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紧一切时间赚钱。 等他有时间整理好自己,褚峥电话留着的地址已经被拆迁。 那日他带着精心挑选的礼物,穿的整整齐齐,看到的却是一片废墟。 他放下礼物,胸腔洋溢着理不清的烦躁和愁郁,心空洞洞的,好像被挖去了一大块,随后他转身离开,留下每逢潮湿雨季都会发痒的疤痕。 褚峥突然说道。 但很快,他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容攸然抓了抓塑料瓶,声音有些冷:“你为什么要道歉,这和你没关系。” 容攸然垂下眼眸。 褚峥不喜欢容攸然口中的那一家子人,但他现在更不喜欢的,还是容攸然刚刚说的那句话。 如果当时的他再细心一点,再多留两日,再去看看容攸然和那位所谓姑姑的相处模式。 容攸然看出褚峥的不对劲,他皱了皱眉,一脸暴躁:“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现在挺好的。” 但他不想褚峥用这种眼神看他。 怜悯、同情、柔软,却让他不能坦然接受的视线。 所以容攸然抬头,再开口时有些不耐烦,似乎想快速摆脱这些:“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骆祺云已经拿捏不了我。” 实在不行再戴上手套,只要骆祺云碰不到他,那吃亏的一定是骆祺云。 “如果你再遇到这种事情,还是不会向我求助吗?” “……” 褚峥继续追问,他的声音浮着沉金般的狠劲:“如果处理不好呢?” 褚峥沉默了,时间仿佛坠入黑洞。 在他的人生信条里,有事靠自己,解决不了靠警察,靠别人其实是最不可靠的选择。 他本能的警觉,如果真说了这句话,褚峥会对他生气。 可他似乎还是搞砸了,褚峥现在已经不高兴起来,男人眉眼凌厉,那股独有的清冷气质变成寒霜。 容攸然心湖发沉,心烦意乱。 容攸然捏着拳头解释了很多。 “容攸然,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一点都不会哄人。” “谁他妈在哄你!”容攸然“噌”地站起来,他的脸有些红,语气也蓦地拔高,“谁说老子在哄你了,老子才不会哄你!” 声音咔咔作响。 褚峥只不说话,静静看着他。 “你做的对。”褚峥突然道。 话虽这么说,但男人的行为却不是这么表现的,褚峥冰凌凌地起身,把那瓶没喝的矿泉水放在容攸然手边。 不是刚刚还在聊天吗?怎么现在就回去了? 九点四十分,的确不早了。 慢热的容攸然终于意识到什么,他的手指抓了一把空气。 但半个小时后,褚峥抱着枕头被子敲门。 男人头发湿漉漉的,身上还有水气。 不是那种馥郁陈韵的雪松味,而是微酸的青柠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