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啊—风啊—听啊—风啊—带我走啊—」 午夜的晚上,窗外暴雨声响,睡眠中的我又再度听到那幻听,一直回荡在我耳边,直到我冒着冷汗吓醒。 一直以来,我老是梦到这模糊的身影,但我看不出梦中的人到底是谁,我在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我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但在我眼前的远处,有一座白塔,感觉是个禁地,因为大门深锁。 「听啊—风啊—听啊—风啊—带我走啊—」 我睁开了眼睛,再度惊醒…… 九月,越南的雨季又sh又热。堤岸附近的陈兴道街上有华式和法式的古典建筑交错。陈兴道街後方的巷弄旧宅,有一户人家,房内传来妇人呼x1急速的潺弱声,一个妙龄nv子在妇人床边哭泣的悲喊: 「我的nv儿,妈妈不想再拖累你了……」妇人虚弱的说。 「孩子,妈的病情我自己知道,但我不放心你……!」妇人难过的说。 「孩子,你不要再费心了!我当年就应该把你送去你美国的父亲那里,你也不会跟着我吃苦。」 「荷花,你也够苦了!妈妈真的不想再拖累你!」妇人奄奄一息,用尽一切的力气说话。 荷花说完,马上奔出街上去找医生求助。她在雨中奔向福善医院,求助黎医生,柜台的护理师说黎医生下班了,半夜是休诊时间。荷花又奔出医院,跑到医院对街巷子黎医生的家里,荷花急按黎医生家的门铃,她焦灼的说: 许久,黎医生穿着外套从屋内出来开门,他不耐的说: 「黎医生,是我荷花!」荷花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她说:「我妈妈她现在很痛苦,医生你能不能救救我母亲?」 「我……我没钱叫车……」 荷花跪在黎医生的门外,拍打大门求救的哭喊: 荷花在黎医生门外磕头恳求。 「我答应你!陪你回去看你母亲!」 当他们抵达时,阮太太已经没有意识,黎医生赶紧拿出手电筒检查阮太太的眼睛照,黎医生发现阮太太已瞳孔散大,对光反s已经消失,他看着手上的手表记录黎太太的离去时间,他神se凝重的说: 荷花听了泪如雨下,她跪了下来,哭倒在阮太太身上。 纺织厂内,许多越南nv工在生产线上制作儿童泳衣,如火如荼的赶工,厂内的风扇声音吵杂的作响,一排一排的缝纫机快速的运转,广海纺织厂总经理谢海光来越南巡视线上生产线,他身旁有秘书罗苏菲陪同,当谢海光看到其中一桌缝纫机停止运转作业,谢海光好奇的问: 「好像听说是家里的母亲过世,只有她一个人处理母亲的後事。」 「公司有发放奠仪补助?」 「什麽?」谢海光听了诧异,他直接问:「她叫什麽名字?她的领班是哪一位?」 领班范氏碧水停止手上作业,走了过来,范氏说: 「总经理问说这个nv孩家里发生什麽事了?」苏菲询问碧水。 「有这种事?」谢海光听了不可思议,他问:「她叫什麽名字?」 於是,谢海光请碧水带她赴荷花家一趟,谢海光代表公司来慰问并请苏菲帮忙处理荷花的母亲一些丧葬费用,全由公司负责。 「荷花,请你节哀!」 「荷花,总经理代表公司来看你母亲了!」 荷花终於下葬了她的母亲阮太太,让她母亲入土为安,在这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已经过世,如今剩下荷花一人孤苦伶仃。 经过一段时间的忙碌,海光放下手边的工作,他心想好久没看到荷花了,不知道她在罗家工作适应的如何?於是他买了些补品探望罗太太,顺便也去看荷花。 「总经理,你怎麽有空来?」 「哦!太太去教堂做礼拜了,你请进来!」 罗家的独栋别墅充满乡村风,这座房子原先是七十年代三层楼的建筑,因是老建筑,罗家重新装璜整修,大门玄关运用砖瓦与铁件的搭配,庭院还有一座小水池,以及一些广大空间园艺植物,充满乡村风格设计。 「总经理,苏菲小姐还在房间还没醒来呢?要不要我叫醒她呢?」 「看我?」荷花疑惑的说。 「嗯,」荷花点头,她羞涩的说:「有太太跟苏菲小姐疼我,谢谢总经理帮我安排来台湾工作。」 