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这么做?”秦牧并没有放松警惕。
“现今争夺储君之位的三位皇子,他们的母亲害死了我的主子,所以我要报仇。”
“你家主子是谁?”
付明悦咯咯一笑:“殿下,你是聪明人,在事情没有成功之前,我是决不会暴露自己身份的。”
“为什么非要选择我母妃?”秦牧知道有些问题问不出来,所以并没有纠缠。
“第一,琼妃娘娘是当今皇上唯一独宠过的妃嫔,虽然后来失宠,皇上却派暗卫一直保护着她,可见她在皇上心中的特别之处。第二,这皇宫中一共只有四位皇子,你是唯一一个没有跟我结仇的,而你正好是琼妃娘娘的儿子。”
秦牧低头沉思,他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但眼前之人不但知道清溪宫有暗卫,上次还毫发无伤的进到了宫中,显然武功心计都非比寻常。若得这样的人相助,对他们是大有好处的。
“我知道殿下不相信我,但这并不妨碍我们互相利用。”付明悦笑着说道,“或者,你可以当做没有见过我,我们各做各的。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做任何对琼妃娘娘和殿下不利的事情,否则殿下尽可以将我当刺客处死。”
“你想证实的是什么?”秦牧皱着眉头问道。
黑暗中,付明悦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见到他的眸子闪着光芒,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现代。
那是金像奖颁奖礼――也即车祸的前一天晚上,她在公司呆到很晚,走出大门的时候,竟发现秦穆坐在车上等着她。
“付老师,中环有间新开的餐厅,我能请你吃饭吗?”他脸上带着微笑,很亲切也很迷人。他们认识已经好几年了,份属同一家公司,她是有名的武指,他是新一代的打星,他的所有戏几乎都是由她做武指的,两人之间十分默契。
“好啊,我正好有点饿,就不客气了。”她态度自然的上了车。
然而,等待上菜的时候,他的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淋下。
“付老师,如果明天我能登上影帝的宝座,庆功宴上我打算当众向轩轩求婚。”
她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伤心?绝望?或许都不足以表达。
在他心中,她一直是那个让他在众多新人中脱颖而出的恩人,他的一切成就都源于当初她给他的那个机会。但感恩不是爱,两人之间的相处越来越多,感情也日渐深厚,他对她却始终是友情夹杂着亲情,与爱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付老师,你是不是觉得太突然了?”见她不说话,秦穆小心翼翼的说道,“我这个人性格比较孤僻,除了你也没什么可以交心的朋友,所以求婚这种事也只能求助于你。你帮我想想,轩轩那样的女孩子会喜欢怎样的求婚方式?”
付明悦心酸得几乎当场落下泪来。
“对不起,我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你看,我和轩轩是两种不同性格的人,她活泼开朗,爱笑爱闹,我却喜欢安静。我能想到的,恐怕她都不喜欢。”
“唉,我也知道这种事太难为你了,我自己再想想吧。”秦穆有些苦恼。
“我有点不舒服,想去医院看看,我们下次再一起吃饭吧。”付明悦站起身,“祝你明天求婚成功。”
听说她病了,秦穆很是担心:“我送你去医院吧,最近你憔悴了很多,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付明悦摇摇头:“我一个人去就行了,这些病你们男人在场不方便。”
秦穆顿时脸红了:“那……你自己小心,若是太晚,就打电话让我送你回家。”
付明悦点点头,拿起手袋便匆匆离开了。走到餐厅前台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他保持着她离开时的姿势,一双星目望着桌上还未开封的餐具,眼神异常明亮。
她一直在他身边,他将她看在眼里,也放在心里,可惜她不是他可以厮守终生的爱人,而是朋友,是恩人,永远和情爱沾不上边。
她的身体没有病,那颗心,却早已为他病入膏肓。
一声轻咳将她的思绪从现代拉了回来,她苦涩的一笑,不应该浪费时间在回忆过去上,她的人生只剩下一个目标:拿到免死金牌,复活秦穆。而眼前这位三皇子,决定着她的成败。
“我无意中得知皇上一直珍藏着一幅画,我想确认画中的绝色女子是否琼妃。”
琼妃已经淡出后宫十多年,皇帝又曾下过严令,若是有人提起琼妃,一律处死,因此很多后来进宫的妃嫔和宫人,都没有听说过她,更不可能见到她本人。而那些别有用心想要接近清溪宫的人,也都被暗卫悄悄收拾了。
“我母妃已经失宠多年,就算父皇一直保存着她的画像,也并不能说明什么,他对我们母子的成见是不可能轻易消除的。所以你如果要报仇,就去想别的办法,母妃如今的生活很平静,我不想任何人打搅她。”
付明悦注意到他话中的“对我们母子的成见”几个字,是对他们两人的成见,而非只针对琼妃一人。皇家向来重视皇裔,就算生母犯了天大的错,皇子也不会遭受如此冷遇,除非这皇子来历不明,身份可疑。
她对自己的猜测又肯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