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近日宫中事多,昨儿又有一批杀手进宫,欲要刺杀皇帝,当然,连太?和殿都没过,更别说去到皇帝如今常常待着的保和殿。
已经进入冬月,但宫中丝毫没有往年准备迎接腊月的喜庆气氛,依旧是一片肃杀。
皇后出自段家,皇帝忙着清理?武林,国丧都只?是草草处理?,每日都有尸体从宫中拖出去,洒扫太?监忙着清理?血迹,哪里有半分喜庆。
今日一大早天上就黑压压的,像是要下雪,到现在?却没有一片雪花落下,反而有种沉重的压迫感。
皇城守卫看了眼被拖出去的尸体,摇摇头:“天下第一都在?皇宫内,这些?人怎么还前仆后继的?”这不是找死吗?
最后一句出于对死人的尊重,没说出来。
另一个人低声道:“没办法,江湖死了太?多人,谁冒头谁就被杀,如今但凡不愿意支持朝廷的,都得被禁军围剿,指挥使大人在?外面做一个杀神,更别说之前段家女从这城墙上……”
“嘘,别议论!好好看守,以免有人闯入。”
“我?们就是随便说说,大白天的,也没人敢潜入皇宫刺杀,敢来的都是送死。”
“刚刚拉出去那些?人不是?”
“……他们是晚上进来的,再说,也成功不了,余问天在?里面守着陛下,大内暗卫还有不少,就连沐人九大人昨夜也已返回,还没出去呢。”
这种时候谁敢来?
那都不是勇士,那是纯纯自杀。
说话之人摇摇头,十分笃定不敢有人来,现在?之所以还有人刺杀,是江湖动静太?大,等?过些?日子,朝廷真梳理?了武林,谁还敢来刺杀陛下?
然而,另一人突然瞪大眼睛,身体一瞬间绷紧,看向前方,结结巴巴吧:“真、真有人……”
那人一愣,下意识回归头,随后,倒吸一口冷气,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不远处,一穿着红衣、扎着头发的刀客大步而来,黑压压的天空映照着这抹鲜艳越发醒目,像是血一般,风吹起她?的帷帽,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她?抱着刀,一步步走?来。
刺杀?
从来没有人大白天、大摇大摆就来刺杀的,而且还是单枪匹马一个人!
这个人他们都认识,如今还在?朝廷最高通缉榜上,价值万金,是皇帝亲自下令缉拿之人,生死勿论。
——天下一刀,姜阿染。
守卫们全?都举起长?枪,堵住大门,防备地盯着她?,喝道:“此乃皇宫,还不快放下刀!”
他们堵住皇宫大门,却不敢往前一步,甚至有人本能?后退。
阿染没有停,甚至没有丝毫反应,走?近了,面无?表情:“滚。”
有人想要立功,咬牙扑上去。
“扑!”
阿染拔刀收
刀,只?在?一瞬,甚至没人看清楚刀的模样,那袭击之人就已经彻底倒下,没了呼吸。
见了血,守卫们一愣,而就是愣神这一瞬间,阿染脚下轻功运转,已消失在?众人视线中,进入大内。
“吁——”
不断有人发出信号,阿染在?各种声音当中,已至太?和殿外宽阔的广场,而大内禁军与侍卫们全?都赶到。
一个眨眼,余问天出现在?太?和殿顶上。
“姜阿染,你还敢闯大内?”余问天低头望着她?,有几分诧异。
阿染抬起头,扬唇:“我?今日是来杀狗皇帝!”
话音落地,她?越过围着她?的禁军与侍卫,飞向太?和殿屋顶,拔出长?刀,狠狠砍下去。
“砰——”
余问天银剑抵挡,然而刀气比之前更加凌厉,上一次大战,余问天应对还算轻松,这一次,就有了难缠的压迫感。
他皱眉,推开阿染,银剑刺去,长?刀也已经再次砍来。
“锵锵!”
银剑与长?刀在?极短的时间内,数次交锋,每一下都震得银剑微颤,这不是余问天内功变弱,而是武器的压制。
他这才看向阿染的刀,眼神诧异。
原本幽蓝色的长?刀已经变成猩红色,与之前的冷厉相比,如今这刀多了煞气与血腥,阴沉沉的天空之下,这刀像是饮了血一般,“今岁”二字刻在?刀柄,如同血液流动。
余问天退后几步,“你的刀?”
阿染握着刀,劈砍过去,猩红的刀映照着一双眼睛同样血红,每一击都是全?力以赴。
她?的声音平静:“我的今岁改成了一把、杀人的刀。”
杀谁?
杀,所有阻挡她的人。
“砰!”
“嘭嘭!”
二人短暂时间又过了数招,余问天察觉剑在?颤抖,越发惊讶阿染今日的实力,再看她?的眼睛,竟然隐隐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