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一片寂静,两人陷入数息的僵持。 总的来说,结果b预想的好太多。 肖冲摇头:“功名利禄、荣华富贵,若不能追随在大人的身边,于我又有何加焉?” “那好吧。但我向你许诺你来去自由,不受我束缚。若有朝一日你想另谋出路,我绝不横加阻挠。”季云芊坚定道,“只要我还有吃有喝,就一定不会饿着你。……嗯,虽然我现在身上的钱都是你的。……说起来,你哪来这么多钱啊?” 她不明白她对他的重要x。 可她还是这样关怀他。或许……这就是他愿意为她卖命的原因吧。 季云芊的路引上写的是她给自己编的新名字,左静宁,从师姓,取幼年道号为名,籍贯宣州。她拿过肖冲手中的纸张翻看起来,发现肖冲的路引上写的是另一个假名,籍贯也是宣州。 “……你的准备也太齐全了些。” “别这么说。”季云芊赞叹地将路引和婚书还他,“既然有婚书,你便不好再叫我大人了,容易露馅,便称呼我为阿宁吧。我则叫你勉之,如何?” 面前人璀笑粲然,明明只是逢场作戏,肖冲却觉得自己的心不受控制地漏了拍数。他耳尖红得发烫,只能垂眸,掩饰浑身的雀跃与暗喜:“听大人……听阿宁的。” 愿逐月华流照君,这是他取字逐的原因。却没有想到,竟有月光坠落在他身边的这天。 “好,勉之,我们走。”季云芊不知道肖冲心中默默许下的誓言,她只觉得城门的难题ga0定,心情霎时轻快了不少。她走到发愣的肖冲面前晃了晃手,和他并肩往城门处去,“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出身戏班呢。怪不得你给我画的妆这么b真,是在戏班的时候学的吗?” 查验的士兵见他们二人结伴而行,彼此熟悉亲密,又有路引婚书为证,很快挥手放行。 肖冲见到她第一面就看出来她暴瘦了许多。明明是孕中,却还要吃这么多常人都吃不了的苦,他心中心疼却不便多说,此刻见她要去用餐,当即点头同意。 宣州,近在眼前。 不必担心身份暴露,不必担心追兵将至,要做的一切只有慢慢地穿行各城之中,t会暌违的市井烟火气。 这些时日季云芊在路上与肖冲谈天说地,摒弃了上下属关系后,她好像认识了一个全新的他。 后来连年战火,看戏的人越来越少,戏班子混不下去,宣布散伙。肖冲无处可去,见去军营有几口饭可吃,想着自己左右在戏班也为武旦练过几天把式,于是到了魏言帐下成了一名无名小卒。 初来军营时,他并不出挑。魏言治军严明,许多有能之士皆来投奔,他这样的戏子纯粹是来混饭的。他虽肯吃苦,不过练剑的天赋并不高明,混了几年还在底层挣扎。 季云芊早年也做过s声,他们的确就是从那里开始成为战友的。只是s声人数众多,他们之前并不熟络,后来季云芊做了长官,上下属有别,对于彼此的私交便更少了,只剩下明面上的军职往来。 她其实挺好奇戏班的事,不过肖冲有时说着说着便隐去了很多细节,在他口中泄露出的蛛丝马迹,可以听出那戏班事事向钱看齐。季云芊猜想如肖冲这般无父无母的孤儿恐怕在里面受过不少磋磨,后来便也不再细问。 肖冲走江湖的能力这么多年分毫未减,有他出马,附近的空置在售的房屋和详情几天就被打听得明明白白。 他们付清钱款后隔日便搬进了新家,前主人走得急,里面一应事物都未带走,只等人来便可入住,只是还缺些收拾。 见肖冲也看完他的房间走到院中,季云芊激动地朝他挥了挥手:“如何,房间喜欢吗?” 季云芊当然点头,又往厨房那边走,脚下的醡浆草开了一路,满是意趣:“我觉得你挑的这院子实在是好极,还未在这过夜,我已经有家的感觉了。” 他 若此刻能隽永,他心甘情愿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