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霍承明噎住了。 小霍承明不断地揣摩着霍云柏的心思，也默然接受了霍云柏那套“一切权衡利益”的准则，只要是为了利益，什么都可以做。 小霍承明不觉得有什么。 “我做的，真的是错的吗？”小霍承明轻声问。 “是错的！”莹莹坚定地说，声音里带着力量，“父亲是最错的那个人！” 因为小霍承明自小就生活在这样扭曲的环境里，他有时候认为父亲是错的，但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肯定他的想法。 “大哥想要站得比父亲还要高，是打算变成比父亲还父亲的人吗？”莹莹问。 那是什么？难以名状的克苏鲁古神吗？ “嗯，所以大哥千万不要变成父亲那样的人呀。” 小霍承明犹豫地回抱住莹莹，垂下的睫毛轻轻颤动：“不，可我是霍家的人……天生就是个冷血怪物，你说我是变态也没错……” “我……没有感觉。” 可小霍承明是一丁点都没有。 莹莹把小手贴在小霍承明的脸上，在小霍承明莫名的目光中，忽地一笑：“热的，不冷嘛。” 小霍承明刚想反驳，余光突然瞥见了满书房嗷嗷乱叫的鬼怪们，再看看除了他，谁都看不见的莹莹，默默闭上了嘴巴。 当着这一屋子怪物和怪物小头头的面，他在说什么傻话呢。 “论迹不论心。” “是这样吗？”小霍承明茫然地问。 莹莹笃定地点点头：“我会一直看着大哥的。” 小霍承明看着莹莹，虽然莹莹打了他，还指责了他，但很不可思议的是，小霍承明的心里却比之前被父亲夸奖的时候要充实一百倍。 “但我还是会维护继承人的位置，还是会不择手段往上爬。”小霍承明也不知道怀着怎样的心思，小声开口。 莹莹非常成熟地安慰：“没关系呀，只要大哥不跨过底线就好。没有人规定你一定要喜欢弟弟，只是别那样伤害他。” “你什么时候来？” 小霍承明深深地望着莹莹：“我是说，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成为我的妹妹？” 但这一回，换成是小霍承明紧紧拉着莹莹的手不让她逃跑了，那双鹰一样的眸子紧盯着莹莹，带着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压迫感。 “什么？”小霍承明一愣。 随着系统提示音响起，四周的场景开始变动。 小霍承明何等聪慧，他看见莹莹脸上的神情，便敏锐地认识到这个事实：他以后，恐怕再也看不到这个小妖怪了。 小霍承明急切地问：“什么时间？你到底在哪里？我去找你！” 在莹莹彻底消失的最后一刻，小霍承明只听到了女孩断断续续的声音。 杂物间？ 这一放，就放了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