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敷衍地踮脚在他唇角吻了一下, 她光踮脚是够不着他的嘴唇的, 主要还是靠薛师兄俯身下来,这次她没闻到薛师兄身上好闻的香味。 然后她甩了甩自己的袖子,确定刚才用的术法已经把身上的衣服完全烘干了,然后问:“师兄,我们怎么离开这里啊?” 通过一个意义不明的吻。 薛怀朔说:“等幻境结束就会离开了。这枚城重不大, 不需要多久的。” 薛怀朔回答:“我已经在附近找了一圈了,没有发现, 他应该没有进入这枚城重。” 江晚:“……她看不见我们?我们在这段记忆中是幻影的吧?” 这些破碎、割裂的过往记忆,永远被困在过往, 犹如夏日傍晚时在将暗未暗天色中发出微弱亮光的萤火虫, 永远会留在夏日的夜晚里。 江晚:“我们好像见过她, 在上一枚城重里, 就是敖烈的母亲送的那一枚,那个在雪地里奔跑的公主,记得吗?” 江晚扯他的衣摆:“那是你的母亲, 师兄,她肚子里的宝宝就是你欸。” 薛怀朔:“……” 江晚跟着已经有孕在身的公主往外走了几步,看见气得眼泪汪汪的公主正在拼尽全力把视野范围内的东西全部砸的粉碎。 薛怀朔看向自己母亲的眼神,和看向其他陌生人的眼神并没有显著的区别,他非常冷静、用十分平常的语气说:“她现在砸的就是记载这枚记忆的城重。” 怀着孕的公主把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掉之后,开始哭了起来。 薛怀朔:“你碰不到她的。” 门吱呀一声开了,江晚看见有个男人走了进来。 说句实话,他和薛师兄长得不算特别像,细究起来,眉眼的轮廓很相似,但是一眼看过去完全不觉得像。 公主见他跟过来,扭过头去不看他。 年轻男人依旧是一副没消气的模样,可能甚至本来是想追出来和她继续吵的,但是走近了才发现她哭得那么厉害。 薛师兄的父亲是从小就被家族和血脉抛弃,囚禁在浮山中,没人教他爱人的方式,也没人教他怎么去表达爱才是正确的。 他伸出手去牵公主的手,脸上的表情甚至趋向讨好了,毕竟对自己怀孕的妻子服软并不丢人。 反正她就是一股脑地发泄自己的怒气:“我真讨厌你!你是天底下最坏的坏人!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当初死掉!和你在一起太讨厌了!讨厌!不要给你生孩子!你讨厌!” 一切都停住了,这枚城重就停在了这个瞬间。 他说的不错,整个长廊在一点一点崩塌,速度缓慢,仿佛是电影的慢镜头。 江晚抬头去看逐渐崩塌的长廊,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师兄你觉得呢?” 江晚哪想得到他顺利成章得出了个这样的结论,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不是这样的!” 江晚解释说:“公主只是说气话的,看一个人真正在想什么,不能看她说什么,要看她做什么。最后公主还是心甘情愿地生下了宝宝,说明她还是很爱自己的丈夫的。”何止是心甘情愿,甚至是甘愿把命搭上了。 江晚继续说:“而且就是这样的,可能夫妻之间都没有爱意了,但是一般而言,母亲是一定会爱自己的孩子的。就算她不爱、甚至厌恶孩子的父亲了,但为了孩子,她也一定会尽力维持家庭的完整。” 薛怀朔想了想,说:“所以一个姑娘,爱人的最高表现形式就是给他生孩子吗?” 薛怀朔继续总结:“孩子在维系亲密关系方面的作用很大,甚至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薛怀朔不介意不健康。 让她……怀宝宝吗?很讨厌宝宝的样子。 江晚回想了一下自己经历过的家庭生活,叹了口气,说:“但是亲密关系里本来就多的是争吵、痛苦和不理解,也说不上哪个更不健康吧。” 江晚一愣,心里第一个反应竟然是自己师兄不愧是傻白甜,别的不行,直球打起来又狠又准。 一切陷入黑暗。 她再次睁开了眼睛,这次,她出现的地方是…… 成群的鱼蟹从她身体中经过,她依旧是虚幻的,没有实体,只是真切地沉浸到了一场过往的记忆中。 或许学会避水决之后下水就是这个感觉。 东海龙宫。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月下倚 2个;小闪、槐序十五、we、陈陈陈 1个; 雨夜未央 40瓶;被动高傲 20瓶;富婆小笼包 11瓶;良酱、?oo~??、大昊纸 10瓶;铜锣烧 5瓶;方晞晞 2瓶;逾渊鱼、37443569、头条都是英俊又可爱、染色、慕梓 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