了大赛的项目企划之外没有聊任何其它的东西，差不多到晚上六点半的时候，江琳去洗手间接了江琳的电话，被催着尽早回家吃饭，不然炒的菜都要凉了。 店里的人少了许多，来办公的人也都纷纷拎着电脑手提包推门离开了，橱柜那边传来玻璃杯相互碰撞的声音，服务生已经开始收店。 卓恪方把电脑关机，看见闻祈单手拖着下巴，双眼望着落地窗的位置，眼神发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