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赶回宫里,他连身上的软甲都还未卸去。
陶霖知是文人,二十多年来都只忙着舞文弄墨的,哪里能是他的对手?
还没能从地上爬起来,晏珽宗的拳头就像下雨似的密集地朝他身上招呼了过去。他是在战场上杀红了眼,恨不得今天直接亲手弄死了他才好。
杀了他,婠婠的眼里或许就能看见自己了……
一顿连踢带踹,陶霖知半条命都差点交代在他这里。
婠婠终于反应过来,猛地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腰身:
“晏珽宗你疯了!你是皇太子爷、他是皇帝外戚又是朝廷要员,你们什么身份!他岂容你随意殴打!”
晏珽宗正在怒气的兴头上,一时未察觉婠婠扑上来,竟把婠婠撞得跌倒在地。
她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眼花。
陶皇后气得喉间一阵腥甜,微微躬着身子、忙喝宝荣:“你是死人吗!一点眼色都没有,还愣着干什么!不知道去扶起帝姬、拦着太子的胡作非为!本宫今日当真是要被你们气死在这……”
还好这时候云芝带着李茂安及时赶来。
“太子爷,陛下召见您呢,您快去吧,免得陛下等急了。”
晏珽宗见自己不慎伤及婠婠,心下一阵疼痛、后悔不已,正欲伸手扶她起来,婠婠却手脚并用的连连后退拒绝他的触碰,反倒是宝荣扶她时,她十分信任地虚靠在他身上任他扶起自己。
一个阉人,岂配扶他的婠婠……
她宁愿让阉人扶也不要他了。
李茂安看了一眼一室的凌乱,大约明白了什么,上前好说歹说劝道:
“太子爷,陛下的差事要紧呐,您今儿且先高抬贵手吧,赶紧去陛下跟前复命要紧呢!陛下这阵子龙心大悦,明儿您的立太子大典也照常举行呢!”
晏珽宗半阖着眼帘扫视过婠婠、陶霖知和陶皇后,被他们眼中的憎恶和对彼此的关切情绪所再度刺痛了。
在这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是无可挽回的孤独。
瞧瞧他们三个人,多像是和和美美的一家子啊。
只有他,是个残暴不仁嗜杀成性的魔鬼修罗。
他吐出一口浊气,拾起自己的剑冰冷着神色大步离去了。
他是太子,他手中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他不在乎别人对他的评价和闲言碎语。
只有权力才是最重要的。
等他成了帝王,君临天下,他想要什么都可以。
可以让婠婠成为他的禁脔,可以用陶皇后、大殿下璟宗和陶家所有人的性命威胁她,逼她对自己柔情蜜意百般讨好、逼她给自己生宝宝、张着腿儿由着他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