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小产一事,表哥和她一定最伤心。这个舅母就不要讲究那么多规矩了,还是尽早查清原委,给表哥交代吧。”
她递给孟老夫人一个事宜办妥的眼神。孟老夫人回忆,随即敛了敛神,不耐烦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待搜查完都督府所有角落,已经到了半夜。
“都督,属下俱以彻查,并无发现红。”裴庆手里托着一个盘子,“只在夫人院落后面找到了药渣子。”
孟廷舟看了一眼:“梅大夫。”
梅大夫即可上前看了看里面的药材:“不错,这正是微臣给夫人配的药方,只是加了过量的红。只怕夫人小产这红便是罪魁祸首。”
孟廷舟闭了闭眼:“你确定都督府每处角落都找过了?”
裴庆抱拳:“是。”
随即犹疑:“除了夫人院落。”
裴庆并无其他心思,一切只是据实以告。
孟廷舟看了看姜时晚,吩咐道:“让夫人这里的人都站在院子里,你继续搜,绝对不要错漏。”
众人没想到搜查连夫人自己的院落都不放过,面面相觑又不知所以。
过了一会,裴庆凝重着表情跪在孟廷舟面前。
孟廷舟冷眼盯着他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裴庆低着头:“属下在耳房的找到的,还请梅大夫鉴定。”
梅大夫凑近一看,面色顿变:“不错,这正是红。”
孟廷舟是背对着姜时晚的,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听他说:“谁将这东西带进来的,自己从实招来,如若不然,有的是严刑拷打的手段。”
院子刚才还窸窸窣窣的动静此刻鸦雀无声。
裴庆扬了扬手:“来人!”
立刻有人搬来刑具。
眼看一场血雨腥风就要来临,忽然从众多奴仆中逃出一个人跪在地上。
见是云裳,在场的人都倒抽一口气。
云裳重重磕头:“那是奴婢带进来的红,请都督恕罪,恳求都督莫殃及他人。”
夜雾下,孟廷舟的面色显得尤为森冷:“是你。”
云裳举手对天:“可是奴婢从未用这红谋害夫人和肚子里的孩子,请都督明鉴。”
“你一个婢女,取来红是有什么用?”
“夫人每次来月事都很痛,奴婢听说红可以调理,便想法子买了一些。”
“既是药,怎么不问梅大夫?还偷偷摸摸藏起来?”孟廷舟语气没有丝毫的起伏,“云裳,是本督和夫人待你太好,给了你机会包藏祸心吗?”
他陡然提高音量:“来人!将这贱婢拖下去杖毙!”
“不要!”姜时晚顾不得身子疼痛,从床上下来。
裴庆却拦着不让她跨出门槛:“夫人,外面风大。”
姜时晚对着孟廷舟的背影跪下来:“这红,是我让云裳准备的,不关她的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