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言淡淡的望着她:“和你有关吗?”祝莱眸子里浮现出冰冷的笑意:“谭静依这位高一学妹,和我同样是穷苦女孩,她有一天,到了高三教学楼找到我,说请我帮她提前学习高二和高三的课程,说她想考个好大学。从那时候开始,我们变得形影不离。”“怎么说呢?当她向人笑起来的时候,那个天真无辜的样子,单纯无害,散发着阳光般的善意,我觉得,她的笑容和关九一样,同样很打动我,吸引黑暗中的我。”祝莱望着沈知言,眼睛里浮现出贪婪憧憬的笑意:“我其实对她印象不错的,因为我们出身差不多,都是被欺辱的存在,学习是我们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与其说是我愿意帮助她,倒不如说……是我在帮曾经的自己。”祝莱的声音连续不断,沈知言保持了沉默。“那时候,裴泽川这位沧江裴家的大少爷,他和他的兄弟们,其实对我更多的是凌辱,他们会把我关进男厕所,然后把我全身都浇的湿透,或者是让我站在操场上,当他们踢足球的靶子,亦或是他们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扯住我的头发,羞辱一两句,这些其实比起祝大庆做的那些事,也不算什么的。”祝莱的语气变得平静,她望向沈知言,试图寻找认同感:“可是,他们对谭静依,好像不是这样的。我觉得他们对谭静依,更多的是那种,坏男生遇到漂亮的温柔女孩,那种小打小闹的找存在感。”“这本来,其实……也没什么的,我只是觉得,不是很公平而已。”祝莱笑了笑。“可你们都是受害者。”沈知言冷冷望着她:“同样都是受害者,你所恨的,不应该是裴泽川么?”祝莱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沈知言,你觉得,那个时期的整个鹤鸣,除了你不要命的打架,无人敢惹,其他任何人,任何穷人……也别说穷人了,就说家世一般的人,谁敢公然和裴泽川那群人作对么?我们会死的,你能明白吗?我一旦被退学,祝大庆那笔赌债输光了,没办法还学校,我真的会死。”沈知言皱了下眉头,没再说话。“可后来,谭静依在裴泽川他们再一次欺辱我的时候,她为了帮我,拿书包砸了裴泽川一下。”祝莱眉眼间浮现出笑意:“从那一天开始,似乎一切都变得一样了,裴泽川因为当众被谭静依下了面子,于是,他们对待谭静依的方式,开始变得和我一样了。”“可是这样的情况,没有持续多久,你忽然允许谭静依每天都跟着你,你甚至每天会给她两份早点的钱,特意让她帮你带一份。”祝莱讽刺的望着沈知言笑:“裴泽川恨你,恨你的装逼,恨你的公然护着谭静依,和他作对,但是又对你无可奈何。事实上,你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允许她跟着你,裴泽川就不再敢惹她,被凌辱的对象,又只成了我。”“其实在那之后,裴泽川他们把对你的不满,全部都发泄在了我的身上。”祝莱望向沈知言,眸光中带着痛恨:“事实上,裴泽川他们每凌辱我一次,我就越发盼着你和谭静依去死,最该死的是你们。”沈知言终于忍不住开口:“在你眼里,始作俑者,霸凌者,无罪么?”祝莱没有回答,她眸光望向越发暗沉的天际,自顾自的说着:“当然了,我和谭静依的事,根本……无法解决,也不止这一件事。有一次,她被我带回茅竹村了。”沈知言终于上前了一步,双拳绷紧,冷冷望着祝莱:“你把她,骗回茅竹村了。”“当然了……可是事与愿违啊。”祝莱惋惜轻叹:“她亲眼看到了我被祝大庆□□,祝大庆那一天,似乎看到了她身上的玉,应当是觉得她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吧,所以祝大庆没敢碰她,只抢走了她的那块玉,祝大庆卖了三万块,拿回来又输光了。”祝莱说到这里,忽然笑起来:“怎么?她没有对你提起来吗?你送她的玉,被祝大庆拿走了。”沈知言沉默了好一会儿。在这短短的一分钟里,她不知道一瞬间想通了什么,忽然也跟着祝莱笑起来,然而她眸光里却毫无笑意,只笑道:“没有,那个傻丫头,并没有对我提起这些。”“你知道的,沈知言……”祝莱笑着望向她,冷静的说着:“你知道吗,沈知言,她在事情发生之后,那么天真的对我说什么,一切都会过去,在发现我父亲对我性侵的时候,她抱住我说,她永远会陪着我,她永远不会看不起我。”“这怎么值得相信?”祝莱忽然大笑起来:“比起她轻飘飘的一句保证,我当然需要,她永远为我保守秘密啊!”沈知言脸上不再有任何表情,只冷淡的望着她:“后来呢?”“后来,裴泽川他们找到了我,他们对我说,那一天是裴泽川的生日。”祝莱回忆着当天的场景,兴奋的说着:“如果我能把谭静依骗出去,骗到那家KTV里,他们就愿意从此放过我。”沈知言语气转冷:“所以,你把她骗到了那家KTV,导致她被那些人□□。”“对!”祝莱激动道:“只有她和我一样了,她才能彻底为我保守秘密,我其实没有想杀她的,一开始,我不觉得死人可以保守秘密,但是同盟一定可以。”“可是……可是啊……”祝莱感叹一声,轻轻摇头:“可她竟然找到了我,哭着找到了我,她说,是我父亲把我逼成这样的,我的本来面目是善良的,一直都是那个愿意给她讲题,为她买零食的学姐。她说不怪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