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雁白眼底涌起了几分不甘:“这是第三次了,你在我面前,展露你的胜利者姿态。”沈知言语气嘲弄:“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林雁白冷笑:“真虚伪。”沈知言忽然开口喊她:“赵晓寒。”这个称呼让林雁白愣了一愣,这个名字,距离她已经太久远了。久远到自从那次绑架案,她回到林家之后,再也没有人这样喊过她。但她还是接受了这个名字,应道:“什么?”“在你看来,难道此刻的我——”沈知言语气平静开口:“应该痛哭流涕,对你满怀怨恨与不甘,向你控诉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然后等着你向我忏悔,这才不虚伪吗?”林雁白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我很了解你。”沈知言勾唇笑了,不再开口。而林雁白也默契的保持了沉默。两个人一路进了电梯,随后电梯一路下行,随着她们二人走在楼下,迎来了附近孩子们打量的视线。教职工的公寓楼,在孩子们宿舍楼的旁边,是一栋六层的建筑,每一层楼有两个对门的房间,林雁白的房间被安排在六楼。林雁白站在门口,用手里的钥匙开了门,沈知言走进去,正要反手关门,林雁白却制止了她:“通通风吧。”沈知言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步走了进去,里面是一室一厅的格局,坐北朝南,透明的玻璃窗采光极好,但林雁白还是把灯开了。沈知言在沙发上坐下来,林雁白则站在了她对面的位置,随后想起什么,她转身走到冰箱前,从里面取出了一瓶矿泉水,随后递给沈知言。沈知言并没有接。林雁白静静地打量了她一会儿,忽然笑了:“怎么?如今的你,连水都没勇气喝了么?担心有毒?”沈知言坦诚的点了头:“是的,我并不信任你。”“这是医务室的那位冯老师给我送过来的,她你都信不过?”林雁白见沈知言坐着不动,直接拧开那瓶水,往自己身前的杯子里倒了一杯,随后又倒了一杯水,进了另一个杯子,她望向沈知言:“你选一杯,剩下的我来喝。”“你的这条命,不值得我冒险。”沈知言蹙了眉头,拒绝道:“所以,算了。”林雁白端起一杯水,随后送到自己的嘴里,她喝了一口,又放下,转而拿起了另一杯,又往嘴里送了一口。她有些无奈的望着沈知言说:“你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听啊。”“一如既往?”沈知言懒散的后仰着上身,靠在沙发靠背上,平静问她:“以前的我,说话也很难听么?”林雁白点了点头,说道:“是,你当年总是自以为正义的,说些什么让人恶心到至极的话。”沈知言满不在意的笑笑:“我不记得了。”“我本来以为,按照我的计划,此时的你应该是在监狱里的。”林雁白望着沈知言,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你不信江微雨是穿越者呢?这明明是我最精彩的一次布局,我甚至让云策当着你的面,被她控制,你却仍旧没有相信。”沈知言摇了摇头,解释道:“江微雨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普通?”林雁白嗤笑着看她,语气带着嘲讽的味道,问她:“在你看来,应该全世界都是普通的吧?你出身不凡,生来便含着金汤匙,拥有绝佳的天赋,无论你绘画也好,做生意也好,也剧本也好,似乎在你眼里,没有什么能难得到你,甚至于打游戏,都让林思梵对你大为赞赏,这样的你,自然看不起我们平庸的人。”沈知言表情未变,不紧不慢的道:“是你太自卑了,赵晓寒。”“是,我承认我的自卑。”林雁白望向她:“可你是傲慢,是目空一切。”沈知言轻描淡写的解释:“我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我说江微雨是普通人,并非指她的平庸,而是相对穿越者这样虚幻的不切实际而言,我们所有人,都是普通人。”林雁白面无表情的望着她,她望了沈知言好一会儿,感叹着摇了摇头:“你终究还是这么傲慢啊,这样想能让你觉得爽吗?就是那种……自以为道德压过我的那种,觉得天下人人平等的观点,能让你觉得在道德上压过我一头么?”“赵晓寒。”沈知言笑笑,无所谓道:“随你怎么想。”林雁白哑然片刻,骤然笑出声来。比起沈知言居高临下的反驳,她其实更厌恶对方的无视。“你为什么总是强调,我是赵晓寒呢……”林雁白皱起眉头:“其实我讨厌这个名字。”沈知言从善如流的笑道:“那我喊你另一个名字,梅若华?那位死去的亨利先生背地里见不得光的情妇?可这个名字,对你而言,似乎也并不光彩吧?”听了这话,林雁白骤然冷笑出声:“你懂什么?!”沈知言挑眉:“哦?”“我对他全然都是利用,纵然和他上过几次床,但那完全不能证明什么。”林雁白冷哼了一声,眼底却涌现出浓浓的厌恶:“他和其他的那些女人一样,无非都是利用罢了。”沈知言点了点头,笑着调侃:“是啊……您赵小姐人在花丛过,尤其是在去试探范老是否是LK集团幕后老板,而特意去接近范墨云的时候,结果却自以为是,被人家当众甩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