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祈今天戴了耳钉,耳垂上是黑色圆钉,并不突兀,但细看后才发现他耳骨上还扎了两个银色的小环,整个人的气质就变得不正经了一些,像夜店风,偏生长相又偏冷,不喜搭理人,那种风尘感就稍显漫漶。 闻祈垂眼戳了几下手机,简单回答:“怕耳洞长起来,就白打了。” 闻祈瞭她一眼,眼神变得淡漠了一些,但依然保持着略显僵硬的淡笑回答:“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离开海城不过半年,再度回来的时候却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熟悉的街开了不熟悉的店,以前常去的早餐店却倒了一个又一个。 理科类院校里的女生本来就少,江稚茵班上的女生统共就八九个,刚好凑了两个宿舍,每天晚上军训完,江稚茵是第一个去洗澡的,但每个人生活习惯不一样,宿舍里有个熬夜党,半夜一点才去浴室洗漱。 但恰逢今年开始扩招,很多宿舍都变成四改六,江稚茵要是换宿舍,不仅要搬着刚铺好的床垫和帐子去南区宿舍楼,还要住六人寝上下铺,并且因为不是一个专业的,课程不一样,作息什么的更不合。 晚上所有人穿着迷彩服围坐在花坛边上,教官是退役后考到本校的研究生,拎着蓝牙音响放歌找人表演才艺,江稚茵得了空躲在一边的花坛后边,靠着冰凉的瓷砖,给江琳打电话。 江琳:“那你不然就搬出去外宿吧,找个离学校近点儿的地方。” 她咬牙:“算了算了,大不了我再忍一下。” “别忍嗷,不然你就直接跟她干起来,她要是赖着不走我们就搬出去一个人住,还自在些,家里的钱本来就是存着给你上大学用的,你妈我每天在单位食堂吃饭,能花几个钱?不用你省。” 毕竟是名牌大学高材生,而且刚高考完不久,高中知识还没那么快就忘。 军训休息期间江稚茵就在软件上看看房源,这边寸土寸金,想找个租金低的房子着实不易,江稚茵看了好几天都没有合适的,闻祈倒是突然给她发了消息: 【拉粑粑大王】:“走中介应该不至于吧,不过中介方肯定要收佣金,就是价格上贵一点。” 江稚茵还在考虑,闻祈就又接了一句: 这个方案还不错,主要是便宜,还能尽快解决她的困境,于是江稚茵同意了。 走进楼道的时候,江稚茵嗅见一股很浓的阴湿味,仿佛能从墙里渗出水来,楼道的扶手有些许掉漆,墙面斑驳了几块,似乎又找人重新上过一遍油漆,看上去还算干净,没有那种百年老楼的破败感。 老楼里没有电梯,只能徒步爬上五楼,闻祈帮忙提着她的行李箱,速度就落后他们稍许。 江稚茵“嗯嗯”几声,房东就拧开了门,空间不算小,看上去能有六十多个平方,设施都挺齐全,还有个小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