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在这样的近距离下，唐毓才能瞧出一些往日里隔着距离，看不清的东西。 唐毓用手指梳着桑昭的发缝，仔细瞧瞧，发现他这一头小橘毛实在是橘了个彻彻底底。 尤其是，唐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怎么瞧久了，感觉桑昭的头发不是一个橘色的……就是，好像，翻翻看看，里面是有斑纹的，有的地方的橘色浓一点，有的地方的橘色淡一点。 这是什么红虎斑花纹吗？人类哪有这样做发型的？ “你染这么彻底？”唐毓开口，“一点黑色的发根都没有。” 唐毓不死心地又翻翻看看，真的没有，一点黑色都没有。 是果香味洗发水的味道，轻轻浅浅，没那么厚重甜腻，闻着悠远绵长。半点没有染发剂的刺鼻味道，唐毓仔细闻了好几下，都没闻到染发剂的化工味道。 唐毓沉默了一下，放开了他的发梢，扯扯自己的睡衣，轻咳一声。 唐毓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心跳怦然，指尖发抖。他移开目光，转身离开：“我去拿点儿东西。” 明明他都没有那个功能，也不知道在那里害怕什么。桑昭腹诽。 紧接着，他一屁股坐在了桑昭身边，也趴在床头柜前，盯着床头柜上的爆米花机。 “玉米豆。”桑昭叫了一声。不知道是在叫唐毓，还是在叫唐毓刚刚倒进去的东西。 桑昭不管那个，他吸吸鼻子，闻到了空气中快速弥漫开的焦糖味道。 桑昭使劲闻了两下，做了人后就开始嗜甜的小猫咪，一下子就被这个味道吸引住了。 “我在卧室放这个，就是因为我知道你一定喜欢看。”唐毓和他错开一个身位，不挤着上去瞧，反而很悠哉地这么说。 就是那种“哼哼被我拐到了吧”的语气，好像很胸有成竹一样。 可唐毓知道桑昭喜欢，而桑昭也是真喜欢。 唐毓的心，软得像是棉花糖一样，抻一抻还能拉丝，发出蜜糖般甜蜜的香气。 最开始是一颗两颗，后面是三颗四颗。再往后，机器更热起来，那小圆筒里盛着的玉米粒都开始变成爆米花，小圆筒装不下了，受热又快，爆米花就从圆筒里被嘣出来，在透明的机器盒子里叮叮噗噗地打在玻璃上。 桑昭看得都有些痴了。 爆米花如星火般璀璨，焦糖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卧室里，桑昭回头去望向唐毓，唐毓坐在他身后，用温柔到似乎可以滴出水的目光，静静地看着他。 “好香。”唐毓闻到了焦糖味，也近距离闻到了桑昭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也不知道他说好香，是在说爆米花香，还是说桑昭好香。 他说：“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