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茵移开目光,声音放低:“而且他们以前也不是每天都聊天吧。” “不要想太多。”她吃下最后一口饭,“他当时只是觉得住在你那儿……对谁来说都有些不方便,碰巧遇到陈雨婕,就过去凑合了几个晚上。” 家里的小沙发对他来说还是太过狭小了一些,而且因为被湿着的闻祈睡过,沙发表面还没有干,直接躺上去的话应该很凉。 江稚茵觉得他来投奔自己着实不是一个好主意,她压根没有睡觉的地方可以提供给闻祈。 “要不然……”她迟疑着,“在地上铺一层凉席和被子垫着,打地铺吧。 他洗澡洗得早,而江稚茵是饭后才去洗的,洗手间的镜子上还有冷却后凝结的水珠,浴室里有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气,明明是熟悉到不行的味道,这一刻闻到却让人不淡定起来。 江稚茵记起他说的阴雨天耳洞会发痛的话,移步过去蹲下,握住他手腕,皱着眉说:“你一点儿都没抹到。” 房间里点了两盏小夜灯,窗帘没拉,所以还算亮。 闻祈挪了位置,她再扭头回来,怔一下,心说这靠得未免也太近了些,肩膀都要撞上她锁骨的位置了。 怕他疼,她力道很轻,只用指腹缓缓揉搓,不知不觉地还数起他耳洞的数量来。 江稚茵本来心思摆得很正,却眼睁睁看着他耳尖愈变愈红,心思一下子飘了,手上力道没控制好,闻祈难受地缩了一下脖子。 他抿了一下唇,克制住自己兴奋到颤抖的手指,上药的时候没戴助听器,闻祈并不知道她说了话,只断断续续地吐字:“耳朵……比较敏感。” 她心想,耳朵敏感还打这么多耳洞,不疼吗? 江稚茵甚至觉得自己的嘴唇好像擦过了什么温热柔软的物体,不过那感受太短暂,根本来不及捕捉。 他的手撑在地板上,薄薄的眼皮垂下,眼尾带出一条上扬的短勾,睫毛下裸露的一半深色眼瞳直白地盯着她嘴唇的位置。 好闷,好热,感知不到呼吸,她还在喘气吗?怎么心跳这么快,是不是有什么家族心脏病,马上就要死了。 “躲那么急做什么,只是沾到药膏了。” “自己拧上盖子吧,他睡觉了。” 房子里有另一个人的呼吸——这个念头像一根鹅毛棒一样搔刮着她的皮肤,连头皮都发麻。 他只是心想,不知道撒了太多谎是不是也是罪,最后被带去阎罗殿的时候又要如何辩解…… 不像是正儿八经的学生,按他那个成绩也不可能考上这里,见到他的时候赵永伟正跨坐在电动车上,电动车后座有个箱子,上面是快递公司的logo,男人正叼着一根烟,摁一个不出火的打火机。 说完他就又笑:“怎么,跟那女的一起考过来了?当好学生可把你爽得不行吧,总算逃离狼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