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动,一女子从外面款款而来,仪态风雅,每一步都有贵族女眷的气度,走近后,对着?屋内二人行礼,声音轻柔:“泱泱见过父亲大人,兄长。”
段元立抬手:“都是自家人,说?了?不用行礼。”
段泱泱轻轻一笑,“此为礼数。”
段元立与段墨天皆是一脸无奈。
段墨天摇摇头,问她:“你不是一贯喜欢在后院绣花、弹琴,今日怎么来前院了??”
段泱泱一顿,随即轻声道:“我?听闻太子殿下?与一江湖女子亲近,那女子还?曾扬言,是未来太子妃……”
段元立的笑容收起来。
段墨天也皱了?皱眉,眼神不赞同:“萧太子与父亲立场不同,泱泱,这么多年,你还?看不明白吗?”
“我?知道。”段泱泱抬着?头,缓声分?析,“殿下?对父亲大人有误解,如今权势各占一半,想要和解,就要有台阶,萧段联姻是最好的方式,一个拥有萧段血脉的继承人,才是和解的关键,不必兵戎相向,也不用搅得天下?不安生。”
她喜欢萧和青,也想化解干戈,让段家不止一代?两代?繁华。
至少,父亲之后,段家还?在。
段元立抬头看向她。
片刻后,他轻声问:“泱泱,你想做什么?”
“父亲,给我?一些人,我?想了?解那位刀客阿染。”段泱泱脚动了?动,上前一步。
段元立一口应下?,笑容慈爱,“好,侠客山庄的人由你调遣。”
段泱泱灿烂一笑,眉眼间难掩笑意,随后行礼,高高兴兴离开。
等她走后,段墨天再也忍不住,皱眉:“父亲,泱泱想得太天真了?,萧段联姻岂是容易?”
“有什么不容易。”段元立垂下?眼眸,铺开纸,重新写?字,“若是真有个萧段血脉的孩子,也是好事。”
顿了?顿,他又道:“泱泱喜欢萧太子不是一年两年,这么多年,心心念念,萧太子习不了?武,她小小年纪就手捧诗书,学?琴棋书画……她这么喜欢,作?为父兄,我?们总要帮她达成所愿,人这一生,真正追寻到一生所求之人,太少。”
段墨天闻言,看向窗外。
许久之后,他才道:“是呀,泱泱是我?段家唯一的女儿,作?为家人,我?们当护她、疼她。”
家人……
段元立手一顿,又写?差一笔,他团了?团纸扔在地上,垂下?眼眸,与刚刚慈爱不同,此刻神情冷漠。
——那些没?有家人护着?的不幸之人,要怪就怪命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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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焕独自一人走在京都街道,剑穗碎了?,他便从剑上取下?来,在手指尖晃动着?,悠哉悠哉。
这时,前面突然出现一个人。
黑衣的黑玉面无表情:“公子,殿下?有请。
余焕脚步一顿。
他抬头看向德艺轩茶楼,楼上窗户打开,一男子坐在窗边,此刻正看着?他,隔着?距离,依旧能感觉到男子的视线。
仪态风雅,明月朗朗。
——是萧和青。
余焕想了?想,点?头,朝着?茶楼走去。
萧和青在窗边煮茶,余焕进来时,白玉正将?他对面松软、精致的女款蒲团拿开,换成寻常棉麻,绘着?故事的别致茶盏也换成另一套。
桌上摆着?的是各色点?心,余焕一看就知道——都是阿染喜欢。
除此之外,雅间内还?放着?阿染用过的披风、换过的长靴,这原本独属于萧和青的雅间,有不少阿染的东西。
余焕撇了?撇嘴,在对面坐下?,端起茶盏,伪装的声音嘶哑:“萧老板,找我?做什么?”
萧和青掀开眼皮看他,淡淡道:“还?装?”
语气自然熟稔。
余焕一顿。
片刻后,他自然而然地放下?茶盏,声音一变:“什么时候认出来的?”
话音落地,他也不再遮掩,缓缓拉下?围巾,又将?一直贴着?的假胡子丢掉,揉了?揉面部骨骼,顿时完全变成另一个模样!
白玉一惊。
余焕,萧焕。
这位一直混迹在阿染身边的“余焕”,分?明就是皇长子,萧焕!
萧和青:“佛度寺,第一面。”
余焕:“???”
不,应该说?是萧焕咬牙切齿:“所以,看我?装哑巴很好玩?”
当初他装哑巴,写?字太慢,人都要急死的时候,合着?萧和青已经认出他是谁,在旁边看热闹呢?!
早知道他认出来了?,还?装什么装啊!
第一面啊。
他知道骗不过这个心眼像筛子的萧太子,却没?想到,第一面就已经认出来了?,萧焕想吐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