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50章风韵犹存能换钱
“只要你开心,刚才的画面里可以没有我。”冼耀文在齐玮文的背上轻拍一下,随即把手松开,目光注视齐玮文的脸庞,“在漫长的岁月里,我们的祖先一辈又一辈都在追寻安逸,但追到最后只见苟且,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
齐玮文轻笑道:“小洋鬼子,你是想告诉我你找到自己的安逸了?”
冼耀文郑重地点点头,“我不仅找到安逸,还见到远方的理想朝我招手。”
“理想,好古早的词。”齐玮文惘然若失片刻,撩了撩自己的大波浪醒过神来,“你要带我去哪里吃饭?”
“抱歉,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一声,我昨天邀请了生意伙伴今天到家里吃晚饭,你这边我只能爽约。”
齐玮文闻言,拉下脸半真半假地抱怨道:“看来我在你心里没有一点地位,已经约好说爽约就爽约。”
“不,正好相反。”冼耀文从戚龙雀手里拿过花束,“面对外人,我总会刻意表现出最好的形象,只有面对自己人,我才会表露出真性情。”
说着,他把花束递到齐玮文怀里,上身同时欺上,又贴到耳边,“我知道,你也清楚,你的名字会改成冼齐玮文,我们至少能在一起七十年,不要太在意一顿饭。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们第二个孩子跟你姓。”
齐玮文嘴角微微抖动,把要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憋了回去,改而说道:“小洋鬼子,你脸皮真厚,好像人家一定会跟你似的。”
“长官,你会的,在尔虞我诈、腹背受敌的染缸里泡久了,谁都想爬上来享受一份安逸,至少保证背后是安全的。”冼耀文往齐玮文的耳道里吹了一口热气,“我懂你,也会纵容你继续在心里装着一个人,谁还没点过去。”
齐玮文有点年纪,又曾是徘徊在生死线上的女特务,爱而不得的故事发生的概率十有八九,心里多半藏着一个人。
齐玮文微眯眼笑道:“你把自己说得越好,越透着假,小洋鬼子,你很缺信得过的人?”
冼耀文收回身,把背挺直,淡声道:“你说我假,我不反对,我也搞不清楚自己有多少张面具,戴久了,戴习惯了,已经不用刻意去控制。但刚刚说的的确是我的肺腑之言,你跟了我,就得为我守着,而我……”
冼耀文嘴角露出自嘲的笑容,“还会继续招惹其他女人,或许只有哪天身体有心无力才会消停,所以啊,将心比心,我自然应该宽容一点。
再说句大实话,算上今天,我只见过你三次,要说我有多喜欢你,估计你也不会信,更别说爱,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在一起能做到优势互补,先安逸,然后慢慢谈爱情。”
抬手做出爆炸的动作,“咻~啪!倘若爱情如烟火般绚烂,注定只会是过眼云烟,爱情应是涓涓细流,没有气势磅礴、飞珠溅玉,有的只有绵长,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
老天爷开眼,一个好男人落你头上,你可要惜福啊。”
齐玮文啐了一口,“你这人,说人话的时候干嘛要狗吠。”
再次贴到齐玮文耳边,冼耀文坏笑道:“你等着,要不了多久,为了哄我去你房间睡,你不仅会说自己是母狗,还会学狗叫逗我……”
不等他把话说完,齐玮文已经掐住他腰间的肉,按着顺时针方向扭动。
“哈哈哈,我要走了,做梦的时候少梦到我,我要好好休息。”在齐玮文脸颊上吧唧一下,冼耀文退出齐玮文的攻击范围,朝她挥了挥手。
他坐车离开后,十二金钗的大姐大陈燕来到齐玮文身前。
“大姐,你心动了?”