「荷花,家里有客人来吗?」在三楼的苏菲,在楼梯口问喊。 「啊?」荷花有点不知所措。 「哦,是邮差来送信的!」荷花随口应付回应。 荷花在门口目送海光开车离去。 几天後,谢家客厅。 「荣哥啊!最近怎麽都不见海光的人影啊?」 「罗家?他跑去罗家g嘛?」谢太太疑狐,接着问:「难道他跟苏菲在一起了?」 「哦?那他g嘛成天往罗家跑啊?」谢太太不解。 「嗯,你说……」 「哦,我好像听罗太太说她们请了一个越南nv孩来打理家事工作。」谢太太说道:「是那位越南nv孩,是吗?」 「什麽?有这种事?」谢太太听了诧异。「你什麽知道少爷喜欢荷花……」 「真的?」谢太太难以置信的,她摇摇头:「一个越南来台湾工作的看护,怎麽可以坐在後座跟我们海光坐一起呢?也太没规矩了!」 「乖巧有什麽用,毕竟门不当户不对的,这让我们谢家面子往哪里摆?」谢太太完成不能苟同自己的儿子ai上越南看护。 「妈,我回来了!」 谢太太见到儿子海光回家,她直接开门见山说: 「是的,妈妈。」 「对!我喜欢她!」海光直接回应了谢太太。 「我……」海光思考,他接着说:「我打算找个适当的时机带荷花来给你认识!」 「妈,您千万不能答应,我喜欢的是荷花!」海光坐了下来,直接跟谢太太坦言说:「我跟苏菲从小一起长大,但我把她当自己的妹妹看待。」 「夫人,少爷!罗夫人和她的苏菲小姐来了!」 「妈,您帮我打发打发!我先上楼了!」 荣哥开门让罗太太和苏菲及媒人进屋。 「姐姐,好久没见到你了,最近好吗?」 「苏菲,快跟谢妈妈打招呼啊!」罗太太示意说道。 「婉娟,你们家的苏菲真是愈来愈漂亮了!」谢太太赞美说道。 「方nv士,你好!」 谢太太招待她们入座,并吩咐厨房阿姨阿秀煮杯热茶招待罗太太母nv。 「也是也是,」谢太太一连叠声回应,她yu言又止的说:「不过我也必须要听听海光的意见,毕竟也要尊重他一下。」 「阿秀,」谢太太呼唤厨房阿姨:「帮我叫海光下来一下!」 一会儿,阿秀下来焦灼说:「太太,少爷好像不在!」 「姐姐,这怎麽回事?」罗太太一头雾水,纳闷的问。 「太太,刚刚少爷从车库,骑着机车出去了……」荣哥面有难se的说。 海光骑车来到罗家,来开门的是罗家的园丁许叔,海光一开口问: 「荷花?」许叔听了,他大概略懂海光是来找荷花,他回应:「她去买菜还没回来。」 海光转身,许叔叫住了他,许叔面有难se的说: 「为什麽?」 「什麽?」海光怔了一下。 「苏菲已经知道这件事?」 许叔着急的打发海光,刚好荷光从市场回来,看到海光跟许叔在门口,她诧异的问: 「荷花,你回来了?」海光见到荷花,相当开心。 「荷花,厨房里的螃蟹我买回来了,你快进去处理一下!」 海光还没跟荷花聊到话,他想进去,却被许叔阻挡了,许叔示警的说: 两人在门口周旋许久,不一会儿,一辆汽车停在罗家大门,下车的是苏菲,她惊讶的看着海光: 完了!来不及了!海光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时候见到罗家母nv。海光急忙骑着机车跑走了。 「老许,你最好给我从实招来,海光来这里g嘛?」 「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就叫你回家吃自己!」 「谢先生有时会来找荷花,有时在外面会送荷花回来。」 「这……」许叔也说不出话来。 「看来,我们不能再留这个小saohu0在我们家里!」罗太太火冒三丈,她对苏菲说:「苏菲,你给我把荷花送去酒店或夜总会都好!我不想再看到她!」 林森北路,夜幕低垂,绿红酒绿,这里总是聚集了一些政商名流来消遣的娱乐场所,宝丽金夜总会一入大厅内金碧辉煌,谢海光被厂商带来这里应酬,仅管他不甚愿意,但还是y着头皮来了。包厢内装璜欧式奢华,谢海光和厂商坐在包厢内的沙发上,其中一家业主厂商张经理说: 「是啊!是啊!我们来这里就是要舒解压力嘛!」另一家联合厂商王副总也笑着说。 「啊哟!张经理怎麽好久没看到你了?最近都没来看我们哦……」 「张经理这麽说,你真是辛苦了!我就让两个妹妹妮可和亚美陪你们啊!」