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本宫不知当不当说。”皇后松开手,坐在宫人特地准备的杌子上,慢悠悠地捋平褂上的褶皱。见姜时晚望着自己,皇后悠悠道:“姜夫人不如将事情的始末讲出来,也好了却圣上一桩心事。毕竟你出来时间久了,小世子会想念母亲的。”
皇后拿阿宥来警告自己!
姜时晚阖了阖眼,一身狼藉的她姿态依然如玉:“臣妇从未有过谋害之心,还望皇后娘娘明察。”
“本宫以为,姜夫人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圣上和本宫的良苦用心。如今看来,姜夫人可能还未想通。”
皇后轻飘飘地吩咐:“慎刑司有的是方法让你想通。”
见又要上刑,姜时晚自知再下去恐怕自己会命丧于此。
她目光淳淳看向皇后:“娘娘身为后宫之主,却几次三番为人所利用,可想过后果?”
“你什么意思?”
姜时晚忍着剧痛勉强浮笑:“娘娘母仪天下,可考虑过崇宁公主?”
“你……”皇后的脸色一变,“好一张伶牙利嘴,居然敢置喙本宫!”
话音刚落,皇后反应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姜时晚:“崇宁?你将崇宁怎么了?还是你对崇宁做了什么?”
姜时晚并不畏惧,而是直面她的质问:“那就要看娘娘打算如何发落臣妇和阿宥了,为母则刚,这个道理娘娘不会不明白吧?”
皇后赫然从杌子上站起来:“来人,派人去找崇宁,立刻!马上!”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姜时晚:“你身在慎刑司,居然敢动本宫的女儿?崇宁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本宫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娘娘要怪,就怪那个开口让你对付臣妇的人。”姜时晚继续到皇后的心窝子,“臣妇进了慎刑司,皇后娘娘承担着幕后主使的罪名,那么谁是赢家呢?”
看着皇后越来越暗淡的眼神,姜时晚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奏效了。
以前就听父亲说过圣上的皇后是庶女上位,行事难免有些小家子气,这样的出身对圣上多疑的性格而言,并无益处。
如今看来,父亲真是料事如神。
皇后派出去的宫人过了许久才回来,神色慌张:“皇后娘娘,崇宁公主不见了。”
“什么?”皇后的心惊了一下,“你把崇宁怎么样了?”
姜时晚微微一笑:“皇后娘娘什么时候放臣妇出去,臣妇自会让崇宁公主平安归来。”
“姜时晚!”皇后恨地一巴掌掌掴下去,“你信不信本宫现在就处置了你!”
姜时晚受了一巴掌,眼冒金星,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清醒。
“皇后娘娘要处置臣妇犹如踩死一只蝼蚁。”
恍惚间,姜时晚看到距离自己两步远有一只细小的蚂蚁,它孤身在地上爬行,自己跟它何其像。
她喃喃自语:“可是踩死了蝼蚁,皇后娘娘就见不到崇宁公主了。娘娘舍得吗?”
“如果臣妇没有猜错,圣上只是想给孟廷舟一个警告,娘娘又何必执意置臣妇于死地呢?”
四目相对良久,皇后终于败下阵来:“即刻送姜夫人出宫,你若敢动崇宁一根头发,本宫定不饶你!”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