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四.二三三.二四三.一八四
人口即红利,假如港府不做出改善他们生存环境的姿态,自然会有野心家去发动武装他们,也许什么时候就会爆发石硖尾十月革命,联合其他几个寮屋区,分几路奔赴港岛,胜利会师港督府。”
这么说吧,但凡采沙船上某个工人弄破了手指头,老板又肯给工伤赔偿的话,企业立即面临亏损危机,要是脚被钉子扎了,那就该开会讨论是否申请破产。
冼耀文拿起公筷,夹了点醪糟肉到自己的菜碟,用匙羹舀上一点送进嘴里。
担保只是签几个名,没几分钟就办理好,闲聊的时间倒是比较长,冼耀文和贷款业务部的总经理安德烈·德尔沃相谈甚欢,从布鲁塞尔的巧克力聊到啤酒,也聊了足球,相约改天一起去南华踢球。
打电话给林醒良,交代一下礼物细节,把事情甩了出去。
由于与高利润无关,公开招标还是挺透明的,要的就是参与招标的企业狗咬狗,使劲往低报价,最终中标的价格那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洪兄不妨胆子再大一点。”冼耀文轻笑一声,又夹起一片青椒炒肉圆,肉圆片混着青椒、大蒜叶一起塞进嘴里,嚼两口,愉悦地点点头。
“照猫画虎比设计一套新签名简单多了。”冼耀文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我有十几套存在细微差别的签名,会应用在不同场景,不同文件上,时间久了,你会熟悉起来,我也会告诉你辨别的技巧,慢慢来,暂时还用不上。”
美***方对他的意见表示反对,于是,他给出了理由:我们看到的是成功返回的轰炸机,那些被摧毁的轰炸机无法回到基地,我们无法观察到它们的数据。因此,我们只能从那些幸存下来的轰炸机中得出结论,这就导致我们可能会忽略那些被摧毁的轰炸机中的信息。
大象身体庞大,但跑起来非常笨重,警觉性也不如一些小型动物,很容易被猎人伏击。你说,若是某些大象的警觉性高过同类,它们被猎杀的概率会不会降到无限低?”
没必要上去显示老板的存在感,一上去,鸡飞狗跳是免不了的,也会有心惊肉跳、溜须拍马,或有胆大者给他抛媚眼,暗送秋波。
冼耀文如沐春风道:“耀武是你男人,给他两成是为了堵他的嘴,吃了好处,他还敢因为制鞋店的事挑你毛病,我会打断他的腿。玉珍的一成五是因为开店是我出的本钱,我有权利分一点给玉珍。
利润是这么分配,我再说下权力分配,制鞋店的发展大方向由我说了算,具体的事情由你说了算,比如请人,你想请谁就请谁,给多少工钱也由你定;
几点开门,几点关门,也由你定,只是定下来就不能三天两头改,不提早开门,也不延迟关门,关门前十分钟不要接待客人。
“对。”洪英东迟疑了一下,问道:“冼兄对采沙的生意感兴趣?”
不要窝在家里思考,走出去,去逛百货公司,去逛鞋店,去逛洋服店、裁缝铺,特别是张活海那里,看看人家凭什么收那么贵。”
阿()
美,很多时候总结失败者失败的原因,比学习成功者的经验更加重要,这个世界不存在完全有效的成功之道,每个成功者或多或少都被运气眷顾,换另外一个人完全复制成功者的做法,未必能获得成功。
“为什么?苦肉计?演给谁看?”洪英东一连三问,层层叠进。
冼耀文嘿嘿一笑,“讲究风水好啊,这样才方便安排人以破坏风水的名义冲进采沙场***。”
说着,冼耀文指了指石硖尾的方向,“那里有几万人,对港府而言,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提供廉价劳动力,带来的消费微乎其微,还不得不表现出人道主义,给他们装了几个免费的水喉。
吃过饭,冼耀文和洪英东两人上天台大致聊了聊合作的细节,并未当场敲定合作,稍后还会再聊一次。
美国有个护林员沙利文,几年前被雷劈中,鞋底都被烧掉了,可他人只是受了一点轻伤。沙利文被雷劈没事,不代表你也没事,下雷阵雨的时候,还是注意点别往孤零零的大树底下躲。”
“对,你至少也要会两种存在差别的常用字体,把文件上的签字和其他分隔开。平时签字的时候,记住有意识记忆一下在何时何地签过字,万一有需要,追根溯源会比较容易。”
“佩佩,青椒炒肉圆好吃,可以在山今楼试着推出蒸肉圆,改个名字,叫黄大仙肉丹,就说黄大仙当年修仙的时候,未辟谷之前,天天靠肉圆充饥。对了,试着用牛肉替换猪肉,黄大仙当年是放牛娃。”
洪英东沉思许久,问道:“冼兄很看好香港建筑业的未来?”
