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安的事情暂时放在脑后, 江晚听说那边民风彪悍, 说话非常直爽,而且行事风格不拖泥带水, 是一个典型的北境城市。 听说他们还有训练孩子冬泳的习俗, 盯着零下几十度冬泳,江晚还挺想去看看的。 所以就算在大雪的天气出门, 被雪粒噼里啪啦砸了满头满脸、寒风直往脚脖子里灌,脸上被风割得一点知觉也没有,她作为一个典型的南方人, 也依旧十分欣喜又二傻子地回来告诉薛师兄:“外面下雪啦!好大的雪啊!” 这倒不是因为他情商忽然飚高,懂得尊重他人感受、理解他人的爱好,只是因为他每次都想:“作为一起被她喜欢的东西(人)”, 还是不要嫌弃对方的好。 江晚把手指挪到东海龙宫上,停顿了一下,又挪到北面的那个小小的且安标识上:“顺便去问问吧,我们可以先去东海龙宫,再去且安。”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把接下来的行程敲定,期间江晚想起那只被她匆匆托付给老板娘的小熊猫,于是在行程的前段又加了“去接小熊猫”。 彼时薛师兄正靠在回廊上看雪,回廊是开放式的,隐约能听见楼下大堂在咿咿呀呀地唱戏。 妻贤子孝,生意做大了,就不再有科举的心思了。有天书生带着娇妻富贵返乡,行至中途,妻子忽然把儿子扔给他,说她原本是只虎妖,听说人界繁华、情爱蚀骨,才化作人形前来领略一二,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什么情情爱爱的更是一点也不好玩,现在她不想玩了,要回家了。 书生带着孩子要回去,走了半个多月,终于到家了,把孩子安顿下来。有人问他夫人呢?他愣了半晌,低声说她其实是天上的神仙,在人间受够了苦,就回去享福了。 薛怀朔听着,漫不经心地说:“你就在这儿等我吧,我把它送回去……看它这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劲头,修成人形估计还要个几百年。” 薛怀朔眼睛都不抬,他的声线又泛起最初那种冷冰冰的感觉了:“是它喜欢我,又不是我喜欢它,我对它没有责任。”就是死了,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这四个字却颇带暖意。 他点头又走出去几步,然后又回头,迟疑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你……想不想回去? 薛怀朔只是想着,要是她忽然觉得情爱不过如此,想回师门去了怎么办呢?她知道他不会杀了他的,她不听话他拿她没办法的。 江晚摇摇头,见他果然如释重负,这才终于离开了,没有继续一步三回头。 她怎么和他们说:对不起,我从今以后就和那个灭了咱们混元内门的人是亲兄妹了,要是有机会,可能还能成为道侣——这主要取决于他什么时候转过弯来。 论相处时间,她和薛师兄待在一起混迹天涯的日子远比她在云台山病恹恹养伤的日子长。 薛师兄走之后,江晚抓紧时间继续调息,既然决定要好好修炼不拖后腿,她是认真地在努力修炼,毕竟老话说天道酬勤嘛。 老板娘说的玄乎,什么“佳宴有三头,蟹脂膏丰斩肉美,镜中清炖鲢鱼头,天味人间有”,薛师兄怎么想的不知道,反正江晚已经被她给忽悠进去了。 大约是睡之前听了那折戏的缘故,她做了个奇诡的噩梦。 薛师兄于是把他的骨肉——那个小怪物给扔掉了,去抢了别人家的小宝宝,还特意挑了一个好看的小宝宝,骗她说这是她生的宝宝。 然后梦境就结束了。 梦境本身荒诞不经,她和薛师兄又不是亲兄妹,怎么会生出畸形的小宝宝呢? 在三寸虚无之地,看着一切都变成别人的。兄就推门进来了。他身上看不见风雪的痕迹,好像只是出门喝了杯茶,见她坐在床沿发愣,问:“不是说要去吃好吃的吗?在想什么?” 江晚说出来了,感觉心情好多了,见他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笑着打趣:“师兄,你真的认为兄妹之间可以生宝宝吗?” 他自小见证的诸多爱情、家庭悲剧使得他对“道侣”这个词充满了警惕。 算了她放弃了。 离开这个暂时停留的小镇,前往东海时,薛怀朔说:“它过得很好。” 薛怀朔:“熊猫,有很多姑娘在围着它转……因为,我们帮助她们赢得了胜利?” 薛怀朔:“我看见他们在立纪念碑。” “一堵血墙,是一群腿受伤的孩子为了躲避屠杀,带着伤翻越那堵墙,所以在墙面上留下了很多带血的痕迹。”薛怀朔说:“你记不记得,我们去过那里。” 薛怀朔点头:“看来鹰派最后的决定还是连小孩都不放过,墙后面就是那些孩子的尸体。” 但是…… 薛怀朔决定闭嘴。 在正法天王府,薛怀朔听见两个女修在讨论生育的问题。 薛怀朔犹豫了一下,他偷偷掐自己的手臂,按照她们描述的那样去尝试疼痛,差点把自己一块血肉撕下来之后,一脸肃穆地再次下定决心:谁也不准让他妹妹怀宝宝,他自己也不行。 薛怀朔开始认真思考。 车票在评论区第一条。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月下倚、木英格siler 1个; 萌兔 90瓶;初辰秋月夜 20瓶;白渊 18瓶;怕我破题、妍妍 10瓶;把雪装进口袋 5瓶;dovis 4瓶;修龄 2瓶;赤兔麦城送忠魂、言聿、头条都是英俊又可爱 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