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昊低声说:「你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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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是,但醒来以後呢?我背着那些记忆,那些没完成的命令,还有……他们留下来的空位。」沈昭侧头看着他,眼里是一种极度疲惫的清明,「我不确定我是否真的自由,或只是换了一个更高级的牢笼。」
白羽昊没有立刻回答。他伸手握住沈昭的手,那掌心仍冰凉发颤。
「没关系。」他缓缓开口,「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是牢笼,那我会陪你把墙一块一块拆掉。」
沈昭望着他,嘴唇微动,想说些什麽,却只化成喉头一声无声的叹息。
他们就那样坐在玄关,彼此额头相贴,世界安静得只剩下呼x1声与远处鸟鸣。
——
过了许久,沈昭忽然低声说:「你还记得我国中那年,在学校後山的废屋里躲雨吗?」
白羽昊愣了一下,然後笑了。
「你把我藏在旧书柜後面,说要假装这里是我们自己的基地。你还说,等长大之後要盖一座真正的秘密屋,里面只能有我们两个。」
「我那时候真的相信可以一辈子都藏在那里。」沈昭苦笑,「只可惜後来一切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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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但你活下来了,」白羽昊语气低缓,「不只是身T,还有你自己。即使记忆被切割,情绪被训练,你还是你。」
「你怎麽总能这麽确定?」
「因为我记得你原来是什麽样子,」白羽昊的声音微颤,带着某种不易察觉的心痛,「那个会在C场边捡受伤小鸟回来养的你,那个不敢看恐怖片却还是陪我看完的你……你还是你。我看得出来。」
沈昭紧紧握住他。
「我真的很怕有一天会完全变成他们设计的样子。」
「如果有那一天,我会先一步把你叫醒。」白羽昊的语气斩钉截铁。
他们彼此沉默地相望,彷佛那些失去的年岁忽然得以在当下重叠重生。
好久之後,沈昭轻声说:「等这一切结束,我们可以搬到山上去。没有监控,没有命令,也没有过去。」
「可以。」白羽昊握紧他的手,语气不容置疑:「我们会有自己的日子。」
那一刻,他们没有拥抱,也没有亲吻,只是静静地坐着,把彼此的T温握进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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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就像一种约定,在暴风中心安静生长。
——
夜深了。
白羽昊关上最後一盏灯,窗帘拉得很紧,房间只余墙角台灯的余光,如水般铺洒在木地板上。沈昭已睡,呼x1规律,额际贴着一缕碎发,身T微微蜷着,像在寒冷中寻找某种温度。白羽昊没有坐在床边,他坐在窗边的矮沙发上,手里握着谢宇坠楼的现场纪录,几张纸,轻薄得近乎虚无,却压得他x口生疼。
他不断想起那孩子最後的眼神。
不求救,不惊恐,只是一种无声的、极轻的释怀。
那是一种他太熟悉的神情。像离开那几年,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沈昭。他隔着玻璃,看着那双眼睛失焦、冷静、顺从,那时他以为,那是脆弱。但现在他知道,那是对绝望世界的屈服。
「他是鸟,他要飞。」
谢宇临跳下去前说的话,每一字都像是敲在白羽昊心口的钉。他没来得及握住他,没来得及告诉他——他不是一个人。但这句话,是不是他也曾想对沈昭说过?在他十八岁那年,在沈致平用压抑而锐利的声音告诉他「你不该留在他身边」的那天?
「你现在的能力、身份,根本无法给他任何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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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他还记得沈致平说这句话时,那双眼睛不带怒意,也没有轻视,只有一种如临深渊的痛。那是父亲保护孩子的语气。他当时太年轻,无法反驳,只能咬牙转身。走出沈家那天,他穿着一身Sh透的制服,雨水淋得他背脊发冷。他没回头,也不敢回头。
他那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变强,我要变成可以守住他的人。」
所以他选择了警大,选择了沉默,把自己塑造成纪律与冷静的外壳,把感情折叠起来,藏在不能触碰的地方。他甚至故意让自己不去想念,生怕想念会让自己软下来。那段时期,他曾数度梦见沈昭在一片白雾中对他伸出手,而他却被什麽绑住,动弹不得,只能看着对方越走越远。
而今天,他又一次,亲眼看着一个人坠落,这次不再是失去,而是终结。
「我没救到他。」他低声说出这句话,喉头发紧。
沈昭睡得不安稳,眉间微皱,嘴角紧抿。他知道他今晚也不会睡得好,谢宇对他来说,不只是个镜面样本,更像一面照见过去的镜子。白羽昊懂,他从来都懂。
他伸手,轻轻把沈昭的手握进自己掌中——就像多年以前,还是孩子的时候,沈昭在後山跌倒、手掌磨破皮、哽咽着不敢哭时,他也是这样握住他的手,没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坚定的。可今晚,他第一次产生了动摇——不是对信念的动摇,而是对「来得及」这件事的怀疑。
如果他们再早一天找到谢宇;如果再多一点时间,让沈昭再说一句话,也许……也许那孩子不会跳下去。
但他知道,这世上太多事没有「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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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他握着那几页纸,指节泛白。手心被纸边割出一小道血痕,但他没感觉。他只觉得自己身T深处有什麽东西正在慢慢崩裂,像某种早年筑起的墙,开始出现细缝。
他想起那天他对自己说:「只要我够强,就能保护他。」
可强大不是万能的盾。谢宇的Si让他第一次意识到——他不是所有人都能救得了。
他只能守住一个人,那就是沈昭。
他闭上眼,深x1一口气,把那一纸诊断放进cH0U屉里,锁上。
他坐回床边,静静地看着沈昭。对方睫毛微颤,似乎又陷入梦魇。他伸手,轻轻抚过对方额际,指腹温热而稳定,像某种无声的许诺。
「我没有办法救回过去的所有人,」他在心里说,「但我一定要守住你。」
这是他唯一还能做的事。
也是这场风暴中,他仍能紧握的唯一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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