“有一点兴趣。”
夹起一片青椒炒肉圆,跟岑佩佩一段白活,冼耀文才转脸对洪英东说道:“谁想看谁看,要的就是一个名正言顺。洪兄,做生意有时候需要灵活,自己采沙没利润,也可以试试低买高卖的思维,内地需要外汇,找内地合作,只会是一拍即合。”
至于你的那份,是你应得的,他们两个都是白拿钱,只有你为店里做事,加上你是我弟妹,拿着就好,不用有任何顾虑。”
“三家村过去才是蒸酒湾。”
轰炸机在战争中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但每次装甲加强都会增加其重量,限制其飞行速度和高度。因此,军方需要在装甲加强与飞行性能之间取得平衡。
翌日。
在周芷兰震惊的目光中,冼耀文继续说道:“以360港币的鞋子为例,我们需要给鞋子这么贵找到一个让顾客接受的理由。我们按照比例分配任务,我拿出七成的理由,你负责三成。
“砸别人的采沙场?”洪英东蹙眉。
“好的。”
“记一下,从左数第二个叫徐莱,不是那个演电影的徐来,蓬莱的莱,七月初八是她的生日,生日当天给她送一份礼物,预算一百,挑礼物要慎重,是老板对下属的关怀,不要带有男女之间的暗示。”
冼耀文说着,指了指西北文昌围的方向,“我们村边上就有一个非常好的采沙点,离香港也近,运输成本能压到最低。”
“先生,我懂了。”龙学美郑重地点点头。
冼耀文把筷子搁在骨碟上,稍稍分开,“洪兄,一根筷子是你,一根筷子是我,简单来说,我向你买东西,港府找你收税,你向我买东西,港府找我收税,我们两个人,港府可以收两份税。”
约好时间,冼耀文花了十几秒钟琢磨该送什么新婚礼物,结论是光屁股男娃黄金摆件,那话儿也做上,大一点,考虑到吕乐是个只会画圈圈的文盲,刻字就免了,到时候直接口头表达。
我有成为一个成功者的自信,但我无法揣测我的那份运气会眷顾在哪里,所以,我只能小心谨慎,尽可能不犯失败者()
曾经犯过的错误。
“大伯哥,我拿六成会不会太多?”周芷兰怯怯地说道。
“和船有关的生意,自然要和洪兄合伙,吃过饭,我们再聊细节。”冼耀文示意一下桌上的菜,“洪兄,醪糟要趁热吃,凉了味道会变。”
冼耀文没好气地说道:“难道我来签?”
采沙是投入大,要买船和一些采沙设备,利润少,一吨沙子除掉成本,大概能剩下几毫,别看沙子这玩意吃秤,就当下的半人工挖沙技术,一年下来挖不了多少,再说,不是挖了就有钱。
洪英东嗤笑一声,“冼兄说的不无可能。”
“我来签?”龙学美诧异。
一双用心制作的布鞋到了冼耀文的脚上,在周芷兰希冀的目光中,冼耀文在天台上慢慢踱步,走了几个来回,走回躺椅前。
“不用谢,回你们小家吧。”
穷得叮当响的那些呢?
年富力强的自不用说,廉价劳动力,年纪大的遇到了好时候,正是殖民地***的节点,英国佬想求稳,需要壮劳力带着软肋,安分一点,搵份工养活家人,不要想那些不该想的。”
也就是说,你做的鞋子要让它看起来和穿起来相加值100元,该怎么做,是楼盖好以前你必须思考的问题。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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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做一双皮鞋,最低价格是20英镑,也就是360港币,皮革、鞋钉、人工一些杂七杂八的成本不能超过50港币,我这边还有其他一些开销,也会控制在50港币之内,也就是说一双鞋子至少要赚260港币。”
“丽珍那里有两副麻将牌,用象牙做的,原材料来源是非洲肯尼亚森林里的大象。因为会长象牙,大象遭到大量捕杀,一颗‘2borequot口径的猎象弹轰在大象身上,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立马会应声而倒。
冼耀武快步来到冼耀文身前,“大哥,还有我的事?”
“冼兄剑指河沙?”
龙学美悄悄打量冼耀文,心里暗自揣测,“年纪比我还小,这么少年老成,还懂这么多学问,先生是不是不睡觉?”
贴身跟了几天,龙学美自然能目睹冼耀文天天都看报纸,稍有空闲还会拿起各种工具书阅读,她并不怀疑冼耀文是生而知之,只是震惊于他的勤奋与思虑周密,以及小心谨慎的性格。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