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发烧了。怎么回事?是熟悉的声音。 对这几天下雨,你也要注意身体。他的声音依旧温和,这句话却不是对我说的。 我先带她去医院吧,外面又在下雨。下个不停了哎。 爸爸?趴在他的肩上,我能感觉到他的脚步很快,以至于有点颠簸,不过他还是稳稳的背住我。我费力的睁开眼,模模糊糊能看见石砌的墙不断向后移,外面的天色灰蒙蒙的,像是笼上了一层吹不散的薄雾,看来已经到傍晚了,我居然睡了这么久。 接着我又被放下,躺在床上,脑袋疼的要命像是要烧起来一样,我忍不住蜷缩起来,想哭。 嘶左手轻微的刺痛让我清醒了点,头顶白炽灯有些晃眼睛,我又重新闭上眼偏过头去。我胡乱的伸出手在空中抓着,被那只温暖粗糙的手握住,我心里稍微安定了点。 冒刻气。两人的交谈声又小了下去,大概是出去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大概已经是第二天了,透过房门我能看到外面太阳照进来。 吃过嘞,声音由远及进,然后门被打开,我的视线从天花板上移到他身上,对他眨了眨眼。 好多了。我饿了爸爸。其实我已经看到了他手中的保温桶,只好眼巴巴的看着。 我饿了。我轻轻的打断他的话,于是爸爸闭上了嘴,用一种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我。 其实恬恬呀,妈妈还是很关心你的。在我喝完这一碗粥的期间,他絮絮叨叨的讲了一会那个女人如何为我担心受怕,恨不得昨晚一起跟过来,虽然我懒得听有关她的事,不过多听一会爸爸讲话也不错。 他叹了口气,又有些担心的问,真的没事了吗?不用多注意一会。 他还真认真感受了会,起身去了外间,我知道他是去问胡医生了,得到的结果自然是我可以同他一起回家。 河流将两边的居民分隔开,连接对面的是一座座石拱桥,岸边柔情的柳树垂下落进河里,荡漾着水波潺潺,垂柳与树下的嬷嬷作伴,蹲在河边的嬷嬷正在洗菜、洗衣服,脚下的石板路还是湿漉漉的,我低下头才发现爸爸穿的是一双马丁靴,很少见。 看爸爸做什么?我哼了声。 他不再说什么,转进熟悉的巷子里,蜿蜒的藤蔓顺着墙壁往上爬,缠绕着阳光努力抬头,两边是青砖白瓦的屋里不时传来说笑声,方言夹杂着普通话从他们嘴里一股脑的吐出来,说的又急又快。 看我突然停下,爸爸推了推我,妈妈在等你。 回来啦?没事吧。 没事了。不用担心。爸爸低着声音说,然后两人的脚步跟上来了,我嗤笑一声,转身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