妈妈桑热烈招呼,她看到一个新面孔客人。「这位是……?」 「那谢总你可就来对了,我们这里的小姐一个一个都是年轻貌美!」 菊姐恍然明白,她点点头说: 妈妈桑转身去别间包厢请海l过来转台。 张经理见海光一脸愁眉,全身蹦紧神经,他轻松的说: 「但我不太喜欢来这种场所!」海光尴尬的说。 「谢总,我知道你最近在找那位越南姑娘找的很辛苦,说不定人家跑掉到别的地方躲起来了……」 「来了来了!我们的海l来跟大家见面了!」 荷花惊见海光也吓了一跳。 海光站起身来,拍了桌子,听了相当气愤,他愤怒的说:「他们母nv真是可恶!」 「你为什麽这麽说呢,你也是人!你是我把你带到台湾来工作的,我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所有的事都是我引起的,我要帮你赎身,让你重获自由!」海光自责,他负起责任说。 「总经理,不行啦!你这样做,苏菲小姐会生气的!」 荷花落泪的摇摇头。 「你……你不嫌弃我?」荷花羞愧的说。 荷花听了,她感动落泪的哭倒在海光怀里。 他们在一场盛大的婚礼结成了夫妻,交换了戒指。 「荷花,你怎麽在做家事呢?这家事交给阿秀来处理就好!」 「我只怕你动了胎气,」谢太太关怀的,轻 「妈,我还好!不要紧的!」 「妈……」荷花握住谢太太的手,内心感动。 荷huax里充满许多感激,她自从母亲过逝,以为从今以後只有她一人孤苦伶丁,直到她遇见了海光,海光又从地狱里把她赎救出来,直到她和海光成为夫妻,又有婆婆的ai护,她感谢上天给她的ai护,让她有了第二个家依靠,一时间情绪涌上心头。 「荷花,你怎麽了?不舒服?」 「我突然想到我过逝的妈妈,她生前担心我会没有依靠?现在我有海光和妈对我这麽好,我天上的妈妈应该会感到欣慰了!」 正巧海光从外头回来,一开门兴高采烈的喊: 「海光,你回来了!」谢太太见到海光回来,她拉了儿子过来,叮咛海光:「海光,你快带荷花上楼休息,她刚刚还在这里拖地呢,我真担心荷花动了胎气!」 「海光,我没事!」荷花微笑的说。 「荷花,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海光问。 「那我先带你回房休息,晚点我再带你去郑医师那边检查一下,我也b较安心。」 一阵门铃声响,阿秀跑去开门,进门来的是罗太太,苏菲正在停车,罗太太直进谢家,一进罗家大厅,罗太太堆着笑说: 「婉娟,怎麽有空过来?」谢太太见到罗太太不请自来的过来,礼貌上客套的回应打招呼。 「我让她在房间里休息,怀孕的身子不能太劳累!」谢太太说完,便吩咐阿秀把拖把和水桶处理乾净。 谢太太听了挺不自在的,她不悦的说: 罗太太被谢太太打断话,她只好应和的说: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生活方式,我们也要跟着时代走,只要一家子和乐平平安安,就是给我们长辈最好的孝道了!」谢太太说。 「不会啊!我觉得荷花挺乖巧听话的,前阵子夏日炎炎天气热,我没胃口,她还特地做了越南春卷给我吃,让我清爽又开胃!」谢太太护着自己的媳妇,她也藉此机会打发罗太太:「海光和苏菲从小一起长大,年轻人的缘份我们cha不上头,缘份这件事是要靠随缘的,我相信苏菲也会找到一个疼ai她的男人。」 苏菲刚好停好车进门,她瞧见这一幕,气氛挺尴尬的,她想阻止罗太太继续说下去,谢太太心里不悦,开始假装头疼,谢太太说: 谢太太不等罗太太回应,吩咐阿秀送客。 一路上,苏菲开着车,她不开心的骂道: 「我怎麽会生你这个没用的nv儿!全天下的男人你不要?非要谢海光这个小子,我真ga0不懂人家他都已经结婚了,你还这样si心眼!」 「人家都已经是那个越南妹的丈夫了,心怎麽可能会在你身上?我劝你还是放弃吧……」罗太太也开始规劝苏菲。 苏菲不专心驾驶,被沿路的警察鸣笛引起了关切,车子被开到一旁,警察请苏菲摇下车窗,熄火取出证件,苏菲就这样被警察开了蛇行罚单新台币六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