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舍不得加重力道。 不然怎么让这些痕迹留得久一点,再久一点,消了就真的没有了。 假期余下的时间,两人都窝在家里,没有出过门。意识也纠缠混沌在一起,没多少清醒的时分。 一直在纠缠,一直在失控,彼此的身上都留下或轻或重暧昧的抓痕。 他没去多想。 舒知意突然变得冷淡,一点一点的,越来越淡。 江栩淮以为她在闹别扭,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在车上牵起舒知意的手,问:“知知,最近是有什么事么?” “是我最近哪里忽略你了?还是哪里让你不舒服了?你说出来,不要自己闷着。” 他把姿态放得越来越低,“我错了,我改——” “你没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要改。” 我不要你为我牺牲什么,我不要你迁就我,你明明不该这样,为什么要为我妥协。 “你到底……懂不懂……”舒知意咬紧嘴唇,指尖发烫。 话音落地,江栩淮的眉头轻微地拧紧。 “好,我不问了。”江栩淮目光一点点地撤退,最后完全地离开她的脸颊,说,“不问了。” 除了等。 在这段没什么成效的沟通后,两人正式陷入冷战,准确来说,是舒知意一个人的冷战。 这些,舒知意都能感觉到。 舒知意已经私下咨询过律师,并且起草了专业的离婚协议书,她每天都会打印一份,十几天过去了,却没有一份真正地递给过江栩淮。 每一天结束的时候,她都暗自发誓,明天是最后一天。可到了第二天,她又后悔了。 如果走不到最后,纠缠只会变成折磨。 但是太痛了,痛得她没办法开口。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两人仿佛维持着某种平衡,即使已然到了冰点,但只要没人去敲击那片冰面,就会无事发生。 舒知意早就不让江栩淮接送她了,下班后她打车回到小区。 指纹锁传出“欢迎您回家”的声响,她推开门走了进去,然后在一片黑暗中,忽地楞在原地。 静静地,把客厅的那抹身影笼罩住。 他像是没听到门开的声音,视线一点不移,长久地停滞在面前的茶几上。 舒知意目光轻轻地跳动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指尖不自觉地蜷紧。 小猫挨蹭了两圈主人的脚,轻声地喵叫两声。 江栩淮侧过头,掀开薄冷的眼皮看她,凝视了几秒,如往常般唤她:“知知。” 嗓音再无往常的温润,带着压抑,一字一句地滚下来,疏冷似刀片,刮得人生疼。 她从唇间挤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