“他说的那条路不错。”齐玮文淡淡地说道:“可以让阿雄出发了,陈靖()
坤手越伸越长,先斩了他的左手。”
陈燕迟疑道:“郑月英以前跟过冼耀文。”
“不用理会这个,一击必中,别让陈燕卿活过今晚。”
“是。”
另一边,冼家的客厅。
费宝树坐在组合沙发的一头,看着左边一头的老板娘和两个西方女子侃侃而谈,只见她们一会说英语,一会又说白话,听不太懂在说什么,但是很热闹。
尽管办公室里经常会谈起老板,但关于年龄没有人知道确切的答案,只能从胡须和喉结猜测老板的年龄在二十左右。
眼前的老板娘却是知道年龄,今年不过十八,比她的三女儿树莹还小一岁,但要说到待人接物,树莹拍马难及,就是她自己也难望其项背。
再观右边一头,老板的弟弟和一女子对着一张画纸讨论着,两人举止很亲昵,女子不是夫人也该是妾室,和她当初一样。
女子穿着打扮非常端庄,却能从脖颈、手掌等细微之处看到劳作留下的印记,家世不会太好,但命肯定比她好,老板弟弟一直在迁就女子词汇掌握太少,无法正确直观表达的缺点。
别人家庭的和谐氛围引得费宝树回想起自己失败的婚姻,还有五个留在上海前夫身边的子女,她想孩子了。
此时,她又升起接几个孩子来香港的念头,孙家只有儿子一个男丁,应该不肯放手,女儿总是可以商量的,能要一个算一个。
正当她在寻思该怎么向孙家开口的时候,冼耀文回来了。
他直奔岑佩佩,在脸颊上亲了一口,又转脸对米歇尔说道:“不好意思,回来晚了。”
“没关系,我和佩佩聊得很开心。”
“嗯哼。”冼耀文看向岑佩佩,“你先带大家去饭厅开餐,我一会儿就下去。”
“嗯。”岑佩佩点点头。
没一会的工夫,客厅里变空旷,冼耀文却未在客厅和费宝树交谈,而是把人邀到天台。
天台边沿,晚风徐徐,冼耀文和费宝树迎风而立。
获得默许,冼耀文叼起雪茄,吸上一口就直入正题,“费女士,你我共事已有数月,我对你的工作有所关注,坦言说,你在服装设计方面没什么天赋,年龄上也存在劣势,在中华制衣你几无可能得到晋升。”
费宝树显露一丝慌乱之色,“老板,你要开除我?”
“不用胡思乱想。”冼耀文安慰道:“如果我要开除你,会让人事科找你谈,不会把你请到家里来。除了林经理,你是第二个我邀请到家里的中华制衣职员。”
闻言,费宝树脸上的慌乱敛去,改而露出一丝期待。
“你们设计制版科,只有老温一直从事制版师的工作,浸yin多年,工作能力非常不错,其他人,包括徐乐平、你在内都是半路出家,我认可你们的工作态度,但对专业技能一直不是太满意。
我对好运来、秘密一直抱着很大的期望,目标很大,对设计一直跟不上忧在心头,上次出差,我去了巴黎,到世界一流的服装设计室参观过,也和一流设计师有过交流,并投资一个设计师建立自己的品牌。
相比巴黎的设计,中华制衣的设计可以说是不入流,整改势在必行,不久的将来,会有世界各地的设计精英加入中华制衣,面对他们,你没有优势可言,只能边缘化,最终沦为设计制版科的茶水员。”
冼耀文顿了顿,柔和的目光停在费宝树脸上,“这是你留在中华制衣继续从事设计师岗位的未来,不太美好,对你个人而言也不太公平,所以,我打算对你的工作作出新的安排。
当然,如果你现在已经有了另谋高就的念头,我就不接着往下说了,()
等你一切安排妥帖,给人事科递一封辞职信就可以。”
“老板,我在你手下工作很开心,没有辞职的想法。”
中华制衣的待遇本就是同行里偏高的,工作氛围也好,福利更没得说,开心工作之余,费宝树每个月都能攒下一笔,她是真心没想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