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人就会和别人有牵扯,哪怕容攸然没有爸爸妈妈,也会有别的亲戚朋友。 不想他说的越多,褚峥的脸色黑得越来越沉,一团烈火在他的心脉里横冲直撞,搅和得他烦躁不已。 男人眸色深沉的仿佛两块浓郁的墨潭,他打断霍曙明,原本手中的水杯被他攥得更紧:“你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学历?” “他没提他姑姑?” 水杯重重的落在桌上。 “褚哥……怎么了?” - 是八月月末。 在这片窒息感中,他收到了上面的电话,让他即刻回去。可那个时候他已经结识了某个张牙舞爪的小刺猬,没有人护着,也坚持竖起自己的刺,哪怕头破血流也要滚得远远的,然后横冲直撞、刺棱棱地冲上去。 容攸然在旁边听着,捧着从水井里捞出来,已经切开的半个大西瓜,少年盘着腿坐在凉席上,他刚洗完澡,白t恤不知因为新汗还是空气里的潮气,微微贴在后背的脊柱,腰线纤细而有韧性。 眉头皱得快打结,表情又臭又硬。 容攸然摇摇头,他吞咽下那口冰瓜,声音稍显干涩:“你要走了?” 二人都没说话,外面下着磅礴的大雨,沉闷中夹着电闪雷鸣的声音。 少年的动作无意识的持续了许久。 “我?” “……” “我一个人能过得很好。”容攸然不在意扯扯头发道。 “……我有。” “……” “那你现在和那个姑姑通个电话。” “容攸然,你是不是在骗我?” 不过当天晚上,容攸然的确在褚峥亲眼盯着的情况下,拨通了一个电话。 容攸然放下电话,明显松了一口气:“说完了。” 他歪头看向褚峥,露出两颗虎牙,眼眸闪着顶灯柔淡的炫彩。 “嗯。” 容攸然蓦然出声:“那你回去好好工作,好好挣钱。” 不知时间蔓延到哪一秒,老屋突然有一处漏了水,水滴打在容攸然的额头上,他草草地伸手抹去,却不知何时,把微扬眼尾磨得异样湿红。 但他还在眯着笑:“你记得给我留个地址。” 就这么简单的一段对话,容攸然就像寻到了粮食的小老鼠,他一拳抵上了他的腰,隔着褚峥黑色的t恤,少年的嘴角向上翘起一道弯弯的弧。 容攸然从洗手间回来,就发现气氛陡然变质。 容攸然的学历霍曙明百分之一百能确定就是高中,这一点霍曙明记得很清楚。他剧组里编剧的学历高,就容攸然一枝独“秀”,高中毕业就没念书了,奈何容攸然的稿子实在写得太过灵性,他就在一众心仪的编剧里面留了容攸然。