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瑄立刻请安:“见过太子。”
太子一笑,拍拍他的肩,他似乎很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只叮嘱:“二弟,万事小心。”
“是,二弟省的。”
望着太子离去的背影,姬瑄拧眉,只觉得原本就落不到实处的心更加空落落,好似前方不是父皇赏的功劳,而是一个无底洞。
五千兵马早就调集好,禹杭周遭又有一批驻军,到时也要调来助他们剿匪。
听闻赤月教也有数千军,当地民众很乐意帮他们,但不代表能真的上阵杀敌,许多普通小老百姓多半连刀箭都没摸过。这样算来,赤月教能打的不过千把来人,加上陛下用兵神速,今日下旨,三日后就要出发,不出半月就能抵达……
二皇子姬瑄在心里盘算,怎么看都觉得胜算很大,遂放下心来,回府准备,又派身边侍从快马去朝凤园给妹妹说一声。
几位皇子都还没有赐婚,放在当下年龄已经不小了,可父皇就是不提,也没个准话,只赐了几个姬妾下来。
如娘就是其中之一,得二皇子专宠。
如娘正忙着带人收拾二皇子出行要的事物,各种上好的金创药、白纱布、治风寒头疾等药丸等,光是衣物便收拣了三辆车。
带兵打仗,再怎么急,也不能失了排场。
二皇子书房是不许人进的,如娘安排好一切后,让人进去通传,自己在外等。谁知,没多久她就见二皇子贴身侍从自外头匆匆忙忙进去。不一会儿,灰头土脸出来,在外罚跪。
跪了没多久,又被叫进去了。
姬瑄揉揉额头,怎么也不明白妹妹是何意。
他让人去给朝阳传话,结果却把人惹恼了,直接连人带东西都丢了出来,还让他的侍从给自己传话,说什么自己找死,她也救不了自己?
到底有什么?为什么说是找死?
姬瑄不明白,只觉得父皇、皇妹、太子他们似乎自成一界,他们都知道什么自己和其他皇弟不知道的事。
……
大军出发那日,临安王府,有人快马加鞭传信来。
拿了禹杭知府开的令和府上九公子的印,又经过层层盘问,这封信总算到了临安王手中。
临安王今年四十有六,身长七尺腰围便有六尺,当今王爷都没有封地,也没有私军,陛下把他们都放在京城,好吃好喝供着。他便顺着陛下的意,吃好喝好,寻欢作乐,整日醉生梦死。
但他也知道,自己府上的几个儿子女儿,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安分。
一目十行看完信,临安王又看向另一个大些的信封,据小九说,里面是给皇帝的密折。
他思忖片刻,还是让人备车马,带着密折准备进宫面圣。
刚下朝不久,陛下正在书房里批折,听闻临安王求见,还有些意外,让人传他进来。
临安王进来后,叩拜、谢恩,呈上密折,直接道这是犬子去往禹杭传来的密折,惊扰了圣上,但想来应是有什么大事。
陛下让人给这位异母兄弟赐座,自己也跟有些意外。
姬钺是他特地派去的,若无意外,这几日就该到闽省了,怎么又在禹杭传信来?
太监接过密折,拿远些,当面拆了,确定里面没做什么手脚,没有下毒一类,才恭敬呈上去。
陛下翻阅时,临安王就低头喝茶,不去看陛下脸色,当什么都不知道。
须臾,陛下放下了信。
缓缓闭眼,长长地吐口气。
赤月教、前朝余孽……当真是贼心不死啊。
陛下什么也没说,亲自下去拍拍对方肥厚的肩,笑道:“三弟难得入宫,不如留下用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